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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墓碑难道是什么记忆金属做的?怎么裂开了还能合上啊?
卫洵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要不是卫洵早把墓碑石料送去过检测,确认了是黑色花岗岩,他还觉得这是什么新型金属呢。
但如果不是墓碑材质问题的话……
“这墓碑……”
原本正纠结他和卫洵感情的安雪锋注意力也落在墓碑上,皱起眉头。飞速把前因后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随后安雪锋神情有点微妙。
刨去一切其他因素……即使墓碑裂开不是因为他们亲吻,而是海报中安雪锋的气息之类的东西,那与它合上有关的,只有安雪锋说的‘我们目前不是男朋友关系’这句话。
从此倒推,导致墓碑裂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与卫洵之间亲近的表现。
安雪锋和卫洵想到了一块。
如果不是墓碑材质问题,那么……这墓碑里,难道有嬉命人留下的某些东西?
“卫洵,我想要把墓碑做更仔细的检测。”
安雪锋沉吟,卫洵一听声就知道安雪锋在想什么,答应了下来:“可以。”
卫洵实际上也有些疑惑,墓碑裂开时他与墓主人建立了联系没有错,但上面标注的却是‘残魂意识态’。
墓碑能自动开合,说明这残魂意识有些能量,甚至能影响到物体。但卫洵感觉哥哥的表现有些过于情绪化。
他过去很少不会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一直都是不露声色的。
这让卫洵想到了切片。
嬉命人表面上没有主事人化身,也不是议会成员,但要说他没有留下任何后手,卫洵是不信的。
难道说哥哥的切片在墓碑里?但刚才卫洵再用守墓人称号想要和残魂沟通时,却完全感应不到对方。
仿佛墓碑中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一样。
要么是至刚至阳的墓碑,完全隔绝了残魂的意识。但它能感应到外界的事物,这点恐怕不成立。
要么是残魂有什么问题。
因为当卫洵细细感应时,却能觉察到这墓碑隐约带给他一丝不祥的,‘脏污’的感觉。
这不是寻常的深渊气息,深渊污染之类的,如果和深渊有关,卫洵会觉得香。
这也不是太阳污染,感觉不一样。而且安雪锋感知那么敏锐的人都完全没有反应,卫洵也是建立联系后才有新的发现。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要探查清楚才好。
“我要全程参与。”
安雪锋要检测墓碑,没问题,他的人脉完全不是卫洵可比的。时间紧迫,卫洵也想最快知道答案。
更何况这里已经暴露了,就算卫洵这次拒绝,以安雪锋的慎重,他也绝对会去检查墓碑。
倒不如借此机会提出自己的诉求。
“天晚了,你跟我回家?”
卫洵随口一句话,就把正考虑怎么最快把墓碑□□的安雪锋说恍神了。
安雪锋肯定也早查到他家在哪了,把他带回去正好看看饼饼有没有问题。
卫洵想到。
虽然早查到过卫洵住在哪里……但卫洵如此谨慎多疑的人主动亲口邀请他过去,这种意义是不一样的。
安雪锋想到。
卫洵有些信任他了。
安雪锋一时间竟下意识整了整衣服,喉咙有点干涩。想着毕竟是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似乎不太好。
最后安雪锋给卫洵表现了一手,当晚就给他把嬉命人墓碑给拔回去了。
回去路上听卫洵还没吃晚饭,家里冰箱也没有什么菜,就又顺手买了点菜回去。
卫洵随口说太麻烦了点外卖,安雪锋直接拒绝。
开玩笑,以卫洵现在的身体状态还吃外卖?
“饼饼?”
“噔噔噔!”
卫洵带‘陌生人’一进家门,好久不见的饼饼顿时疯狂逃窜躲到了沙发底下。它对熟人热情如狗,对外人却怂的不行。
“饼饼?”
安雪锋跟在卫洵身后,进屋后目光习惯性审视四周。家具装修单看就透出股昂贵的架势,大多都是黑白灰三色,看起来有些冰冷,说实话这屋里没有太多人生活的痕迹,是沙发地板衣架各处沾着一点猫毛给这里增添了不少人气。
当然,卫洵衣服上也有猫毛。养猫人就是这样,哪怕十天半月不回家,猫毛也总会在衣服上神奇出现。安雪锋养狗养鹰,衣服上倒是没有什么狗毛鸟毛的。
“对,我养的猫。”
卫洵脱下衣服,把风衣还给安雪锋。他里面穿了薄薄一件米黄色的线衫,看起来很温暖柔软。线衫有些大,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袖子长的能把手缩到里面。
“冷吗?”
安雪锋习惯性握住卫洵的手,给他挽了挽袖子。然后发现不是线衫大,是卫洵太瘦。哪怕一路回来他都披着风衣,但手仍旧是冰冰凉凉的。
“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得好好补补,安雪锋边想边问道。
当卫洵说‘我喜欢吃辣!”时,安雪锋旁若无闻:“我给你熬点粥。”
**
砂锅里的粥在火焰上冒出一个个小泡,炒菜的滋啦声伴随着热腾腾的香气。安雪锋在给他做饭,这件事听起来有些怪。
卫洵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口,他反坐着,手搭在椅背上,头枕在手臂,笑吟吟看着安雪锋在做饭。
安雪锋挽起袖子,露出肌肉流畅结实的手臂,熟练颠锅翻炒,从卫洵的角度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背,和系在腰上的粉色小花系绳——卫洵坏心眼把家政阿姨长穿的围裙指给了安雪锋,没想到他自然穿上,没有什么旁的反应。
反倒让卫洵逐渐看的着迷。
卫洵对家人的印象其实很模糊。对父母的记忆暂且不提,平日里哥哥也很忙,极少回家。
‘家’对卫洵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只是座房子而已。当他们全都消失,卫洵回来后,他也更多是在外面冒险,找刺激。哪怕是他病的离不开别墅,卫洵也更喜欢在房顶天台待着,享受自由的风。
很少下来,更从没有进过厨房。吃饭都是家政阿姨给做,要么就点外卖。
没想到安雪锋和厨房挺搭调的。
卫洵想到。
他身上有风沙雨雪留下的痕迹,有各种伤痕,他太高,要低头才能通过门框。他看起来更适合在野外冒险,叼着烟,在篝火上烤肉。
但现在他叼着烟,穿着小碎花围裙,在厨房里认真炒菜时,竟然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死亡撒哈拉,就像是撒哈拉沙漠中各种奇景的集合。”
安雪锋边炒菜边给卫洵谈起撒哈拉,他们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利用好这些零散时间。
“躲过黑沙暴,穿过鲸鱼骨,就能看到一枚‘眼睛’。和撒哈拉西南部的毛里塔尼亚境内的沙漠上的撒哈拉之眼几乎一模一样。”
“只有在绕地球轨道上才能看清楚它的全貌。那是个巨大的,非常标准的,一圈一圈的同心圆,就像一枚蓝色的眼睛。”
卫洵好奇:“蓝色的眼睛?”
“对。”
安雪锋道:“它的外层环状岩脉从高空俯瞰,是奇特的蓝色。作为‘瞳仁’的内部环状岩脉是浅黄色的。”
“不是陨石坑,也不是火山,它很神秘,是世界十大地质奇观之一,它被称为撒哈拉之眼*”
安雪锋把炒菜装盘,顺便又提起了罗布泊:“有人叫它撒哈拉之眼,也有人叫它地球之眼。”
“它为什么叫做死亡撒哈拉?”
卫洵问道,他想起山神任务中写着的‘玉佩在死亡环绕的荒漠’。目前他有两个怀疑地点,一个是死亡撒哈拉,一个是罗布泊。
罗布泊双鱼玉佩的神秘事件非常有名,无数人在哪里死亡,失踪,疯狂,也可以称得上是‘死亡环绕的荒漠’。
而撒哈拉是因为这是个北纬三十度旅程,而且名字就是‘死亡撒哈拉’。
【花环在最高的天空】
【桃枝在最深的地底】
【玉佩在死亡环绕的荒漠】
以山神的等级来看,这些东西全在北纬三十度旅程内也不稀奇。
“北纬三十度旅程的命名有时候因为特色,有时候也只是个名字。”
安雪锋道:“当你进入撒哈拉黑沙漠后,你的眼睛将能看到死亡……这么说好像有些抽象,等到了撒哈拉我再和你说。”
随后安雪锋换了旁的话题,仿佛和卫洵心有灵犀似的,他接下来又说到了罗布泊。
“……卫星拍摄下的罗布泊则非常像一只耳朵。耳孔,耳轮,耳垂等等它也被称为地球之耳。”
“地球之眼,地球之耳……”
卫洵若有所思,起身帮安雪锋端菜上桌。安雪锋炒的菜很简单,清炒小白菜,鸡蛋炒西红柿,买的酱牛肉切片,配上馒头和粥,是北方的口味。
卫洵虽然之前说要吃辣椒,但其实也不挑。他们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吃着饭时卫洵问道:“大地的下面会不会真埋着什么东西?”
卫洵想到了山神,那庞大的,恐怖的尸体如果埋在地下,会不会在表面形成什么‘地球之眼’之类的东西?
“那可是要有很多眼睛了,地球上空洞可多得很。”
安雪锋随口道:“被称为‘地球之眼’的可不止撒哈拉之眼,还有伯利兹的大蓝洞,卡拉库姆沙漠燃烧着火焰的地狱之门,西西伯利亚的‘末日天坑’,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小眼睛’……有很多,来吃菜。”
安雪锋看卫洵只挑牛肉吃,便毫不留情面的把牛肉挪开,把小白菜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是很喜欢吃素。”
卫洵佯作恹恹道:“可能是变成动物的影响……”
他以旅客身份最初出现时是黑发黑眼,后来卫洵以雪貂影响为由,头发逐渐变成了白色。当他能成功变成白发蓝眼小雪豹后,他就彻底恢复了原样,回去后也没有变回来。这其实有点怪,很少有人会这样。
但安雪锋是野性心灵这方面的权威,他和卫洵频繁接触,都没有说什么,那旁人自然而然认为这只是卫洵特殊而已。
听卫洵又拿这当借口,安雪锋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话。却把一个小碟推了过来。
是沾酱牛肉的料,里面有点很香的辣椒。卫洵刚才一直在吃酱牛肉,本来就是在暗示。见安雪锋把小碟推来,卫洵顿时笑了起来。
“不要让称号影响你太多。”
安雪锋喜欢卫洵专注看向他,尤其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种眼神总让人觉得很深情。
白色的发,白色的眼睫毛,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冰蓝色的眼,看起来就像矜贵漂亮的冰雪精灵来到了人间。
但‘精灵’兴致勃用小白菜沾辣料吃的时候,就非常接地气。安雪锋心中喟叹,点了点酱牛肉的盘子:“顺应称号,会让你变得更强,却也会诱引你逐渐走向失控。”
从爱吃肉,到吃半生不熟的肉,到吃生肉,到最后连生肉也无法满足,欲·望驱使着你去杀戮,去饮新鲜的热血,去吃还在痉挛跳动的鲜活肉块。
安雪锋最了解这一点,也最知道应该如何控制。
“但橙色称号太过强大,感染力很强,无论导游还是旅客,顶尖的那一小撮其实都游走在失控与控制的界线两边。”
安雪锋喝了口粥:“尤其是导游,其实更危险。等到了甲等这个位置,他们的称号就代表了他们自己。”
称号就代表他们自己?
卫洵觉得安雪锋说话意有所指,他是在提醒,同样也是在把和甲等导游相关的,更深层的东西告诉他。
“嬉命人玩弄命运,被命运玩弄。追梦人掌控美梦,又在追逐美梦的路上逐渐走向失控。傀儡师操控傀儡,但她也被傀儡操控。”
当安雪锋谈起傀儡师的时候,卫洵了然。明天的会面就在上午。屠夫联盟、牧羊人联盟闹出的事情,安雪锋不可能不知道。
追梦和他说过,怀疑傀儡师的绝症是畸胎瘤。发展出脑组织,接驳神经的那种。
而安雪锋的话,似乎也正说明了这点。
“不要被她伤到。”
安雪锋道:“她看似使用傀儡线,但她真正的杀招并不是这个。而且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弱。追梦人或许跟你说过傀儡师不强,但这是因为追梦人的称号太克制她。”
“傀儡师让黑寡妇吃过大亏,她们俩之间仇怨很深。如果黑寡妇能杀了傀儡师那绝不会让她活着,但哪怕是西区S级导游,都不会想和傀儡师交手。”
“不要小瞧这个女人,她手段很厉害。”
卫洵没有主动跟他提,安雪锋便也没有说帮忙。但他并非什么都不做。刷碗收拾的时候他给卫洵细细讲了傀儡师的一些秘辛。
“这点很隐秘,灵媒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接收傀儡师手下的任何人。”
安雪锋评价道:“他们如果明天打算带匹诺曹一起去,恐怕要吃大亏。”
虽然安雪锋不知道灵媒他们确实打算三人把太阳挂饰送过来,但凭借对灵媒的了解,他认为明天见面会上,这人极大可能把匹诺曹带来。
带着匹诺曹,就是在彻底打傀儡师的脸,在扬屠夫联盟的威风。
而安雪锋必定不会让傀儡师砸卫洵的场子,追梦人、张星藏、今天来参加庆祝会的玄学,飞鸿……可以说都是站在卫洵这边的。
除非傀儡师疯了,否则她绝不会袭击互助会。在整个见面会的时候,他们绝对安全。而见面会结束之前,舆论就会基本定型。哪怕后面傀儡师再针对屠夫联盟,也很难挽回。
哪怕傀儡师要直接袭击屠夫联盟大本营……但灵媒肯定提前有安排,最重要的太阳挂饰也被他们带走,傀儡师要发疯就让她发。
但安雪锋却说灵媒会吃大亏。
畸胎瘤,脑组织,接驳神经,不要被她伤到,掌控梦境的追梦人克制她……
一连串线索在卫洵心中汇聚成一个猜想。
最极致的操控是什么?
用外物操控,如傀儡丝傀儡线,终究是落了下风。
如果悄无声息改变猎物的神经,掌控他的思维,掌控他的大脑……
“半命道人被傀儡师的傀儡伤到了。”
卫洵忽然问道:“他会出事吗?”
“她用这招消耗也不小,应该不能用很多次。不会随便浪费的。”
安雪锋道:“再者说玄学万安贫,有厉红雪他们在,半命道人回去后肯定会做详细的身体检查。”
“那衣鱼被傀儡师掌控了吗?”
卫洵又说起衣鱼,直白道:“我想要他。”
“今晚就准备去他的深渊节点?”
安雪锋皱眉:“明天晚上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今晚得研究嬉命人的碑,时间有点来不及。
在卫洵点头后,安雪锋又道:
“衣鱼是魔虫群的异化。”
“不是单一的,巨型的魔虫,是一群的毛毛球衣鱼。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他自己。群居魔虫的思维方式……很独特,傀儡师很难完全控制他。”
“而且魔虫总是繁衍的很快,更新换代也很快。”
所以只要衣鱼在追梦那里留下一只新鲜诞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小毛球。那他最终就不会有事。
但灵媒和阴阳蝶这种单一个体的异化态,就不一样了。
甚至有可能到不了明天,今晚他们就会出事。
今晚安雪锋和卫洵两人都没有睡觉。安雪锋在检测墓碑,而卫洵在忙其他的事,比如让蜂道人用决斗的理由把发鬼约出来,比如连夜去了趟八臂哪吒城,去寻找哪吒灵之类的。
如果傀儡师真正的手段如安雪锋所说,卫洵发现自己身边其实也不太保险。
有必要找一趟哪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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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阴阳蝶绝望想到,自从回到屠夫联盟的阴阳蝶就有些崩溃,语无伦次:“你,你真的要把这,这太阳挂饰,给互助联盟送过去??”
“咱们屠夫联盟里可也就只有一个啊!哥哥,大哥,你是不是疯了啊!”
太阳挂饰这种东西只有一个碎了,才会再有另一个。它上面有特殊的力量,能直接联系到太阳门内的嬉命人,非常宝贵。
阴阳蝶原本匆匆赶回来是和灵媒商量大事的,结果一到联盟就看到了‘匹诺曹’投诚的好消息,愉快的心情还没保持多久,就在看灵媒竟然在将太阳挂饰从墙上摘下来时,变成了惊惶担忧。
难道大人出了什么事?还是要更换新的挂饰了?他早觉得这挂饰上的裂痕有点多……
……当知道灵媒是要把这挂饰送给丙一时,又变成了深深的崩溃。
“而且丙一现在还没答应你啊!说不定,说不定……”
丙一是傻宝才会接受!这不相当于把他们屠夫老大搬进了自家老巢里吗!哪怕是亲人也该互相警惕,提防,这才对。谁知道嬉命人到底想干什么啊,万一他实际上是想吃掉丙一或者从丙一身上复生呢!
这一刻阴阳蝶仿佛感受到了被夹在两个组织中的痛苦。
“要不咱们跟互助联盟开通道吧,啊?我,我出钱,副会长随时都能回来看嬉命大人的,不用,真不用把太阳挂饰送出去!”
尤其这太阳挂饰上满是裂痕啊!昨天阴阳蝶看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听说灵媒是斥巨资搞了数张安雪锋海报,在太阳挂饰面前依次表演。但安雪锋海报毕竟太贵,也绝版了,然后他就听说灵媒买了十几张丙一海报,围着太阳挂饰挂了一圈。
该不会是想让这太阳挂饰见了丙一和安雪锋真人后彻底裂开吧。
嘶……不对啊。
阴阳蝶忽然意识到,对哦,如果要把太阳挂饰这种东西送过去,要么甲等导游来,要么就得乙等前三导游合力,才能在旅社内完全屏蔽到它的气息。
夭寿啊!明天不会匹诺曹也要去互助会吧!
那这是什么,傀儡师的自助餐厅吗?想杀谁杀谁?
灵媒是真的疯了啊。
阴阳蝶痛苦想到。
他在屠夫联盟天天做噩梦,梦醒后内容忘了,只记得深入骨髓的莫名恐惧……尤其是今天晚上,八点那会,阴阳蝶更是差点跪到地上。
大人绝对很生气!灵媒他这是在玩火!
但灵媒半点不为所动,不仅如此,他还直接把门锁了:“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
阴阳蝶:???
在太阳挂饰眼皮子底下睡觉?这也太,太失礼了吧??
再这样下去阴阳蝶都怀疑嬉命大人一出来,第一个要恁死的就是他俩。
“你想出去也行。”
当阴阳蝶再劝的时候,灵媒冷淡道:“如果你想死的话。”
阴阳蝶当场就安静如鸡了,他每次都会被灵媒这种要吃小孩似的口吻恐吓到。
因为他知道灵媒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最后阴阳蝶怂巴巴应了,连手机里匹诺曹想约他出来,一起吃饭这事都没有理会。
开玩笑,谁敢在太阳挂饰面前玩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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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和阴阳蝶都不出来……倒是有点意思。”
新安排的驻地房间内,匹诺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他将自己的木头手指一根根掰断,再重新接上。白色的傀儡线就像某种细虫,蠕动着,塞满了中空的木偶。
灵媒让他暂且呆在安全的驻地中,但确认在这里见不到灵媒和阴阳蝶后,匹诺曹直接出门,完全没有听话。他在虚拟大厅走动,手机登陆了互助会的APP。
没错,匹诺曹私下里也加了互助会,只不过目前他是个低调的中级议员。
匹诺曹通过互助会,找到了蜂道人。但让他惊讶的是,蜂道人也完全不回话。
“今晚都有事?”
匹诺曹啧了一声,总觉得莫名有点心烦不顺。随后他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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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洵的魔虫之球内部,绣球儿空间中,一只寄生蜂慢吞吞睁开了眼。
这只寄生蜂是卫洵从藏北得到的,搅碎过发鬼发丝的那只。它资质有限,卫洵几次融合深渊节点时溢散出的深渊能量,都没能让它升级。到最后它只成了个照顾蜂卵的保姆。
而现在,这只寄生蜂显得很不对劲。
它蜂眼变成了灰色,飞的歪歪扭扭,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一路飞过那些蜂卵,魔蜂,还有大量的恶鬼之虫……
魔虫之球这种东西,它很熟悉。能在不惊扰主人的情况下飞出去。
然而这次情况却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周围全都被封锁了,而且温度竟然在慢慢变热?
寄生蜂烦躁又疑惑,操控它的匹诺曹也有些烦躁,又有点心觉不妙。然而就在他要切断和寄生蜂联系的一瞬间,寄生蜂猛地浑身一僵。没等它逃跑,一只巨大的,燃烧着火焰的,不可违抗的巨手就凭空伸来,捏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
“诶唷弟弟,瞧我在你的绣球儿里发现了什么?”
给卫洵检查绣球儿的哪吒灵兴高采烈:“一只小怪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