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就是得拿出一大笔钱来。
有钱才能和昌江帮的人去谈。
没钱,谈都不用去谈。
好在是洪老太爷立刻就意识到了。
他笑道:
宋桃就等着这句话。
她笑盈盈地应下,和洪老太爷站在树下就开始商量预算的事。
洪老太爷听了一耳朵,觉得还算合理,让她拟张清单,直接找洪家大总管拿钱就行了。
宋桃风风火火的就忙了起来。
等到良玉窑厂砌了龙窑要开窑的消息传出来,宋积云这边才知道。
周正气得脸都青了,道:
宋积云在家里的小窑厂烧矾红。
烧了一百多件,称得上品相完整的不到五十件,成品率还没有五成。
其他的不是颜色不好看,就是釉色不均匀。
还得想办法改进工艺才行。
宋积云一面扒拉着烧坏了的矾红的六边盒,一面道:
周正还是愤气冲冲的。
可他更多的是被宋积云手里的矾红六边盒吸引了。
他惊艳地道。
宋积云烧的是雪景。
可这雪景与其他的雪景都不同。
其他的雪景通常都是在一画青花里用矾红点几枝梅花,宋积云烧的雪景图,却是只用了白色和矾红,大量的留白,用写意手法,山岭全是深深浅浅的白,其他地方原是深深浅浅的桔红色,甚至是太阳也是白色,在飘渺的桔色云彩间,如轮残阳,又如初升的太阳。
而那些白色,显然是甜白瓷的工艺。
细腻如雪,让这幅雪景画更加光彩夺目。
周正挪不开眼睛:
宋积云不以为然地道,
又不是卖。
御窑厂能把她怎么样。
宋积云采用了后世油画的技法。
她对此并不满意,
那几件烧成了的,都是给淮王府的。
豆青色的底色上是寒梅,非常传统的技法。
周正拿着残片已是爱不释手:
他突然觉得这些残片就这样丢了太可惜了,不由道:
宋积云不以为然,对周正道,
周正闻言倒吸了口凉气,坚决不同意:
他原来还准备找几个心腹来给宋积云帮忙的,现在改变了主意。
但他太知道宋积云的惰性了,他怕宋积云烦起来任性的丢手不干。
他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宋积云,
红色,自古都被喻为祥瑞。
他们东家能烧出这种红色来,以后但凡涉及到庆典,就少不了请他们东家烧东西。
而皇家的庆典又格外的多。
万公公要是敢给他们窑厂脸色看,他们就能让万公公交不了差。
周正想想都有些飘飘然。
可宋积云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还告诫周正:
烧瓷的偶然性太高了。
更何况是像宋积云要烧的这种全靠颜色的深浅来勾勒图案的。
周正讪笑。
宋积云让周正帮着她把没烧成的瓷器碎片都砸成粉末:
周正只好帮宋积云干活。
有小厮跑进来说:
宋积云不由看了周正一眼,笑道:
她决定趁着自己正有兴致的时候再烧一窑六边盒,顺带着把淮王府剩的瓷器也烧了。
反正烧一件也是烧,烧两件也是烧,不如节省点银子,能多烧几件就烧几件。
周正听到消息就对昌江帮一肚子气了,此时听说宋积云让他去处理,他哪里还忍得住,匆匆和宋积云交待了一句就出了宋家的小作坊。
宋积云知道她烧的瓷器不太可能一次性成功,她准备了很多景好的瓷坯。
她继续往瓷坯上吹釉。
周正两个时辰之后才折回来。
他告诉宋积云:
独门的技术能传家,自然也就有更多的人打主意。
宋积云觉得这是不可能避免的。
至于免费砌十年的窑,虽然能起到告诫那些对宋家窑厂图谋不轨的人,可帮他们砌窑这些人却会因此收入锐减,吃的喝的都没有办法保障,谁还会讲什么礼仪廉耻?到时候就更加难以管理了,更别说是保住技术不外流。
宋积云笑着摇了摇头,道,
周正觉得这样的处置太轻了。
宋积云笑道:
不然昌江帮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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