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令狐相,以及中年星师、死鱼眼等一干人,骑兽的、飞行的、奔跑的,气势汹汹蜂拥进街,恰好看到了元源脚尖点在血牙的下体上,身形飘飘,正在做展翅飞翔状,——这一幕实在精彩绝伦、绝对堪称生平难得一见!
死鱼眼慌忙上前查看尚若若有无受伤,中年星师三人则围向自己的大小姐傅青霜,银发小子与共工则将元源自凄惨无比的血牙身上扶下来,关切问询。
见傅青霜无恙,那语调粗豪的星师开始转头四处查看战场战况,望着半死不活、已然彻底昏迷了过去的血牙那血肉模糊的下体,“啧啧”称奇,连声赞叹道:“太血腥了!太暴力了!——妈妈的,太痛快了!这小子是个真爷们!”
中年星师低声对傅青霜道:“小姐,我们赶紧回家吧。”
中年星师无疑清楚,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小姐无恙,万事大吉,血牙分明是被那小子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与小姐无干,还是趁早丢开,不要给主人添什么乱子。
傅青霜冷冷看了他一眼,推开他扶持的手,蹙秀眉冷板板的道:“难道你没有看到,刚才我差点被这恶心的东西给ling辱?如果不是元源不惜以秘法强行提升星力,你明天见到的也许就是我的死尸了,——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我傅家什么时候这么窝囊怕事了?”元源突然间星力大幅提升,傅青霜这等出身贵族的世家子弟,自然一眼就看出他是用了秘法强行提升所致,并非他真正的实力。
中年星师被傅青霜话激的脸色一变,双眼煞气闪烁,转身对血牙怒目而视,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现在血牙那凄惨模样,他实在没有地方下手!
中年星师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厮是南帝公国的小公爵,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杀了他主人会有麻烦的,况且他是冲着元源这小子来的,因此我们还是回家吧。”
傅青霜仍旧不为所动,反问道:“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是谁下的手?他冲着元源来的,为什么还打算ling辱我?你不用再说了,再多说,明天我会请求父亲,将你调离我的身边!我的身边需要的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的忠诚下属,而不是喋喋不休只考虑自身安危的人。”
中年星师陡然一愣,随即微微苦笑,知道小姐执意要掺和进此事,帮助元源那小子顶压,终于不再多话。身为主人的唯一女儿,并且又是看着她长大,中年星师情知傅青霜脾气极为执拗,真个触及她的底线,那真个是冷面如冰,任何情面不讲、任何后果不顾的!偏偏主人对她的脾气又极为喜欢,大为放纵,认为颇有傅家祖风。
中年星师无疑算盘很是精明,此事傅青霜置身事外,那将血牙废掉的罪责只有由元源来承担。要知道,血牙身份可不仅仅是公国未来公爵那么简单,据说与帝国皇室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遭到如此重创,那一定会疯狂反扑的。而即使以傅家的权势,面对如此滔天巨浪,也是难以全身而退的,因此抽身事外,完全是明智之举。
一旁六枚星环浮动,渡入星力为尚若若驱散体内黑气的死鱼眼,听主仆两人的对话,不屑的道:“狗奴才就是狗奴才,遇事退缩,永远没有担当的勇气!”死鱼眼当然对于元源此次闯下的祸事是何等严重心知肚明,如果傅家抽身走掉,仅仅凭借尚家,根本就顶不住来自血牙方面势力的反噬。而将傅家拖下水,与此事牢牢绑在一起,傅、尚两家联手,也许才能够略有胜算,保住元源性命不丢。
中年星师脸色怒色一闪,傅青霜冷冷接口道:“谁说傅家没有担事的勇气?我就留在此地,我倒要看看,血牙还有什么下流招数使出来!”
死鱼眼心头暗喜,却冷哼道:“但愿别中途吓跑才好。”
尚若若一直并不知道身边有死鱼眼存在的,死鱼眼终于为她将体内黑气驱散干净,她小脸先是一喜,随即又冷了下来,道:“余叔叔,是父亲派你保护我的吗?你回去吧,告诉父亲,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当年既然将我赶出家门,那我就终生再也不会踏进那个家门的。”
这时轮到死鱼眼苦笑了,自家大小姐由于自幼丧母,与老爷之间的关系可是向来紧张,父女失和已经很久。
死鱼眼叹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尚若若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元源!”
只见在令狐相、共工的扶持下,元源勉强将令狐相的外袍给许旭披在身上,对她一笑,低声道:“对不起!”下一刻身外浮现的星环一下子全部消失,蒸腾的光焰也一下子消散干净,鲜血自口里喷涌而出,身子向后软绵绵倒下,已然昏死了过去……
尚若若、傅青霜、许旭同声尖叫,玉容失色,纷纷对元源拥过来。
死鱼眼抢先一指点在元源眉心,星力渡入他的识海,半响才松了口气道:“他没事,不过脱力了而已。”
听元源性命无碍,三名少女齐齐松了口气,却又为刚才自己的冒然举动羞惭,然而元源就在身前,关切之下又不想走开,却是都僵僵立在当地。
死鱼眼面有隐忧,他却是隐瞒了一个严重事实:元源识海内星源紊乱,即使醒来,恐怕一身星力也要所剩无几。
共工扶着元源,对三女道:“将他先扶到我金毛犼的背上休养吧。”
尚若若三女立即巴巴点头同意。令狐相抱起老大,吃力送上金毛犼宽阔如若小床的脊背,还不等放稳,已被鼓起勇气的尚若若,毫不客气的赶了下去,换成她抱着元源坐在上面。
而傅青霜与许旭却是目光复杂的看着尚若若,慢慢低下头去。
令狐相自刚才一看到老大受伤,就一直频临疯癫的边缘,转来转去,除了已经半死的血牙,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出气的存在,——血牙的黑、白星卫,已经变成了飞灰。
他抬起脚,对着血牙脑袋就要踢去,共工吓了一跳,拉住他低声道:“你嫌这事闹得还不够大?他如果死了,这事还如何收场?”
令狐相只得狠狠在血牙的胸肋上踹了几脚泄愤,共工也实在很想上前补上几脚,又怕一不小心将他踹断气,只得含恨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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