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身走位被封死,迎着慕容建国重重横扫过来哦,带着乌乌低沉声音的鞭腿,邢璟之眉头轻轻一挑,手中的短刃霎时间抬了上去。
后面的崔健已然是来不及关注,那皇甫亚见崔健没有回答也不再废话,直接往崔健猛冲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因为速度极快的缘故连成了一片,看着犹如猛虎下山之势的皇甫亚,崔健低吼一声,脚步一拧,直直的扑了上去。
毫无疑问,至少是龙吟级一流高手面对崔健这种战力仅仅算得上是骨鸣级的武者,几乎是呈现碾压级一面倒的形势,每一次硬碰硬的对招,结果都是崔健倒飞出去撞断几棵树木结束,刚开始几次皇甫亚还追上去想要施展雷霆一击,然而每次却都能让崔健于间不容发之际完完全全违反物理规则扭动身体,然后尽力挡住自己的攻击,一次两次还好,自问他也能够强行将身体内的劲力拧成一股,自发生出一股力气调转身形,然而向崔健这样次次都能调转,还能及时挡住自己的攻击,这就有点变态了。
再次将崔健给击飞出去后,他罕见的没有上前,等到崔健大口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目光沉凝,“你的横练到了什么地步?”
崔健咧嘴一下,“至少你是打不动我的!”
皇甫亚哑然,摇摇头,“像这样你能坚持多久?”
崔健看了眼险象生还的端木狗蛋和慕容建国两人,那邢璟之两把短刃寒光灼灼,每出一刀总能逼得两人手忙脚乱,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被割裂成了布条,心中即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自己把他俩拖下水,庆幸的是狗蛋和建国两人都是经过严格的世家调教,系统性的学习过功夫,远远要比崔健这般野路子来得好,要不是有系统加身,崔健也不可能会这么快的熟练掌握。
听到皇甫亚首次嘲讽,崔健做拳击状,露齿一笑,“就现在这样,我能坚持一整天时间,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啊!”
皇甫亚微微点头,“意志力不错,现今像你这样的已经很少了,你能在功夫这条路上走很远。”
“你这种连至亲都杀的疯子,有什么资格谈功夫,就连我都知道,练功夫,最先修的是德行。”
对于崔健的冷嘲,皇甫亚视若无睹,想了想,又微微摇了摇头,“你不懂的。”
没等崔健继续说话,他身子微伏,双臂微抬,双手摊开置于胸前,整个人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皇甫亚神情肃穆,“接下来我会认真了。”
他瞥了眼邢璟之,“别玩了,还有事情要做。”
停下手的邢璟之颇为惋惜的看着慕容建国和端木狗蛋,轻笑一声道:“你们不错,可惜就只能白白死在这儿了。”
慕容建国此刻是浑身通红,胸膛迅速起伏,喘着的粗气几入风箱。激荡的气血几乎让他的身上汗水迅速蒸发,冒出腾腾烟气,而端木狗蛋也不好过,面色苍白,紧抿着嘴唇,一直强调乱用气血会短寿的他,此刻也是罕见的震荡,与建国不同的是,这家伙身上的气血虽然被激发出来,可仅仅是在周身流转着淡淡的温润,一点儿也不想建国和崔健那般激烈。
两人听到皇甫亚的话语不由得对视一眼,默契的苦笑一声,看样子今天还真有可能会在这里栽跟头。
端木狗蛋轻声问道:“建国,怕吗?”
“怕?”建国大笑起来,“当然怕了,崔老二,你怕吗?”
崔健苦笑一声,内心是无比歉疚,沉默了会儿,应声道:“怕!”
看着两人面目上没有丝毫惧意,端木狗蛋不由得失笑摇头,“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
崔健收拾收拾了下情绪,突然轻吟:“他人方寸间,山海几千重。”
端木狗蛋哑然,“行了,别在那里叽叽歪歪感伤了,咱们哥几个可没什么说的。”
皇甫亚目露欣赏的看着三人,“说完了吧,那么接下来我要动手了。”
崔健面色沉凝了下来,“来啊!”
崔健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皇甫亚犹如一发出膛炮弹,转眼间便激射到他眼前,迎着对方炽热无比的蒲扇大掌带来的劲风,崔健口中暴喝一声,手成虎指,屈臂成肘,以手肘应了上去。
“陷阵式!”
这简简单单一肘,却蕴含了崔健有生以来最强大的一击,何为陷阵,当是一往无前,不管不顾,气力不留,有死无生,这一击,崔健怒吼,浑身大筋如弦跳动,骨骼碰撞发出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音。
看到崔健此时的神态,皇甫亚蓦地瞪圆了眼睛,不得不赞叹,却因为交手太急,只道出一个“好”字,便闭口不言。
而慕容建国和端木狗蛋这方,两人是后发制敌,面对邢璟之这样灵巧至极的敌人,想要率先攻击只会大概率的让自己的招式打空,以静制动才是他们最后的选择。
见邢璟之反握着短刃飞袭过来,两人尽皆同时而动,身为功夫世家传人,怎可能没有一点搏命功夫在身上,尤其是像端木狗蛋和慕容建国这样的嫡系人物,所修习的搏命法更是凌厉,一旦用出来,那就说明是真的到了绝境,只能以求此向死而生。
慕容建国双脚重重朝前一踏,身子犹如巨熊摇晃,脸色一片酡红,手如熊掌不管不顾直朝邢璟之天灵盖拍去。
“熊击!”
端木狗蛋双臂轻轻一晃,双手毛细血管似乎忍受不住他体内的高压直接渗透而出,霎时间将他双臂衣袖给染成红色。
“灵龟吐珠。”
对于自身状况端木狗蛋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轻喝一声,双手捏出一个奇异拳印朝邢璟之腰腹要害打出,就像一根高压的弹簧瞬间回弹,狗蛋的攻击快极了,双臂留下血红残影,捏出的拳印好似真的像血色珠子一般,向邢璟之飞射而去。
见到两人以搏命功夫攻过来,脸上随意的邢璟之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紧抿住嘴唇,眼睛一眨不眨,手中的短刃犹如穿花蝴蝶,翩翩起舞,一上一下,朝两人攻击过来的手臂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