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和南天竹,功力倾世,长剑如红,这等绝世高手,几只箭羽,岂能奈何他们?
二人身形掠动,翻转如风,活似两条游龙,双双掌力生雾,剑气生烟,掌凶剑怒之间,顿将那些箭羽反击而回,横七竖八,“嗖嗖”反射向楚军军队之中!
楚军受袭,乱成一团,死伤一片,龙且气急之下,高声喊道:“都别乱了阵脚,一定要将他们拿下!”
他的一声令下,那帮楚军,顿时一簇蜂拥,喊杀震天,各执兵刃,耀眼夺目,昏天地暗地向穿封狂和南天竹一拥而至!
穿封狂二人,乃是当事绝顶高手,虾兵蟹将,岂在话下?他们掌来剑去,所至方位,皆是成片的倒下!
各种新仇旧恨,拥堵在穿封狂的胸间,面对楚军,长剑的酣畅淋漓,岂容多说?
南天竹也深恨楚军,剑吐八方,所向披靡,泰山之上,早已血流成河!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楚军多如牛毛,如藕丝万端,连绵不绝,那般训练有素,也是让人望而生畏!
楚军人头攒动,从山下拥上,如滔滔江水,气势磅礴,接连不息,任你怎么消灭,仍是绵绵不绝!
所谓擒贼先擒王,此时,南天竹怒吼一声,连发数掌,击退身边的一拨楚军,一纵身形,直朝东郭鸢所在方位一跃而至,悬空对着摩拳擦掌的东郭鸢发出一掌,高声喝道:“今天我要杀了你这叛贼,一泄愤恨!”
话声未落,掌力已如狂涛猛浪般卷向了东郭鸢!
东郭鸢虽然没有领教过她的功夫,这突如其来的一式,自然不敢硬接,灵机一动,信手将身边一个士兵一拽,横挡在自己身前!
南天竹掌力劲猛,一击之下,直接击在了那士兵胸前,使其当即喷血而亡!
虽是隔山打牛,东郭鸢庞大的身形,也是不支,如弹丸一般,被震飞出数丈开外,倒在地上嗷嗷直叫,难以撑起!
穿封狂在百忙之中,见南天竹的矛头,突然倒向大哥而去,心下大骇,可阻止未及,南天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东郭鸢打伤在地。
好在东郭鸢拉了个士兵做了垫背,不然,怕不被南天竹雷霆万钧的一掌当场击毙?
毕竟是手足情深,穿封狂毫不犹豫,立即抽身,跃至东郭鸢身旁,将其搀扶道:“大哥,你没事吧?”
东郭鸢咳嗽两声,奋力支起,眼中凶光毕露,举剑便朝穿封狂的胸前一刺!
这一着,穿封狂始料未及,好在东郭鸢身受内伤,全力一击,劲道削半,才不至于将穿封狂的身体对穿对过!
那柄长剑,几乎已抹进穿封狂的身体一半,剑柄一端,寒光凶慑,仍在穿封狂的胸前一晃一晃!
似未伤及要害,内力深厚的穿封狂,只是微晃几下,便已站稳了身形!
他深感诧异,不明大哥是何用意?只目瞪口呆地望着东郭鸢,显得吃力地道:“大哥,你……!”
话音未落,身后大批楚军拥至,不容他再有丝毫的懈怠!
百忙之中,他倏地运力,将刺在胸间的长剑“啪”地掰成两段,双掌一挥,已杀进了楚军的包围圈中!
南天竹见他受伤,心里焦急,双掌一错,扑上来的一批楚军,已被她玉袂抚倒一片,纵身来到穿封狂的身边,边力敌着成群的楚军,边对着穿封狂说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明知他已叛投楚军,你还如此掉以轻心!”
因剑簇尚未拔出,穿封狂应对着楚军,倒还游刃有余,边打边回道:“我大哥定是受了楚军的蛊惑,不然,他是不会对我下这般毒手的!”
此时,龙且见穿封狂受伤,立即高声呼道:“穿封小儿已受伤,纵将士一定要拼死将他拿下!”
楚军听他这般高呼,顿时士气陡增,又向着二人团团围杀而至!
龙且向着其他几位将军使了个眼色,示意要一起杀过去,务必要取了穿封狂和南天竹的性命!
于是,以龙且为首的楚军五将,已一起挥着手中兵刃,喊杀着冲了过去!
大批喽啰本就凶残无比,簇拥而至,再加上五将合力攻上,南天竹挡在前面,对付起来已开始渐渐觉得有些吃力!
穿封狂虽然受伤,但对付着那些士兵,在一时半会之间,倒还不至于落败!
就这样一直对峙了许久!
南天竹见五将合围之势越来越猛,不觉摇身一变,手中已然多出一柄软剑,顿时双剑合璧,如长虹贯日,活似天女散花一般,将漫空舞成一朵剑花,渐渐又将劣势扳回!
穿封狂毕竟身负重伤,血流不止,固然神功盖世,但面对着根本杀不尽的楚军,也开始慢慢显得力不从心!
他晃动着身形,歪歪斜斜地狂走在楚军的合围之中,楚军挨山塞海,七手八脚的各种兵刃轮番刺至,一个不留神,右臂处不觉又被划伤,顿时鲜血直流!
穿封狂根本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边应对着敌人,边扯下自己的一块衣角,迅速卖开一个破绽,将自己的右臂火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又一次面对着如蚁穴溃堤的楚军!
楚营的五将已是神勇之至,将南天竹这般武林的神话人物也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渐无还手之力!
就在此时,山下掠动,跑上来一位浑身带伤的兵卒,惊慌失措地高声喊道:“龙且将军,山下遭一位黑衣人偷袭,此人武艺高强,我们的士兵,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
士兵已身受重伤,待话说尽,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在无动弹!
龙且听那士兵的喊声,顿时朝那边回望了一眼!
南天竹何等精明的人,见穿封狂再次受伤,自己已渐渐力气不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她见龙且一时疏忽,不由利剑狂走,在百忙中卖了个破绽,旋即闪至龙且身边,软剑一抖,已斜斜地架在了龙且的喉间,并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尤其是英布将军,早想结束了这场厮杀,见南天竹挟持了龙且,不由朝着众将士高声吼道:“住手!”
此时,所有憨斗中的楚军都望了过来,见龙且被胁,顿时偃戈息兵,蓄势待发!
龙且惊慌失措,忙沉声喊道:“姑娘切莫冲动!”
南天竹冷哼道:“赶紧叫你的士兵们都退下去,否则,我就先杀了你!”
此时,穿封狂也跑到了南天竹身边,关切地问道:“师公,没事吧?”
南天竹看他浑身是血,心里不禁一阵刺痛,黯然说道:“你赶紧到后山去,我随后就到!”
此时,龙且对着英布喊道:“英布将军,你们几位可有看到铁奴?自这里起事以来,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英布和其他三位将军都异口同声地回道:“没有!”
此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喊声,道:“龙且将军,我在这里!”
随着一阵衣袂飞飘之声,铁奴已从山下一晃而至!
只见他目光怪异,各望了南天竹和穿封狂一眼,三人神会,各怀忐忑,俱都心照不宣,各自不露声色,帮着铁奴深藏着那个不容外泄的身份!
铁奴挤了挤眉,循循地道:“龙且将军,我担心进山的守卫薄弱,所以前去察看,果不其然,山下被一个蒙面黑衣偷袭,此人神功盖世,我没能将其擒住,还请恕罪!”
他边说,边向穿封狂望了一眼!
穿封狂立即心领神会,铁奴口中所说的那位山下的蒙面偷袭者,其实说的就是他自己,他这般贼喊捉贼,摇旗呐喊着冲上山来,其实就是想分散龙且等将的注意力,好伺机解救穿封二人,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
龙且愤愤地道:“暂不追究此事,眼下如何解这燃眉之急?”
南天竹已看出,铁奴正是自己的高龄徒弟,心中顿时暗喜不已。
她冷声说道:“龙且将军,若想活命的话,赶紧给我把后山的道让出来,只要我们安全进了玄阴洞,我便放你一马?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龙且岂有不知后山洞里的厉害,只要这二人进了洞内,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是无可奈何!
他不禁愤然说道:“前日泰山大会,被你二人搅浑,今日又阴魂不散的来搅和我们的泰山掌门的庆典,你们到底是何用意?”
穿封狂站在一旁,伤口处血流不止,再这样拖下去,也是对他大大的不利,不由冷声说道:“你们让,还是不让?”
南天竹软剑一递,剑刃已将龙且的喉部割开一条小小的口子来,顿时鲜血蔓延,缓缓从劲部救出!
龙且甚是一惊,顿时惊恐万分,对着后方的士兵高声喊道:“给他们让道!”
布满在后方道上的士兵,转瞬之间,哗然让出一条道来!
南天竹挟持着龙且,带着穿封狂循循向后山奔去!
其余四将,会同铁奴及一批士兵,也紧跟着追到了玄阴洞口!
南天竹冷冷地道:“叫你的士兵都放下武器!”
而后又轻声对着受伤的穿封狂道:“你且先进洞去,我随后就到!”
穿封狂也知道她能应付,自己身负重伤,若不听她之言,反倒会给她应付起楚军来增加不少负担,忙回道:“师公要小心!”
说着,已闪身进了洞内!
南天竹见穿封狂已至安全部位,心里如释重负,总算是松了口气,冷冷地在龙且耳边喊道:“叫你的人都退出三丈之外!”
龙且无奈,只能依言而行!
南天竹挟着他退到洞口,趁其不备,倏地抬起一脚,将他庞大的身躯踹飞出去,如弹丸般弹射至楚军的军众之中,立将那帮士兵打倒一片。
待众人缓过神来,南天竹已身杳洞口,不知所踪!
龙且大怒,被南天竹踢那一脚,也是受伤不轻,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颤抖着声音怒吼道:“给我追!”
英布突然跳出来阻拦道:“龙且将军且慢,上次我们在此折腾了一天一夜,不但没起任何作用,反倒损兵折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的牺牲了!”
在场之人,唯有铁奴暗暗发出一阵窃笑,可是无人察觉!
龙且气得暴跳如雷,捧着腹部被踢的地方,愤愤地道:“撤!”
一众疾行下了山去,来到了泰山府中!
穿封狂和南天竹进了洞中,来到幽迷之处,南天竹既往如前,在那石墙处一阵念叨比划,石墙上顿时开启了一道石门!
南天竹搀扶着穿封狂来到洞内,朝那热腾腾的天池边奔至,找了一块平整之地,将穿封狂扶坐一旁,道:“穿封哥哥,你赶紧打坐调息,我且先给你把剑簇逼出来再说!”
穿封狂依言而行,忙打坐于地,暗自运力调息起来!
一番打斗,南天竹也是元气大伤,暗自盘膝而坐,缓缓逼足劲道,只在穿封狂的几大要穴上一阵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