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南天竹莺声说道:“你身负重伤,搭把力就可以了,切勿用力过猛,否则拉伤了伤口,可是你自己受罪!”

    穿封狂微笑道:“师公放心,我的伤势,已无大碍!”

    二人胸有成竹,互望一眼,便屏神敛气,倏地朝那道铁门处一起发出一掌!

    那道千斤铁门,怎受得住二人的万顷之力,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铁门已被他们的掌力破毁!

    穿封狂用力过猛,突觉胸前的伤口一阵裂痛,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

    南天竹一惊,立即跨步上前,将其搀扶道:“叫你不要太用力,非要逞能,现在好了吧?”

    穿封狂望着她关怀的眼睛,欣慰地笑道:“有师公陪伴,我一点都不怕疼!”

    两人真情流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南天竹微红着脸,略显笑里含羞地道:“那你和那位云姑娘是什么关系呀,提到她,见你汗不敢出的样子!”

    穿封狂汗颜,心里的愧疚随之而带,只是一阵微笑,虽愧中带悦,显是喜盖于羞,旁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好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人吧,也不知道他们被关在了哪里?”

    南天竹撅了撅嘴,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跳进了那间牢房之中!

    二人大步踏进牢房,看那满地乱草,不时发出一阵霉臭,看样子,已有些时日没人住过了!

    他们像四周一番打量,穿封狂道:“这里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牢房,也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南天竹心细,略一静息,貌似已听出了什么端倪,忙道:“穿封哥哥,你听这石墙后面!”

    穿封狂忙屏神凝气,朝着挨近悬崖峭壁的那面石壁,仔细一阵聆听,随之举手,用力敲了一下,石壁处,竟发出一阵空响!

    穿封狂沉声说道:“你听这石墙隔壁,貌似有一种野兽狂啸之声,且还不时有铁器撞击之响!”

    南天竹一惊:“野兽?这里怎么会有野兽?”

    她边说,已边将耳朵贴了过去!

    一听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说道:“果然有野兽的嚎叫声,要不要进去看看?”

    穿封狂毅然说道:“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设法看过究竟!”

    南天竹憋嘴道:“这道石墙貌似非常坚硬无比,恐怕不是凭我们两双肉掌就可以打开的,加上你现在伤口拉伤,若再加重你的伤势,我可管不着!”

    穿封狂打噱地道:“你是我师公,你不管,谁管呢?”

    南天竹嘟嘴道:“师公怎么了?师公走的路,还没你过的桥多呢!”

    穿封狂立时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师公,我们先破开这道石墙再说吧,看看里面到底关的什么怪物?”

    南天竹立时跳过来站在他的身边,高兴地道:“好,那我们准备吧,我也很好奇,这帮楚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狗皮膏药?竟将一个怪物,关押得这么隐秘?”

    二人立时运力,齐向那道石墙处猛发了一掌!

    这一次,可没有那般顺畅,二人这一掌,丝毫没有撼动石壁!

    穿封狂有伤在身,没敢用尽全力,站在一边,喃喃地道:“这里仅一墙之隔,应该有什么暗道机关,我们不妨四处找找!”

    二人顿时在那间牢房里四处查找起来,每一个角落,都非常仔细地寻找了个遍,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的东西!

    穿封狂叹道:“机关应该就在这间牢房里面,可真不知被藏在了哪里?”

    说着,不由抬起一脚,朝面前的那堆乱草踢了过去!

    一脚过去,乱草翻飞!

    南天竹突然叫道:“穿封哥哥,快看!”

    穿封狂低头望去,见地上的乱草中,隐约出现一个黑色按钮,穿封狂一喜,不由一脚踏了上去!

    石墙那边,顿时响起一阵轰鸣之声!

    两人大喜,见那石壁处,已然开启了一道石门!

    两人迫不及待,跃过石墙,见里面有一个宽敞的石洞,洞内不时发出一阵铁链摆动相撞之声,还有一阵阵怪物的“嗷嗷”怪叫不绝于耳!

    一听之下,二人大致已摸清楚了情况,一定是有怪物被铁链锁在了洞内的某个角落!

    二人小心翼翼,循声摸了过去,在烛光熹微之中,远远见到一道石壁处,一个庞然大物,被一堆碗粗的铁链成大字形锁在墙上。

    他的全身,皆被铁链捆绑,面部一对凶狠的眼神,冷眉怒焰地望着他们二人,且还发出一阵阵的狂啸,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二人心内发毛,相搀着缓缓靠了过去,只见那怪物,鼻中突然射出一物,直朝二人弹射而至!

    穿封狂和南天竹顿时一愕,立即展开身形,躲开了怪物的攻击!

    怪物见二人散开了自己的一击,不由仰天长啸,哈哈笑道:“你们能躲过我的一击,也算是有缘人了,不妨过来一叙!”

    穿封狂和南天竹甚是一惊,原来那不是怪物,而是一个会说话的老头!

    二人顿时打消了一些疑虑,徐徐走了过去!

    穿封狂来到其身前,见他长发如草,乱蓬蓬的遮住了脸颊,根本无法辩清他的长相和年龄,一双赤脚和光着的双臂,早已布满了青苔。

    凭着他苍老的声音,穿封狂已大致知道了他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不由拱手说道:“老前辈,何以被困于此?”

    老头声如洪钟,朗朗地道:“都是刑天笑这个狗贼,将我困于此处,已足足三年有余!”

    南天竹道:“前辈受苦了,受此大难,实是让人痛心,我们既是有缘人,我等定会设法将你救出去的!”

    老头将满身铁链摇得炸响,笑道:“这些铁链已如万斤之坠,活活压制了我三年,每一条,都是用上千斤生铁铸成,要想救我出去,谈何容易?”

    南天竹寻思片刻,焦急问道:“前辈可否知道,今天有两位年轻人被那帮人活捉了进来,不知被关押在了何处?”

    老头有些不悦地道:“你们前来,就是为了救人吗?”

    穿封狂听懂了老头的弦外之音,忙解释道:“老前辈,别误会,那二人也是武功显赫之人,若不是遭楚军暗算,也不至于关押于此,南姑娘是想,若是加上那二人的功力,我们四人合力,定可以除去你身上的铁链,将您老解救出去!”

    老头突然笑道:“这里是泰山的石牢,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入的,你们二位,既能轻易进得,也不得不令我‘嗤鼻老怪’另眼相看!”

    穿封狂立时一惊,对这名号,早是如雷贯耳,不觉惊呼道:“敢情前辈就是叱咤风云的‘嗤鼻老怪’千乘浪?”

    怪老头笑道:“我被封印在此多年,你一个黄口小儿,怎会知道老夫的名号?”

    穿封狂敬仰地道:“前辈的嗤鼻神功乃天下无敌,刚才你使出的一招,我本该已经想到您老就是嗤鼻老人了,可突然想到嗤鼻老人已经隐匿江湖多年,一直消声灭迹,真没想到,你会被囚禁于此!”

    千乘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奉承的话了,顿时哈哈笑道:“方才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若是用上七八成的真力,我想你们二人,定是难以无恙,不过,看你们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作为和胆识,也实令老朽由衷佩服,你们若能解除我这浑身束缚,我定要将毕生所学倾授于你们二人!”

    穿封狂笑道:“敢情千乘老前辈已对我二人大留情面,真是感激不尽,单凭你一成之力,便差点把我们打得人仰马翻,前辈实在是江湖中的凤毛麟角,着实让我二人开了眼界!”

    千乘浪笑道:“不扯这些了,救人如救火,石牢里赛过百般严冬,那二位年轻人的小身板,也不知能撑得几时?你们顺着前边一直往前走,在洞的最深处,有几间石牢,你们要找的人,便在石牢里面!”

    穿封狂和南天竹互望一眼,真是大喜过望,深深谢过千乘,便朝他所指的方位疾驰而去!

    易风云和云中燕二人受擒,被冥枵关押在了这石牢的最里层,那几间石牢,常年阴暗无比,酷比十倍寒冬!

    其寒,可瞬间将人封冻!

    二人已在石牢里面呆了几过时辰,早被冻得不成人形,二人相互拥抱取暖,可仍是无济于事!

    穿封狂和南天竹一口气深入到了石洞的底层,见得几间阴暗的石牢,在最里面的那间牢里,他们已发现了易风云和云中燕!

    二人紧紧相拥,被冰霜凝于一处,早已动弹不得,远远望去,活似两尊冰雕玉像!

    穿封狂和南天竹见到各自心里翘首以盼的人儿,迅速奔至石牢门口,见二人紧紧拥抱,甚是尴尬,但穿封狂仍是大大地叫了两声:“云妹妹,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穿封,云妹妹……!”

    云中燕和易风云的神智,尚还清醒,可全身冰冻,早将二人塑成了两座美艳动人的冰雕,根本动弹不了,不但连声音无法发出,就连热泪,也被瞬间封冻!

    穿封狂和南天竹见二人这般模样,顿时心如刀割,也不知二人是否还一息尚存?互望一眼,便双双齐施神力,“嘭”的一声,已将石牢门打开!

    二人再也顾不了世俗礼仪的约束,穿封狂一把将云中燕深拥怀中,见她脸上已结霜垢,连头发眉毛都垢上了厚厚一层冰霜,一碰之下,浑身发出碎冰“嚓嚓”的响声。

    她冰俏的脸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那份刺骨透心的寒冷,不觉让他泪流满面,半晌哽不上话来,这一年多的情丝苦水,全被泪水吞没,沉浸在了不言之中!

    南天竹也是一样,将封冻的易风云紧紧搂入怀中,捧着他已结冰的脸颊,早已泣不成声!

    穿封狂突从哀思中清醒过来,慌忙喊道:“师公,赶紧把他们弄出去,这里面实在是太冷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没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抱着云中燕,直朝石牢外疾驰而去!

    南天竹也轻启神力,将易风云抱在怀里,直朝外面弹射而去!

    二人各自负重,齐施神力,瞬间已来到了封锁千乘浪的石壁前!

    离开了那间石牢,易风云和云中燕都感觉身子舒软了许多,浑身上下,已稍有知觉!

    千乘浪看着四人,顿觉有些莫名其妙,立时对着穿封狂惊望一眼,说道:“小兄弟,你们四人这是哪般?让我感觉牵四挂五,莫可名状,实把老朽给弄糊涂了!”

    穿封狂神情流露,看着双眼已有些润湿的云中燕,心里一酸,说道:“她是我想要用一生去保护的人,可是,造化弄人,感觉老天,总在让我们不经意的错过!”

    云中燕听到这话,虽然仍是说不上话来,但内心也是心潮澎湃,那份伤痛,却是显而易见,双目之间,顿时如江河破堤一般,泪湿了整张僵硬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