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人跨出,侧身对着老叟毕恭毕敬地道“谷主,明日便是您的大喜之日,在这天下仁人以手叩额的日子里,来者是客,何必如此大煞风景,扰了兴致?”
老叟双眉微眯,突又敞亮开来,朗朗一阵大笑,说道“还是左护使酿事周密,明日这入仙谷四方宾朋,定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我又岂能在恍然大喜之前如此大煞风景呢?”
随即又向着右护使说道“右护使,这位李少侠可是我新婚大宴前的第一位贵客,可得跟我招呼好了,若有半分差池,本谷主定拿你试问!”
右护使一阵邪笑,唯命是从,拱手称“是!”
而后默站一旁,没再言语!
穿封狂见此情景,不尴不尬,不由一阵暗想“今日且留下来看看你们这群人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
那谷主吩咐完毕,不由上前两步,对着正呆立一旁的穿封狂道“老朽乃金刀祁善,是这入仙谷的谷主,很少涉足江湖,堪比坎井之蛙,今日礼数不周,多有得罪,望少侠莫要放在心上,谷中也略备晚宴,望少侠赏脸进谷一叙!”
穿封狂见得那边洞口之处,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到处略见红绸n,一番喜气之色,也不由心间一喜,笑了笑道“祁谷主真是艳福不浅,虽已垂暮之年,可仍是神采飞扬,一副金刀不老之状,令人钦慕,想那娇妻定也美艳绝伦,让人垂涎,如此天搭鹊桥,实是随份好事,李陌然乃不速之客,逢此佳期,实有些备礼不及,只能在此先行道贺了,祝祁谷主新婚燕尔,美美满满!”
祁善哈哈笑道“李少侠真是虚怀若谷,老朽早年丧妻,虚度多年,而今晚景逢春,巧拾佳人,自是美若天仙,芳华绝伦,实让老朽有些大喜过望,李少侠可莫要笑话了老朽,里面请!”
边说,右手轻轻一探,已招呼着穿封狂向深谷处的一个洞走了过去!
祁善的左右护使跟从,紧随而行!
走到谷口处,里面是一个石洞,洞口见方不大,可容数人齐头并进,穿封狂四处观望着跨进石洞,自然带着一丝警惕,里面幽然一片胜境,不禁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片洞天福地,真是世外桃源,蓬瀛仙境,实是美不胜收,洞穴四周,到处点满了红彤彤的蜡烛,光人,方红色锦缎飞飘,一副喜庆景致,让人神驰。
通道两旁遥隔两丈,三步之间便有佣人靠壁而立,恭然相迎,这排场,尤似进了宫殿一般,无不令人怡然自得,心旷神怡!
里面真乃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洞厅之上,空旷无垠,四处已摆好了无数席桌,一副繁华景象,让人犹进入了宫殿一般,各个角落,家丁忙碌,上花挂缎,各负其职,看似人头攒动,却已有条不紊!
这些家丁之中,不管男女老幼,皆是身体轻捷,举步无声,衣着一致,一看皆是些武学造诣颇深之人。
穿封狂穿梭在这如沐春风的洞庭之中,也不禁豁然开朗,可他哪里知道?洞内竟暗藏杀机,四周充满了腾腾杀气。
森森戮气,气势逼人!
进得洞来,祁善便对着右护使说道“右护使,这李英雄就交给你了,得给我招呼好了!”
话语间,且冷也寒,听起来让人深觉骇然!
他边说,边向穿封狂冷了一眼,便走向一边去了,掀开一道垂帘,通过那条幽道,瞬间去得没了踪迹!
穿封狂虽心里有些发毛,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既来之,则安之,就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信步来到一个通往幽处的洞口,祁善的右护使突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李英雄止步!”
穿封狂见他紧张之色,即知那里是禁步的地方,不由笑道“右护使未免太过紧张了些,且先放下在下的手再说吧?”
右护使略显神色仓促,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轻轻松手说道“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去!”
穿封狂也没好问其缘由,只笑了一笑,便起步又行向了另一边去!
走到另一个幽暗的洞口,穿封狂不觉向里探头望了一下,里面有一个拱门,拱门上挂满了红丝绸,从门处望进里头,只能看到片面,里面灯火昏暗,显得有些岑寂萧条!
穿封狂正踌躇门口,突闻身后的右护使喊道“李英雄,那是谷主新夫人的寝房,请止步!”
穿封狂侧头回望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又信步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又来到了一个洞口处,这边倒很平常,没有装饰,也没有过亮的灯色,右护使又叫道“李英雄,这里乃是几位伴娘的住处,也不能进入!”
穿封狂未理,东望望,西望望,心想“这里如此神秘莫测,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双目微转,已款步走向一边,索性找了条凳子坐了下来,一动不如一静,心想坐下来你这护使该不会再有话说了吧!
那右护使又沉声说道“李英雄,那是上宾坐席,你该坐那边!”
说着,向着角落的一个席桌上指了一指!
穿封狂微微一笑,向着那角落里望了一望,那边的坐席全是生硬板凳,难道来道贺的人还有级别之分吗?他强忍心中怒火,不计被人看扁,干脆就站在一旁,拭目以待明日里到底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前来祝贺祁善的大婚之喜?
此刻。
从一个石洞口走过来一拨人,他们各自端着菜肴饭食,全是仆人装束,给各个桌席上都上了饭菜。
敢情这些都是洞内的家丁仆人们用的饭食,穿封狂老远便闻到了菜食飘香,也不禁馋涎欲滴!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面带微笑走进那边角落的硬板凳上,径直坐了下来,眼下也是饥肠辘辘,不如先死皮赖脸地饱餐一顿再说!
可他坐在那里,并无人来搭理,也没人向他那张桌上上菜上饭,那种尴尬,可算是真正碰壁匪浅!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