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寞狼喜出望外,高兴地道:“照前辈这么说,我今日可以有幸见到两位战神了,那真是我苍寞狼三生之幸啦!”
叫花哈哈笑道:“什么三生之幸啦?都是雪鬓霜鬟,皓首苍颜的老古董了,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若是不弃,那才算是我们的生平之幸呢!”
这可是头一次见叫花这般克恭克顺,想是这深山之中果真是修身养性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连他的脾气都已变得这般谦恭仁厚了!
一晃已是昏黄十分,整个大山之上,已被残阳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令人心醉的玫红,真是让人神清气爽,心悦神怡!
那边栈道之上,一个神采飞扬的老头提着一个竹篮款步而来,竹篮之中,盛满了各形各色的草药,他虽是一副清闲自在的模样,可眉宇间仍透着几丝惆怅!
他边行边喃喃自语地道:“狂儿啦狂儿,师父每天都虔诚祈祷,为你祝福,虽已时隔一年之久,可为师仍是相信你尚在人间,你的命是如此的硬朗,打死为师也不会相信你会那么轻易地死去,为师和你叫花师父也在这深山之中呆得烦闷,我真的很想再陪他去那混沌江湖之中溜达溜达,你是不知道,你那叫花师父跟我一样,本可退隐江湖,遁逸无闷,可怜我们忧心于你,更是闷怀难释,可叹你叫花师父笑傲江湖一生,却险些丢命于你大哥东郭鸢那小人之手,因伤势太重,养伤自今,仍是旧伤难愈,可他一直恋恋不忘的就是你呀?而今见他身体这样每况愈下,我这心里真是揪心难受,我每天上山采药,都是为帮他复伤和增加他体质而作,而今你文达师傅又一去不返,早已音讯全无,听传,他已被东郭鸢这个畜生所害,这真是人神共愤之事,我和你叫花师父,真的是忧心忡忡,难以释怀呀,狂儿,你到底在哪里呀?”
感觉老头步履蹒跚,想着想着不觉已两眼润湿,来到了家门口,他似已全然不知,仍埋着头向前行着!
“药老怪,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想狂儿了吧?”
叫花在一旁直溜溜地望着他。
药老怪听到叫花的声音,这才恍然大悟,猛然抬头一望,见叫花正在一边奇怪地望着自己。
敢情那采药的老头正是药王药翀。
两个老头貌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即便是热泪盈眶,都已觉得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药翀呵呵笑道:“老毛病又犯了,就是太思念那家伙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像我们想他那样一样想着我们!”
叫花笑了笑道:“岁月不饶人啦,虽然才时隔一年,却如度过了千年万载,你看我们都大不如前了。”
微顿又道:“诶,药老怪,有个小子找你问药,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貌似十万火急!”
药翀一愣,诧异地道:“何人问药?素来无人知晓我们的形迹?何故有人来此?走,带我去看看!”
叫花边引着药翀,边不以为然地道:“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他说他叫苍寞狼,是狼山一带的头目,是为救山上上万兄弟的命而来的,晌午就被我安顿在那后方的凉亭之中侯着了,见他那坐如针毡的样子,定是有急事相求于你!”
听叫花把事情说得这般严重,说那苍寞狼竟然是关乎上万人的性命而来,药翀顿觉肩上如负千斤重担,跟着叫花极速来到那凉亭之外!
叫花向那凉亭内望了一望,不觉嘟囔道:“这个臭小子,怎么眨眼功夫就不在了?”
药翀急道:“叫花老弟呀,你说晌午就把人安顿于此了,你竟还说是眨眼功夫?”
叫花突地听到一阵冰刃交锋之声,不觉惊呼道:“药老怪,快听!”
药翀侧耳一听,喝道:“不好!”
随即倏地一跃身形,望那边偏坡处纵身而去。
叫花也感觉大为不妙,紧随其后,瞬间二人已来到了声源的发出之地。
见那边山头之下,有几人正在拼命挥刀厮杀,叫花一眼便已认得,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苍寞狼,正被三名壮汉围杀,他早已浑身是伤,鲜血淋漓。
叫花突地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几个娃娃?竟敢在我徂徕撒野?”
话音未落。
他已闪身开掌,有如一道闪电,立将那三人打散开去。
三人之中,有位年龄稍大一点的沉声喝道:“老头,这里没你的事,请你让开,不然,休怪我们哥仨欺负年迈之人!”
有一位年轻一点的不觉感到胸间烦闷,“噗呲”一声,口中鲜血直冒!
老一点的一惊,呼道:“三弟,你怎么了?”
受伤之人浑身战战巍巍地道:“大……大哥,这老头好生厉害,可得小心应付,我貌似受了内伤。”
此刻。
苍寞狼已东倒西歪,在那里指着那三人厉声骂道:“来呀,你们都过来呀!”
叫花抢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为何会跟踪你到这徂徕山来?”
苍寞狼狠狠地道:“他们是想阻止我向药老前辈索药,没想到他们竟会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紧咬着跟到了这儿,还想将我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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