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气息奄奄,总算是松了口气,道:“穿封狂……是我们夺宝最大的障碍,除掉他,我们……我们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了,只可惜,我不仅失了双目,现在连……连腿也折了,我现在就是悬疣附赘,百无一用,剩下的日子,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剩半条命的祁善,估计到死也忘不了夺宝之事,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竟还浑浑噩噩地念叨着宝藏一事。他的腿部,貌似被巨石压得不轻,发出阵阵剧痛,一直血流不止,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方才完,便又不支地晕阙了过去。
屠弑见状心痛不已,祁善的右腿,一点不能动弹,若是被压碎了骨头,那腿可真就废了,这不幸的娃,失了双目又折了腿,陪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命运多舛,惨不忍睹。
为了缓解祁善的疼痛和止住其腿部的流血不止,屠弑便即运力,在其身上一阵推拿,封住了其身上的各处命穴,这才让祁善转危为安,也算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祁善之伤,刻不容缓,若不及时就医,腿能不能保住且不,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屠弑慌忙之中,也显得有条有理,一跃下了半崖,朝着谷口方向疾驰而去。
……
穿封狂顺着漆黑的石洞慢慢向里摸去,里面原本就黑灯瞎火,加上从外面溢进来的烟尘无处消散,一直蔓延在狭的石洞之中,使得整个洞中,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么恶劣的环境,妹妹他们几个娇弱的姑娘若真是呆在这里,她们如何支撑得住?穿封狂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心痛。
穿封狂不顾漫空尘灰,边向里面挪步,边扯开喉咙喊道:“逸儿妹妹,你们在哪里?苏姑娘,宁姑娘,你们在里面吗?……!”
没走出多远,已至洞的尽头,穿封狂四下一阵搜寻,洞内哪有什么人影?站在墙角,气得咬牙切齿,不禁破口骂道:“好你个屠弑和祁善,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贼,竟敢这般戏弄于我?待他日再见你二人之时,我穿封狂定要取了你们的狗命。”
洞内实在闷得发慌,穿封狂毫不甘心,再次向见方不宽的石洞内一阵仔细的查看,除了见得一些被翻得七零八落的零碎之物,其他的仍是一无所获。他旨在寻人,对其他物件根本不感兴趣。那些零碎杂物,估计也被屠弑和祁善二人翻了个便,即便有甚贵重之物,也早被二人洗了个空。
穿封狂气急败坏,被屠弑和祁善二人骗来这不毛之地,不仅没有寻得妹妹她们的踪迹,且还弄得浑身尘灰,奇痒难耐,那心中怒火,自然是一触即发,难以消停。
搜寻无果,穿封狂转身又慢慢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回。
返回那道石门之处,门旁的一个钮键,也不知何时被人破坏掉了,穿封狂在石门上一阵摸索,却始终没有找到打开石门的诀窍。
穿封狂站在那里暗自纳闷,心想:“这个屠弑和祁善,真是卑鄙无耻,这石门机关定是被他们早就给破坏掉的,将我骗来此处,敢情就是想将我困在这里,这两个恩将仇报的畜生,定会遭到谴的。”
他在石门处又仔细地摸索一番,那道光滑坚硬的万斤石门,活像一堵坚不可摧的石墙,根本无从下手,无计可施。
穿封狂又穿梭在石洞之间,试想在别的地方找到出洞的突破口,盲无目的地四下游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漫空的尘灰,已渐渐消散坠地,腾出一片空间,略有亮光可见。
穿封狂渐渐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精神也随之振作起来,只是那肚中饥叫,轰然雷鸣,令他感到饥饿不堪。
在这饥困交迫之际,穿封狂万念俱灰,呆在那里暗自忖度道:“莫非我穿封狂今日就得交代在这石洞之中吗?我倒是死不足惜,只可惜妹妹她们下落不明,即便一死,已是死不瞑目啊!不行,无论如何也得设法逃出去。”
他努力撑着疲惫的身子,又开始在石洞之中转悠起来。
几圈过去,穿封狂突感洞中地动山摇,震感让人惊骇万分,一愕之余,不由暗想:“莫非洞外又开始坍塌了不成?”
随着几声不知何处传来的轰鸣声,又让穿封狂跟随着地面的摇晃而摇晃了几下。好在他内力深厚,下盘功夫扎实,如若不然,恐怕早已倒地难起。
穿封狂飞身来到了石门处,在晃悠的洞中,为了稳住身体,却将整个身子附在石门之上,将头一侧,贴耳于石门之上仔细一阵聆听,果不其然,雷鸣般的声音,就是从石门外传过来的。
敢情就在半崖的洞口,那只巨鹰已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正在洞口外努力煽动着双翅,凭借着翅膀煽出的巨大风力,已慢慢将那堆堵住洞口的石头给移了开去。
它的双翅,每煽动一下,就会震动地,并有无尽风力刮向洞口,洞口的大石头,不多会儿,便被它的双翅扫之殆尽。
巨鹰腿部被屠弑划赡伤口处,也不知何时给包扎了起来,见它行动之间,丝毫没有影响,洞口的乱石和黄土清理完毕之后,它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洞内走去。
洞内自然一片狼藉,只是洞顶塌方厉害,早已露出光,将整个石洞之中,照得亮如白昼。巨鹰行至洞内,见洞里平日里那些漂亮精致的石山,七断八续,杯盘狼藉,不由将头一垂,貌似十分难过之状。
刹那间,它又将头缓缓抬起,望向石洞穿顶的上方,不由又闷头向着前方行去。
它已经来到了穿封狂被困的那扇石门外,只见它轻车熟路,用尖锐的嘴在墙角的一个地方啄了两下,石门便轰然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