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儿┴子,这帮苟特务打人是真的狠喏。”
“甲饭配狗塞!”(有漳州书友可以评论下)
“扑街啊,赶紧拿点红药水。”
“伤很重,我看不如送去医院。”
房间内,来自各地的芬芳之语不断响起,听上去是有人在骂特务,这让杨副处长有点尴尬,对左重干笑了两声。
左重倒是无所谓,正经人谁不骂特务啊,干了这行就别想有好名声,想要好名声就不要干这行。
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好像是有人被特务给打伤了,他转头看了看古琦和宋明浩,对方二人立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
也是,能被军统抓走的人,不可能带着一身伤出来,因为基本上都被处决了,根本不用送医院,直接送义庄就行。
所以受伤之人有大概率是被中统打的,这就有趣了,徐恩增没事打警政司的人干什么,难道跟邢汉良有关?
听了一会,左重示意宋明浩去敲门,谁让四人当中就对方的职位最低呢。
宋明浩收到示意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屋内的声音突然停止,没过多久有人沉声说了一声请进。
“嘎吱~”
随着门轴的摩┴擦声,房门被宋明浩推开,几人鱼贯而入走进了房间之中,立刻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几名身穿警┴服的警政司工作人员或坐或站,围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杨副处长,不知道到我们警政司来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领章上带星的中年人看到杨副处长,想到此人在内政部地位,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问道。
杨副处长摆摆手,指着左重三人介绍道:“嗨,我能有什么贵干,这不,陪军统三位长官过来看看。”
此言一出,警官们的表情更加愤怒,看来对特务二字积怨颇深。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杨副处长连忙解释:“别误会,这几位不是来追究责任的,而是觉得邢警长的事情有蹊跷,特来调查。”
他的话刚刚说完,左重便走到受伤的年轻人身边,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伤痕,笑着打了声招呼。
“宁警官,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伤者正是邢汉良在警政司的好友宁姓警官,此刻他身┴上被人鞭打出数道伤口,脸上也鼻青脸肿,看上去伤不轻。
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宁警官缓缓睁开眼睛,望着低头询问的左重露出苦笑,艰难的回了一句。
“不用了,多谢左副局长,我这就是皮外伤,中统那帮王巴蛋知道轻重,没有下死手。”
破案了。
还真的是中统干的,找不到邢汉良就拿邢汉良身边的人下手,伤及无辜,徐恩增也就这点出息了。
不过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姓徐的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人,左重有些疑惑,莫非这里面还有其它情况?
很快,领章带花的中年人就解开了他的疑问。
原来是警政司高层出面向中统要人,宁警官才能逃脱升┴天,不然以中统的手段,对方肯定活不了。
不管怎么说,警政司掌管着警务系统这个暴力机构,说话还是有点份量的,徐恩增也没必要跟全民国的警员作对。
左重想了想,又抬头看看周围的警官们,显然是有些话想跟宁警官私下说,不方便其他人在场。
人精杨副处长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小声跟中年人说了几句,中年人果断带着人离开了办公室,有些事情普通人掺和不起。
等人走┴光后,古琦和宋明浩帮宁警官调整一下坐姿,让对方能够坐得舒服一点,好好回答副局长的问题。
“古长官,宋长官,谢谢。”
宁警官以前跟着邢汉良和特务处打过交道,还帮着执行过任务,对他们并不陌生,坐直后开口向两人表示了感谢。
随即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脸色惨白的对左重说道:“左副局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恩。”
左重轻轻回了一声,不慌不忙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宁警官,邢汉良最近有没有异常的言行,比如说对现在的生活、工作甚至是国府不满?”
“绝对没有!”
宁警官用力摇了摇头,回答的很肯定:“您跟汉良是好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很清楚,对于目前的生活他没有任何怨言。
而且明年他的停年时间就要结束,有希望再升一级,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叛逃,我认为是有人限┴制了他的自┴由并绑架了他。”绑架一个警长吗,那么目的是什么呢,为了机密吗,别开玩笑了,一个警政司的低级官员能知道什么机密。
总之这种可能性不大,左重┴心里想着,表面上拍了拍宁警官的肩膀,笑着安抚起对方。
“不要激动,我也不相信汉良会叛逃,所以才会过来调查,如果他真被人绑架,我保证将他救出来。
除了我和他共同的朋友班军,还没人能从军统以及我的手上逃脱,这一点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对了,他是不是查了很多内部案件,我有点好奇,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了。
他这样无缘无故地针对地方警署,调查自己人贪赃枉法的事,你们警政司的高层就没有意见?”
提到这件事,宁警官的表情变得无奈,沉默了几秒后缓缓开口,说出了其中的内┴幕。
“自然是有意见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汉良跟您是好朋友,加上这些案子不算敏┴感,没有涉及到高层和权┴贵,上面也就不管了。
我之所以怀疑有人绑架了他,就是觉得他在办案中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可惜中统根本不相信的我话,非逼我承认他有异己倾向。
至于他为什么要查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为了来年的升职,或许是看到、听到了某些不坪事,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他没事就请假去城中闲逛,问他原因也不说,只说是闲得无聊,您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一查,或许有收获。”
左重眯了眯眼睛,邢汉良经常请假去城里吗,听上去确实有点可疑,然后突然问道。
“近期?他的改变是不是在双10前后?”
宁警官听完回忆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毕竟是辛亥隔命纪念日和国┴庆日,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左重也不准备继续问了,叛逃不是过家家,邢汉良不可能跟对方透露太多情况。
左重看了一眼虚弱的宁警官,让古琦打电话给仁心医院来接人,怎么说都是熟人,不能看着对方坐在这不管。
反正治疗费有国府买单,没必要为某人省这点钱,用在宁警官身┴上,总比那群虫豸花在吃喝玩乐上强。
半个小时不到,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开进内政部,载走了快要昏迷的宁警官。
而左重三人在此期间再一次勘察了邢汉良的办公室,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也正常。
此地被杨副处长收拾过一次,中统和二处又各搜查一次,不可能再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所以在拿走邢汉良办公室电话的通话记录后,左重跟杨副处长提出告辞,带领古琦、宋明浩赶往邢汉良在山城的住所。
邢汉良老家也是浙省人,不过邢家没有像左家一样迁徙,加上他又没有结婚,故而是一个人居住。
汽车在沙磁区内开了一会,停在了一栋将木质小楼前,院子里孩子们跑来跑去,几个妇女在水井旁洗衣闲聊。
左重虽然没有跟邢汉良来到此地,可记得地址,下车后轻车熟路的走上楼梯向二楼走去,随行的小特务迅速散开进行警戒。
看见他这幅做派,住户们纷纷低下头,连孩子都停止了玩闹,躲在木柱后悄悄窥视,这几天特务来了一波又一波,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大步走到邢汉良居住的房间门口,左重看着门上的中统、军统双重封条懒得动手,抬手对着身后古琦挥了挥。
古琦上前一把将封条扯掉,又谨慎的通过玻璃看了看里面,确认没有陷阱,这才推开了房门。
邢汉良的薪水不高,但油水不少,豪气的租下了二楼的一半,一共3个房间,进门便是客厅,往里走先是书房,而后是卧室。
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下满是被撕坏、砸开的衣服、书籍、家具,地板都被人撬开了大半。
古琦怕被副局长误会,赶紧解释:“副座,这是徐恩增手下干的,我们来的时候屋内就是这样。”
若是搜查日谍住所,二处会比中统做的更加彻底,但邢汉良不是一般人,这事他必须说清楚,免得为中统背锅。
“无妨,人都不见了,房子保护的再好也没用。”
左重背着手在屋里转了转,口中淡淡回道,目光梭巡了一圈后抬头看着屋顶的蛛网陷入了思索。
邢汉良的住所和办公室一样,被搜查了两次,若是有明显的证据早就被发现,不会留到现在。
但作为朋友,他记得对方曾经在非工作时间给自己打过电话,显然用的不是办公室中的那部话机。
这会房间里也没有电话,那么邢汉良是怎么联络的他,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当然,对方也可能是随意找的公用电话。
问题是现在没有其它的线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排除可能性也是查案的一种方式,左重看向古琦下了条命令。
“将邢汉良的照片交给方圆一公里,不,两公里内的所有电话用户辨认,务必找出对方常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