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闷雷声声,电光闪闪,白日里还晴朗的天幕,被浓厚的乌云吞噬,顷刻间雨水匝地,如千万银线交织成的水帘在天地间纠缠。
一夜新雨后,驱走了夏日的炎热,更为大凉城平添了清新气息。
贺兰王宫御花园内,一身玫粉色精美华服,娇艳如花的绝色女子信步走在园中。身后跟着贴身的侍婢,怀中抱着年约两岁,粉面桃腮俊俏可人的女婴。
一夜风雨繁花凋落,那绝色的女子微微弯腰拾起新雨过后,满地飘落的木槿花瓣,这些花瓣不是自然凋零,而是被风雨摇落,美眸之中尽是惋惜与无奈。
木槿花开,朝开暮落,仰首间看新花枝头沉静绽放,带着晶莹露珠儿。心中些许安慰,不觉嘴角扬起明媚的浅笑,阳光下愈发的迷醉人心。
远处一锦衣华服俊美的男子,浓浓情意涌上心头,站在远处不觉有些痴了,轻声唤道:“月浓!”
月浓转眸朝他莞尔一笑,忙不迭的躬身相迎,“月浓见过王。”
贺兰子轩温柔的眼波看着娇媚的月浓,伸出手将她扶起,“不是说过这里是贺兰国,那些俗礼都免了。”
月浓温柔颔首,“嗯!”
贺兰子轩伸出手接过月浓身旁,侍婢怀中的女儿贺兰槿,“下朝之后,不见你和槿儿,知你最喜木槿花,定是来了这里。”
月浓抬眸看着贺兰子轩,看着孩子的眸光满眼的慈爱,身为一个异国女子,能够得道贺兰王的宠爱,此生还有何求。
只是身为一国之君,如此的儿女情长,怕是失了君王气度,忙不迭的伸出手去接女儿,“王,还是让月浓来。”
贺兰子轩松开怀中的女儿,掠过她冰冷的指尖,轻柔的伸出长臂直接将母女两人拦在了怀中,暖热的手附上她修长的指尖。
声音里却是带着些许责备,“你的身子原本就弱,这雨后虽清冷,也该披件衣衫。”
月浓温柔浅笑道:“无妨事的!”
倏尔,贺兰子轩星眸一凛,顿感一股凛冽的杀气迫近,一弯银色弯刀泛着清冷的锋芒奔着月浓母女而去。
速度之快,母女二人要躲已是来不及,贺兰子轩却是知道那刀的主人是何人?更知道这柄嗜血弯刀不见血是不会收回的。
贺兰子轩直接用身子将母女护在身后,弯刀贴着贺兰子轩左肩割开皮肉,瞬间殷洪侵染锦袍,血沿着衣袖滴落。
那弯刀染过血之后,在空中旋转,砍落枝头新花,瞬间木槿花残落一地,复又回到红衣女人的手中,那女子妖娆妩媚,如盛放的曼陀罗花,带着嗜血的魅惑。
贺兰子轩忙不迭的封住手臂上的穴道,大喊道:“护驾!快护驾!”四周瞬间冲进来兵卫将他团团围住。
“子轩,你以为这些小罗喽就能够挡得住我吗?”
贺兰子轩将她母女护住,眉目阴冷,怒眸喝道:“夜姬!有什么冤仇你冲着我来,不要害她母女性命。”
夜姬妖媚冷笑道:“哼哼!呵呵!子轩,这个女人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你竟然为了她抛弃我和女儿。”
“夜姬,感情不能勉强,我已经不爱你了,又何必苦苦纠缠!”
魅瞳半眯,风情万种的眉梢泛着阴冷的波光,妖媚的红唇吐出阴狠的话语,“夜姬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你如此爱她母女,我就先送她们下地狱,然后再想着如何折磨你?”
一众护卫将夜姬团团围住,贺兰子轩护着月浓母女向后借机逃走。
夜姬没有动,一双寒眸如冰棱一般睨着贺兰国所谓的勇士,一帮乌合之众,嘴角扬起无尽的嘲讽。
不消她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出手,此时,御花园内传来诡异的笛声,一连串迷离鬼魅音符入耳,如针刺进头颅脑际刺痛,耳边如炸雷嗡嗡作响,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笛音引来无数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爬出,只听得众人纷纷惨叫。
夜姬冲着暗处道:“魅音,这里就交给你了。”
夜姬丢下冰冷的话,一跃上了房顶,奔着三人逃走的方向而去,风从耳边掠过。
远远的见到三人奔去的背影,是那个女人抢走了自己的爱人,今日她必死无疑,毫不留情的挥出手中弯刀。
紧随其后贺兰王宫内,围剿的人马已经跃上房顶,将夜姬团团围住。
为了跑得快,贺兰子轩右手抱着孩子,带着月浓向后宫的密室逃去。
彼时,一道银色芒破空而出,弯刀从背后直接穿透月浓的胸膛,浓艳的血从月浓口中喷出,月浓直接倒在地上。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月浓虚弱的抬起眸看着贺兰子轩怀中的婴孩,孩子意识到了危险,凄厉的哭了起来。
“照...照顾...槿...儿!快...快走!”
贺兰子轩悲恸唤道:“月浓!月浓!”
看着身死的月浓,哀伤欲绝,夜姬阴狠毒辣,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她不能够留在此地。
封住了女儿的穴道,止住了她的哭声,如今没有了束缚,运气内力抱起孩子朝密室奔去。
夜姬挥出弯刀,一时之间血雨如蓬,满目猩红。
夜姬跳入院中,与魅音汇合,两人背对着背横眉冷视着贺兰兵卫。
围攻的人越来越多,这贺兰王宫也不是任何人说来就来的地方,如此的纠缠下去,自己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夜姬阴冷冰眸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兵卫,她对贺兰子轩还有些情分,不然他早就毙命,今日就不做纠缠,与魅音两人相视颔首,纵身而起。
夜姬冰冷的声音响彻贺兰王宫,“贺兰子轩,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将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看好了,夜姬是不会让她活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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