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名著曾留下了这著名的开篇,正如这时代的缩影,这开篇完美的印证在了一对姊弟身上。
Вce_cчactлnвыe_cemьn_пoxoжn_дpyг_ha_дpyгa,kaждar_hecчactлnвar_cemьr_hecчactлnвa_пo-cвoemy.
(因为起点会相当友善的删掉空格,因此我用「_」代替空格)
命运与复仇使他们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而大地却不会因为仍是孩子而对他们怜悯半分。
================================
这只是一部载着废渣的篷车,新上任的感染者纠察官列夫不断的在自己脑中催眠自己,这样他才能比较好的忽略身后货物们接连不断的惨叫。
他永远记得《感染者之槌》这本书的扉页写道:无论成因——感染矿石病是这些乌萨斯人民无可补救的错误,为了皇帝、也为了这样的罪恶扩大,帝国都将以一个迅速、且能让其发挥最大余热的方式对之进行合理的利用。
他虽然并不相信这上面的说词,但他这工作毕竟还是按照人头来算业绩的,同样的车能装下多少便是多少,他必须在期限之内送这批感染者到达乌萨斯北部的278号矿场,死活不论。
不大的车厢之内被塞下了数十名感染者,这车厢之中因为许久疏于清扫,散发着一种闷出来的腐臭的味道,过小的空间造成二氧化碳浓度急遽上升,使人昏昏欲睡,但又不同于实验室中被执行二氧化碳安乐死的小鼠,他们在车厢的抖动与肢体的碰撞挤压之间不断的惊醒。
由老到小,由贫到富,不分男女,这些感染者哀号着,但车外的感染者纠察官却是充耳不闻,甚至有几个虚弱的老人已经在颠簸与挤压之中死亡,他们也只能看着受难同胞的尸体被继续挤压到自己身上。
这些感染者之中,研究所所长谢尔盖之子——亚历克斯就在其中,但他却仿佛无视着这噩梦般的环境一般,只因为他脑中一直在重复的,他从切城家门中被拖出去时那个带走他的官员所说的一段话。
「感谢您的主动配合……我很遗憾,帝国不会咎责配合法令的家庭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是爸爸他主动的把我交出去,我知道我成了感染者意味着什么,但我是你的儿子啊!
他幼小的胸腔中首次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想到这,此时却突发变故。
「别挤过来——啊!」缺乏避震的车轮好似触到了某块巨大、坚硬的东西,使车身稍微弹了过来,几个人直接撞倒在一起,而撞在最后面的不幸之人,头狠狠的敲在了金属加固的囚车内壁上,顿时血流如注。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我不能死。
也许是怒火点燃了亚历克斯的求生意志,这让他在这群混乱的感染者之中,能相对冷静的观察起了这个空间。
他发现人们很喜欢抓住车子内壁边缘的金属栅栏,可能是抓握让他们拥有一点安全感,大体上这个空间的人都拼了命的往边缘挤,都想抓住一个稳定的物件。
但那反而更危险,因为他们会互相争抢、进而互相撕打,他刚刚才看到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被一个彪形大汉有意的撞开,那大汉便心安理得的占住那个位置,而那位纤弱的女孩直接被撞晕,最后死于人群的践踏之中。
他尽力的压低身体,在腿与腿之间的缝隙中观察着囚车内的动向,最终,亚历克斯发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正中央。
因为那是尸体堆积的地方,所有人都排拒着与尸体碰触,因此许多的尸体就因为力学的自然作用,在时间的推移之下被挤到了中央去。
目标已经确定,他凭着较小的身形还算是有挪移的空间,他有意识的、缓慢的向中央挤去,最终,他感觉到自己挤入了一团冰凉的人群之中,碰撞感顿时少了很多。
这是死人堆,这是一群理应倒下,却还是被挤着维持歪斜站立的死人堆,尸体与环境持平的体温让他脱离了人群磨擦带来的闷热,却又带来一种湿冷的恶心感。
先前的他尚能强忍着不适,但最终,他还是不敌年纪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现在可说是被一群尸体抱着,但他也算安全了……
就这样站在尸堆中,不知过了多久,到后来他哭累了、习惯了,便开始神游天外,他想,或许这些此刻就化为尸体的感染者才是最幸运的。
「已经快到了,再忍耐一下。」前方赶车的车夫不如那冷血的官员这般铁石心肠,因此出声提醒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在前方了,纠察官列夫哼了一下,也不喝止,反正与他无关。
但这趟旅途显然不会有个平静的结尾,也许是矿场平时不会打理,因此拉车的驮兽一脚踩上了一个尖锐的破片,这是来自于源石矿物提炼后未处理干净的矿渣。
驮兽本能的暴冲起来,拉着车狠狠地撞在墙壁上,这一撞之后可以看见车体肉眼可见的扭曲变形,而篷车之中除了诡异的挤压声之外,竟没有半点惨叫。
「该死——这趟怕是要白跑了。」因为见状得快,车夫与纠察官都在事发的转瞬之间跳下车。
纠察官暴跳如雷,毕竟这工作虽然并不是完全以活人计算成绩,可也不能带上一车死人过来交差吧?
================================
此时的车中,亚历克斯是趴着的,他勉力睁开的双眼看到的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状,刚刚拼命抓着墙边的感染者被冲击力直击,震得血肉模糊,而他的面前是一个中年妇女的脸,但双眼无神,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饶是他在尸堆中度过了大半路途,但这样的精神冲击加上身体的疼痛让他再度昏了过去。
昏迷之中,他隐约听见了人对话的声音。
「这这个好像还活着?」这是一个粗野的男声。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另一个较远的声音传过来。
之后他感到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从他的背部一直延伸到臀部。
是鞭子。
「啊——*惨叫*」他因为吃痛而本能的尖叫起来。
「还活着就快起来。」马上又是另一股剧痛传来,显然是那个粗野声音的主人又打了第二鞭。
「停!先抬到旁边放着,以后有的是打的机会,打死了就不好交差了!这可是这批唯一一个活着的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再度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