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三仙观?离开扬州么?”一列车队在正在开封城的东南方向缓缓而行,马车上大箱小包装满了货物,就像在千里搬家一样。赶车的坐车的都是身着道服的道人,正中间一辆马车里面,一名道人正在盘膝打坐,休养心神,押车的道人也没看里面在干什么,就开口问道。
里面的师父先是把气运完了,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说道:“怎么?这就想家了?”
“只要跟着师父您,哪里都是家。就是觉得可惜了,咱们在扬州三仙观那么大的家业,就这么都给姓李的了。”押车的道人还是满嘴抱怨。
“哼!你觉得三仙观给他是可惜,本道觉得是福气。他姓李的自以为搞点仙药就和扬州知府勾搭成奸,就算咱们不走也迟早被他给赶走,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起码还分了一半产业。”师父道人说道。
“可是师父您也会炼灵丹妙药,怎么就不给那知府炼药呢?”押车的道人还是很纳闷。
“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也配吃本道的仙丹?哼!”师父道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师父说的对,师父的本事不比那刘道通差,只是让他凭借狡诈先占了先机,傍上了郭槐公公,所以才当上太虚观观主,道德堂首座。现在师父也来了开封,他那点本事根本不是师父的对手,早晚有一天太虚观和道德堂都是您的。”押车的道人说道。
“那刘道通也是有点本事的,不能小瞧他。再则,本道此次来,也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太虚观和道德堂。本道要的是更高的位置。”师父道人说道。
“您是说……国师?”押车的道人小声的说道,回头看看师父没说话,自己也就住口了。但是过了一会还是为三仙观的产业鸣起了不平,“哎,不知道那姓李的现在在干啥,估计和他那帮弟子喝酒庆祝呢。”
“哼!他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独占三仙观了,他也不想想明天他的脑袋还能不能和身子连着。你没看扬州知府的脸色现在是什么样了么?逍遥派,我看他们是要完派。朝廷命官死于妖道的丹丸,你就等着听消息吧。咱们知道三仙观内部是三伙人,但是朝廷看咱们都是一伙的。喝酒?等那知府死在床上那一天,你就等着看姓李的那帮人去喝断头酒吧。”师父道人不屑的说。
“不知道郭公子能不能帮咱们引荐郭槐公公。”押车的道人还是很担心。
“放心吧。郭公公就这么一个侄子,完全拿他当儿子看待的。既然郭公子邀请我们前来,郭公公自然也不会怠慢的。”师父道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师父,到了!”这时候,一名骑马的道人赶到了马车旁边,说道:“师父,这里就是塘湾口袋山了。”
“停车!”押车的道人大喊一声,车队听了下来。
师父道人走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一片山石,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山的模样,更别提口袋了。“就是这里了么?”师父道人问道。
“回师父,就是这里了。徒儿都打听过了,这里以前就是口袋山,山高超过十丈,方圆近十里。但是有一天晚上,天降炸雷,然后就是地动山摇的响动,等到第二天,附近的村民就发现山塌了,变成了这般模样。”骑马的道人回答道。
师父道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眼前的一片山石土木的巨大废墟,凝神聚睛,睁开法眼仔细看了看。又从袖口拿出一块乌青色的玉石,口中念动心法,玉石变得光华闪烁,在这光芒的照耀下,那堆山石也毫不变色。师父道人收起了玉石,自语道:“不愧是他,利落果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邢春,你精于土木,你看若是想挖开这废墟,大概要多少人工多少时间?”师父道人问骑马的道人。
邢春赶紧回答:“回师父,依徒儿愚见,若是想铲平这塌山,就算有一万民夫恐怕也要挖三年五载才行。”
“嗯。”师父道人思忖了一会,“走吧,去开封,不要让郭公子等急了。”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车队继续前进,转眼间就已走远,唯有这废墟一样的山风依旧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