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奇点点头:“应该是的。害得惠如为他白流了许多眼泪。”
林若诗道:“你也流了不少吧?”
陈智奇苦笑道:“我们让他骗了。我那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保罗将我家中的电脑搬了过来。然后便是重新去找吴阳那年失踪的相关资料,我在使用卫星地图查看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时,意外地发现了这张图。”
屏幕上。一张图片现了出来,画面不是特别的清晰,就见一条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灰色的suv停在那里,开着车灯,一个男人正在打开车门。
陈智奇道:“请看时间,是三年前的6月26日凌晨6时26分,这是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后山的一条隐密小路,平时几乎没有人到过,很凑巧,卫星在特定的时间飞过特定的区域,然后拍下了这张相片,请注意,纽西里州银山区园岭顶铁矿石场时间发生是在6月25日晚上九点以后。我们可以假设,当时吴阳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因为地势复杂,当晚他不可能冒险下山的,所以他是等到了天亮才行动的,他是利用了一条特殊的道路。那就是一种简易的滑道。我们看屏幕。”
只见屏幕上显示出,在一些山势较为平缓的地方,开出了一条好像很窄的滑道,好像水渠一般,成捆的树木或者竹子等可以由下至下很容易溜下。
林若诗道:“为什么这张图以前没有发现。”
陈智奇道:“当时,回为特殊原因,前期工作主要是寻找生还者,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开始真正立案,因为我和吴阳的关系,当时只是参与了物证的收集工作。我们使用的卫星地图系统是及时更新的,一般来说,都是自动及时更新的,我查了一下,当时地图更新的时间是7月2日,所以当时我们看不到这张图。之所以我们现在能够看见这张图,那是因为我现在用的是私人电脑,没钱购买服务,所以就看到了这张相片。当然了,如果你在网络上进行搜索这个时间这个区域的地图,也是能够找到的,虽然会费些功夫。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就凭这张相片,你就认定是吴阳吗?”
陈智奇叹了口气道:“那不然的。不要说是我和惠如,就是徐朗,只凭背影也能一眼认出。”
陈智奇又指了指相片的背景道:“看,是不是就是这条滑道。还有,我们将图放大来看,男人的身上很脏,明显有划痕。这些说明了一切。”
陈智奇继续道:“我们从杨惠娟遗弃损坏的电脑中抢救出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表明,吴阳在假死后,出国做了整容手术,我猜想,也许就是这段时间,吴阳同时也做了增高手术。”
林若诗道:“增高手术?”
陈智奇道:“是的。简单地说,就是将人的下肢在特定的位置锯出一道骨隙,然后用机器拉大间隙,通过特殊的药物促进骨隙之间重新快速生长和粘合,从而让人增高。”
林若诗不禁毛骨悚然:“这也太恐怖了吧。”
陈智奇道:“是的,做这种增高手术的人必须要有坚强的毅力,特别是要能够忍受巨大的疼痛。但是效果明显,一年半内最大可增15公分。如果是5公分的话,估计也就是半年的时间。”
张惠如紧咬着嘴唇道:“我想吴阳一定是达到某种目的才这样做的。”
陈智奇道:“不错!在一次帮派暗杀行动中吴阳成功地救下了李金贵的命,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李金贵的替身,由于能干,李金贵让他做了个小头目,负责手下的一些偏门生意。
吴阳曾经在国际贩毒组织中做过几年卧底,其中李金贵就是这些国际贩毒组织中的一名重要组织者,吴阳之所以要接近李金贵,想来是他想为那些死在李金贵手下的几名战友报仇。“
林若诗道:“智奇,你有没有想过,吴阳的诈死,还有他目前的一系列所为其实都是上级安排的秘密行动。”
陈智奇苦笑道:“我其实也曾这样希望过,但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可能性甚微。我们还是继续分析吧。
对于李金贵本人,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因为很多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李金贵表面上是名正当商人,其实他最大的最重要的身份是纽西里州众多帮派的总头头。
我们还要明白几个人的关系,杨惠娟曾是李金贵的情人,她的表妹是anni,anni通过杨惠娟认识了李金贵,在她成功上位后,李金贵便抛弃了杨惠娟。
吴阳,曾以杨悟的身份作为李金贵的替身,杨惠娟在离开李金贵后勾搭上了他。
刘江是李金贵生意上的合作人,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幽魂”在纽西里州人口买卖的代理人,并于5年前背叛了“幽魂”,然后同李金贵一起合作。
近些年来,随着李金贵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也变得更加贪婪,他不甘愿刘江从他的口袋里拿走相当部分的利润,所以不想继续合作。
李金贵让杨悟借用“幽魂”的名义去暗杀刘江,而杨惠娟因为憎恨李金贵和anni,便和杨悟合作假冒李金贵和anni,他俩一方面让刘俊杰送一份装有定时炸弹的快递给刘江的女儿刘美丽,一方面在刘江车上装了定时炸弹。
出于李金东的意外出现,他被炸死了。不对,李金东的死也可能不是意外,也可能是李金贵的设计,表面看来,他跟弟弟感情很好,但以他如此爱财来看,李金东的死对他更加有利,这样一来,所有的财产便是他一个人的啦。
李金东出事那晚,刘江当晚并没有乘坐那辆装了定时炸弹的汽车,因此侥幸躲过了暗算。
李金贵担心刘江调查自己,故意嫁祸刘俊杰,并安排杨悟去劫杀他,从而以掩盖事实的真现,但没有能成功。
以李金贵的性格,无论杨悟成功与否,他都要杀人灭口的,以绝后患,但是杨悟肯定察觉到了危险,并做了安排,至使李金贵的阴谋未能成功。
李金贵一计不成,二计又生,他假意同杨惠娟合好,让她设计杨悟,杨惠娟以网上有人悬奖100万进入纽西里州纳西斯大厦警务局大楼为借口,让杨悟入侵警务大楼。
以前我认为许国良是被他人所杀,现在看来许国良应该是自杀的,不过是被杨悟逼得自杀的。
杨悟曾和许国良一起工作过,手上肯定掌握了他不少的黑料,所以才会被逼自杀。
杨悟在成功入侵大楼后被突然现身的刘俊杰发现并负伤逃跑。
那时杨惠娟安排了两个人接应杨悟,一个叫小黑,一个叫老驴头,这两人都是李金贵的手下,所以不管是谁的主意,这两人肯定是带着杀死杨悟的指令去的。
因为杨悟早有准备,结果小黑被杨悟关在了小黑屋,触电而死,而老驴头逃跑到护林人小屋,因无意发现刘波藏有大额支票,见财起义,放火烧死了刘波。
杨悟逃至尤里渡假村,因为尤里渡假村是李金贵的产业,杨悟当时的身份还是李金贵手下的小头头,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逃壁警方,我想当时他很可能带着一帮小弟配合同警方一起来追查“幽魂”和自己的下落。”
林若诗道:“这么说,杨悟当时并没有躲在李金贵的vip房内。”
陈智奇道:“是的。当时我还推测他可能在李金贵的私人医生那里,可惜我错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监视李金贵和他的私人医生,却毫无收获。事实上他一直在我们派出的人员面前晃来晃去,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若诗道:“吴阳熟悉警方的办案流程和思维方式,所以他是故意破坏酒店的监控,以此来迷惑我们。”
陈智奇点点头:“不错!吴阳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陈智奇继续道:“同一天下午,“幽魂”在搞沉了“飞龙号”后也逃到了岸上,在尤里备用护林小屋中,他假冒了刘波,骗过了因追踪杨悟而迷了路的刘俊杰。并将刘俊杰打晕,送至尤里海滩,”
林若诗道:“只是我很不明白,“幽魂”为什么不杀人灭口呢?”
陈智奇道:“如果刘波没有被烧死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是假冒的。而刘波被烧死,刘俊杰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等调查清楚了,“幽魂”又不知在哪里了。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尼哈被救的消息被泄露这一事件,我们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寻找“幽魂”,可以说,杨悟间接帮了我们的忙。
一号中午那天,尤里曾派出三艘飞艇协助警方急救尼哈的工作,当时杨悟很大可能就在现场,然后可以很容易地看见了警方护送“飞龙号”船员尼哈的直升飞机。
杨悟是个聪明人,他为了转移警方追捕他的视线,故意找了记者李维奇报导尼哈的消息。这样一来,警方的视线就会完完全全地转移到了“幽魂”身上。”
林若诗道:“就算杨悟看见了当时的情形,但他是怎么知道尼哈的名字呢?”
陈智奇沉默了一会道:“我觉得我们警方内部出了问题,一定有某个人被收买了。”
林若诗想了一下道:“那么虎皮蜂事件如何解释?”
陈智奇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解释。杨悟利用尼哈事件,目的是为了想着将警方的注意力转移向“幽魂”,但“幽魂”也不是吃素的,说陷害就陷害了。
我认为“幽魂”装扮成刘波是有目的性的,那就是刘波在尤里很多人都认识,可以出入方便。当然了,“幽魂”在尤里渡假村一定也有同伙,刘俊杰出现在尤里渡假村海滩上就是有人在相助。
所以,一号中午那天,“幽魂”也可能身处现场,当然了,他此时又不知以谁的身份出现。相比起杨悟来,“幽魂”更加关心“飞龙号”的命运,当有船员被救时,他肯定会非常紧张,并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尼哈的住院点,但想接近杀人灭口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时他发现了李维奇,然后发现有人在利用这件事要让警方对他紧追不舍,他自然也会采取手段,所以是他制造了虎头蜂一案。我们知道,一开始,我们追查的方向确实是“幽魂,然后我们查到了一个叫周全的瘾君子,然后编造了杨悟收买他然后制造虎头蜂一案来继续陷害“幽魂”。”
林若诗道:“这我越听越糊涂了。杨悟想陷害“幽魂”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幽魂”就算通过李维奇知道了有人要陷害他,但他怎么就知道是杨悟在陷害他呢?李维奇本人都不知道是谁向他提供线索的,而且他至今还在医院里。还有,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叫周全的瘾君子,编造了杨悟收买他然后制造虎头蜂一案来继续陷害“幽魂””
陈智奇道:“若诗,问得好!一直以来,我们是沿着“幽魂”这条线追查的,现在想想,就算尼哈头脑清醒,就算他能够提供一些情况,恐怕对了解和抓获“幽魂”也没多大的帮助,“幽魂”从来没有以真正的面目出现过,所以至今我们警方也只知道这个人只存在而已,所以他只会暗中观察,不可能去主动制造“虎皮蜂”一案,当他发现“虎皮蜂”一案产生了对他不利的影响时,他必须想法扭转。对他来说,最大的对头是李金贵,所以他认为是李金贵干的,所以“幽魂”想反击的是李金贵而不是杨悟。这样一来,无意中便成了一箭双雕,他想反击李金贵,却将杨悟成功的拖下了水。”
张惠如道:“听你这么一说,无论是谁做的都好,“幽魂”、杨悟、还有李金贵已是纠缠不清了,无所谓谁陷害谁,统统抓起来就没错了。”
陈智奇不禁用手挠了挠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思路啦。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