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可护士就职于顾和私立医院,紫苑别墅区是她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
她急急地踏着自行车,穿梭于各种豪华小车之间,宽阔的水泥道两旁,层层叠叠的鸢尾花开得像紫色的海洋,景色虽美,她每天看着,也没有了太多心情去欣赏。初夏的台北还不是很热,夕阳的余光照在她明朗的脸上,柔柔的晚风吹拂着她俏皮的公主式卷发,一切如往常。
再过几天,她就要和相恋三年的男友订婚,三年同事,顺理成章地走到这一步,似乎也不容易。想到这她不禁抿了一下嘴唇,海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成了月牙,一对深深的酒窝露出。
突然,她瞥见擦肩过去的一辆车里,后座搂着一个女人坐着的男人极像是她男友!这还了得!她脸色顿变,一个紧急刹车,鼓圆双眼,柳眉紧锁,猛地调转车头就追!
小车开进一栋豪华的别墅,别墅的大门在车子进去后砰的一声,将傻了眼的江可可关在外面。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将车子丢在围墙边上,围着围墙转了大半圈后,终于在一颗玉兰花树下停下来。她将鞋子脱了,用鞋带吊在脖子上,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艰难地爬到树枝上,再从树枝上跳到围墙,骑坐在上面。别墅的院子很大,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花草树木参差有致,一座占地巨大的五层欧式建筑,造型华美而不失典雅,处处彰显着这家主人的富贵与气派。
江可可伸长脖子,眯缝着眼睛,透过别墅的落地玻璃,看见大厅中央面对着她坐着的那个臭男人,不正就是那死混蛋!只见他正媚笑着和一个女人打情骂俏,还恶心的抱在一起,嘴对嘴哺水喝,那鬼样子,完全不是平时在自己面前的老实模样!
围墙里也有一棵树,江可可伸手抓住一根树枝,荡了个秋千,抱住树干溜了下去,胡乱穿好鞋子后,风风火火跑进别墅,站在了男人面前。
“可可!你怎么进来了!”男人慌乱地站起,不知所措地瞅瞅别墅女人,又瞅瞅江可可。
可恶!江可可看着他那猥琐的样子,不禁恶从胆边生,抬起手“啪”的一记大耳光打过去,然后冷哼一声,头发一甩,二话不说转身大踏步便走,完全无视他身边傻愣愣瞪着自己的女人。
“亲爱的,这是个女疯子,这么凶的婆娘,我能喜欢她吗?你别生气,来,我们继续——”
身后传来他恶心的声音,江可可没有回头,她咬着牙,憋着气跑到树下,爬树翻墙荡秋千下树一气呵成,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啊啊”地挥舞着拳头尖叫了一番。
尖叫过后,她骑上自行车,有气没力地上了马路。
人一倒霉,是不是喝水都塞牙!江可可因为一心一意去诅咒那死男人去了,一辆林肯房车从拐弯处开出来,竟将她吓得车头一晃,撞在一块石头上,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四仰八叉地滚在地上。
她来不及爬起,豪华房车已经停下来了,司机打开车门下来,却不过来看她,而是打开后座的门,毕恭毕敬地等着里面的一个男人出来。
这是个身材高大,面目冷峻,气质高贵的男子,他走到江可可面前,蹙眉问:“怎样?”
“什么怎样!疼呗!”在帅哥面前,四脚朝天的姿势实在难看,江可可一边回答,一边赶紧忍痛翻转身子,改成了半卧着。
那男子却什么也不说,弯下腰从地上抱起她就走到车边,上了车后,将她放在座位上,坐在她身边。司机将车掉头,飞速往城区开去,那男子则凝神望着窗外,对手舞足蹈,大声问东问西外加喊痛的江可可置若惘然。
小车在她就职的医院门口停下,司机停好车,依旧先下来,再打开后座车门,那男子将江可可拦腰抱出来,大步往医院里走。
他淡淡的烟草味道好好闻!江可可在他怀里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偷偷地盯着他看了几眼,他很帅,肤色是迷人的古铜色,脸部的线条粗犷,眉毛浓密,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凝重,只是整张脸紧绷着,棱角分明的嘴唇也紧紧抿着,没有任何表情。
迈进医院大厅时,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铁板一样的胸肌嚷道:“喂!我没事,放下我,我在这医院上班,用不着你送进去了。”
他依旧不理,依旧面无表情。
典型的面瘫男!江可可撇撇嘴。
“可可!你怎么了?”医院里所有的熟人都侧目,同科室的苏素和许念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围着问。
“我车祸了,他是肇事者。”江可可指着抱着他的男人说。
“天啦,有没有受伤?”苏素和许念关切地追着她问,同时不忘狠狠地白了一眼肇事者。
他却将她们全都无视掉,径直大步走着,将她直接抱进了急诊室放在椅子上,看着医生为她做了简单检查,确认没有伤筋断骨以及内伤后,冷着脸转头走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许念一边为江可可手肘擦破皮的地方涂红药水,一边唠叨。
“表情肌僵硬症候群!”江可可说。
话音没落,门卫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钱递给她:“江护士,刚才那人赔偿给你的医药费。”
江可可抓着钱愣了。
“哇塞!出手还蛮大方嘛!”苏素夸张地叫。
“正好啊,今晚慈善晚会,我可以借花献佛了。”江可可缓过神,拍着钱笑了笑,将背包取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她抱着背包,低头叹口气,神色黯淡下来。
“怎么了?突然不开心的样子。”苏素问。
“吴斌变心了,我想晚会他应该没脸来参加。”江可可想起那臭男人就一脸愤懑。
苏素与许念惊诧对视,同时嚷道:“吴斌变心?他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不怕你撕了他?”
江可可抬头,瞪一眼苏素,再瞪一眼许念,皱眉问:“我很凶吗?”
许念摇摇头,苏素点点头,两人齐声说:“不是很凶,是特别凶!你得反省啦!”
“我反省?我才不要反省,分手就分手,我江可可的眼里,从来就容不得沙子!”江可可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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