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愚者随意地说到。

    祂将左肘支于高背椅扶手上，手指不太用力地撑住略微偏过来的额头。

    倒吊人斟酌了下语言道：

    “安提哥努斯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他们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第四纪之前的灾变纪元，与第二块‘亵渎石板’有关。”

    “第二块‘亵渎石板’？”正义没有掩饰地表示了疑问。

    倒吊人看了眼愚者，想了下，接着介绍起了亵渎石板。

    他介绍完，正义小姐立刻好奇地问到：

    “罗塞尔大帝看的亵渎石板是第一，还是第二块？”

    “倒吊人”简单直接地说道：

    “第二块。”

    正义眸光转静，又进入“观众”状态，没再发声追问，只专注地看着“倒吊人”。

    倒吊人的身体轻微抖了抖，似乎有些不自然，但没有说什么，切入了正题，说起了安提哥努斯家族：

    “在第四纪的所罗门王朝时期，安提哥努斯家族虽然也是显赫的贵族，但并没有留下让人印象深刻的事迹，直到他们支持图铎帝国建立，才真正地站到了北大陆舞台的中央。”

    “那个时候，安提哥努斯、阿蒙、亚伯拉罕、雅各等古老的名字闪耀于人类的国度，但四皇之战后，图铎帝国的血皇帝陨落，他们跌下顶峰，被如今的七神所追杀。”

    “具体的过程，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安提哥努斯家族最终覆灭于了黑夜教会手中，愚者先生，您如果想知道更多，恐怕只能从黑夜教会那里得到了，或者接触那几个古老的隐秘组织，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几个。”

    愚者点了点头。

    “嗯。”

    愚者先生似乎陷入了思考，与此同时，倒吊人给出了最后的信息：

    “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了哪条序列途径，我同样不知道，只是相关的描述里，有两个形容词反复出现，那就是：诡异，可怕。”

    愚者低缓开口道：

    “很好，这报酬我很满意。”

    “这是我的荣幸。”倒吊人微微俯身以示尊重。

    霍姆斯静静地等到倒吊人说完，随后站了起来。

    “愚者先生，我作一些补充，来支付报酬，可以吗？”

    他并不担心自己了解的情报被倒吊人先说出口，倒吊人所了解的他不太清楚，与此同时，他知道的倒吊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当然。”

    霍姆斯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缓缓说到：

    “首先，我可以确定，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的途径是占卜家。”

    顿了一下，霍姆斯插了一句：“顺带一提，我手里有占卜家途径的序列九至序列七的魔药配方，如果你们或你们身边的人有需求，可以向我换取。”

    占卜家！配方！

    灰雾后的愚者被这两个关键词砸得有点头晕目眩，但作为一个隐秘组织的老大，他既不能表现出震惊，也无法立即向战车求购配方。

    至少我知道了一种获取配方的方式，如果到时候没办法还可以想办法从战车哪里薅……而且现在的我只是个占卜家魔药只消化了不到一半的序列九罢了，对更高序列的魔药配方需求没这么大。

    灰雾背后的克莱恩咬着牙安慰自己。

    对愚者先生的泪流满面毫不知情，配方的事情提了一嘴后，霍姆斯立刻切换回正题，继续说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是古神毁灭魔狼弗雷格拉的子嗣，也是占卜家途径的高位存在。”

    他稍微纠结了一下，还是继续把之后的话说了出来：

    “此外，我还知道一条不保证可信的情报。”

    霍姆斯顿了一下，用非常庄严的语气说到：

    “据说，祂是一位已经超越了天使阶位的伟大存在。”

    “超越了天使阶位？！”正义小姐绷不住观众的状态，失声说了出来。

    普通人之上是超凡者，超凡者之上是半神、圣者，再往上是天使，天使已经是超凡者体系最上位的存在了，超越了天使阶位……

    正义、倒吊人和愚者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或者说一个字眼。

    神！

    “根据情报，祂并未踏入神的领域，”霍姆斯补上一句，“但似乎很接近了。”

    “很接近神的存在……”正义小姐喃喃到，忍不住说到：“战车先生这条情报真的……我不是在质疑您，只是觉得……”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霍姆斯点头说到，“所以我才说这个情报不保证可信。”

    不保证可信的意思是……可信度很高？战车的背后是什么组织，竟然能知道这么多堪称秘辛的事情。

    倒吊人强行把自己的思绪从安提哥努斯的身上转移开，接近神的存在，只要有可能是真的，他都绝不敢过多揣测。

    “很好。”

    愚者先生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愚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回应，还是……一种肯定……

    倒吊人不敢再想，确定愚者没有后续反应后，他看向正义小姐，说到：

    “你还有什么问题？”

    “啊，啊，好。”

    正义小姐显然还处于惊骇之中，一时都没有反映过来，深吸两口气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到：

    “第二个问题，观众途径后续的魔药配方，我该怎么得到它们？”

    倒吊人敲了敲青铜长桌。

    “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好高骛远。”

    倒吊人十分认真地看着正义，他有点担心正义这个小富婆把自己玩死：

    “既然是我引你走上的非凡之路，这个问题我免费回答。”

    “首先，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完成魔药的消化。扮演当然很好，但是也不至于能解决一切问题，很多的超凡者都是不注意细节导致了最后的失控、死亡。

    对于不懂扮演的超凡者来说，他们需要在序列九停留至少三年才能够想着更进一步，懂得扮演的你不用这么久，但你毕竟刚晋升，重点还是应该放在稳固状态上。”

    提醒的话说完，倒吊人开始回答问题：

    “想要获得更进一步的配方，我知道的渠道是战车曾经提到过的心理炼金会，它们至少掌握着直到观众途径序列七的魔药配方，不过我也不推荐你直接和他们接触，它们对外并不算友善。

    我对心理炼金会的了解大多来源于一名它的成员，他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映像。”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正义眼睛一亮。

    “知道，”倒吊人低笑一声，“他沉在苏尼亚岛附近，我亲手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