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作舟郁闷的坐在乡镇医院值班室的床上,不由的他不生气,作为一个刚进入医院的新人,因为自己指出了医院中医大夫用药的错误,他竟然被那些老家伙联手给坑了!到现在,他刘作舟已经连续值班七天了!
这不是坑人的么?你说要是临床的大夫值班也好说,可是他刘作舟只是一个中医大夫啊!这几日除了替内科儿科外科大夫代班,竟然还要替这妇科大夫也代班,这是什么鬼?
不过谁让这妇科大夫是院长的小姨子呢?刘作舟在院长冰冷的眼神中,只好将自己推辞的话咽了回去,幸亏当初在学校,刘作舟也算是好学生,在加上这乡镇医院,寻常的重症也难看见,大多都是一些外伤小伤口罢了,所以值班到现在,他也算是将事情应付了过去。
“刘大夫,刘大夫,23床病人昏迷了,您快过来看看,这病人是怎么了?”值班室外,小护士慌乱的敲打着窗户,声音都有些变了,刘作舟脸色一变,急忙打开房门,
“怎么回事?”刘作舟一边向着那病房跑去,一边问着跟在身后的护士。
小护士一脸的慌张“我,我不知道啊,刚才病人家属,说病人输液后就昏迷过去了,所以我就赶紧过来找你!”
刘作舟心中大急,也顾不上细问,急匆匆的冲到了这病房门口,拉开了房门,只见病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急忙冲过去,想要看看病人的情况。
“你这庸医,你还我妈的命来!”这时旁边一个男人冲到了刘作舟的跟前,揪住了刘作舟的领子。
刘作舟眉头一皱,伸手将这病人家属的手臂拨开”你放开,我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他冲到了病床跟前,伸手一摸,那老太太却是已经脉搏全无了,刘作舟心中一沉,抬头看向那还挂着的药瓶,却见那药瓶显得有些肮脏,他一阵迟疑,伸手就将那药瓶摘了下来,
这时站在一边的病人家属,脸上一阵的紧张,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猛地将刘作舟手中的瓶子夺了过去“你这庸医,想要毁灭证据么?我妈本来好好的,可是在你们这里输了一瓶液,就没了命!你还我妈的命来!”
“这药瓶我们要保存起来,患者突然死亡,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要找到患者的死因,所以请您将这药瓶交给我好了”一旁的小护士,这个时候忽然胆大了起来,冲着那病人家属说道。
那男人脸色一变,却是猛地向着那小护士踹了过去“你们害死我妈,我给你们拼了!”
小护士吓得连忙向着杨铨躲去。
刘作舟暗道要坏,本来想要拉开屋门跑出去,可是看那小护士还呆在哪里,一跺脚,转身拉住了那小护士向着外边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刘作舟只感觉后背一疼,他回头看去,只见那病人家属手中捏着一把水果刀,正满脸惊慌的看着自己,鲜血,正从那水果刀上滴落下来。
”啊杀人了!杀人了!“病房里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叫嚷声,病人家属们纷纷从这屋里逃了出去,那大汉看了看刘作舟,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也连忙从这屋里跑了出去。
刘作舟被这大汉撞了一下,感觉一阵胸闷,接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只剩下那个小护士正用力的按着自己的伤口,凄厉的喊着什么。不过,这声音越来越远,刘作舟却是慢慢的已经听不见了。
”小乙,小乙,快醒醒“一阵剧烈的摇晃,让刘作舟心中一阵烦恶,接着胃中一阵翻腾,终于他忍不住醒来,睁眼看去,只见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之下,入目满是那大树碧绿的枝叶。而在他的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一脸慌张的看着自己。
胃中又是一阵翻腾,刘作舟终于忍不住,扭头吐了起来。这一吐,刘作舟感觉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小乙,你莫要吓我,你没事吧?“那小孩一脸紧张的摇着刘作舟说道。
”你若是不摇我,我就更没事了“刘作舟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被这小孩一摇,心中的那股烦闷又涌了上来。
那小孩听见刘作舟这么一说,讪讪的停了下来,刘作舟揉了揉头,感觉脑袋一阵疼痛“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好好的就晕了过去?”
他这么说着,却是忽然愣住了,因为此时才发现,自己那双粗粝的手掌,此时竟然变小了许多。这是什么鬼?
“小乙,你知不知道你从这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快要吓死我了,早知道这般,咱们就不该来这里爬树,”那小孩看着刘作舟,一脸后怕的说道,
听着这小孩的话,刘作舟脑子里,忽然塞进来一堆的记忆,让他本来就有些疼痛的脑袋,越发的刺痛了起来。
“啊”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刘作舟再次成功的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却是已经躺在了床上,入目是一面淡青色的布帐,这玩意叫做什么来着?好像叫做罗帐吧,刘作舟的脑子里,猛地钻了出来了这个名词,刘作舟惊愕的从这床上坐了起来。
他向着打量了起来,只见这屋子布置的古香古色,床边的桌子上,一面浑浊的铜镜,正放在哪里,而此时,这铜镜里,一个文弱少年,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浑然已经不是刘作舟所熟悉的相貌
这时才察觉身边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去,只见这床铺旁边,一个柔弱的少女,正伏在自己的旁边睡着了。
刘作舟眼睛一酸,竟然有种流泪的感觉“姐,”
随着这一声微如蚊呐的呼唤,刘作舟的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份记忆,此时才慢慢的展现了开来,这一刻,刘作舟愣住了。
记忆中的他,叫做许宣,浙江杭州钱塘人,父亲是经营药材生意的药商,曾经也算是有钱有粮的小康之家,可是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许宣七八岁的时候,他那父亲积劳成疾,不久就撒手人寰,剩下他的姐姐,外加许宣还有他的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偌大的家业,三个孩子怎能守得住?先是曾经的伙计纷纷携款私逃,接着曾经的家族中人,也都开始侵占许家的田产,几年下来,这许家剩下的,只有一栋硕大的宅院,其余资财便一点也无了。
可在没有钱,人也要活着,不能坐吃山空,曾经的许家大小姐,想要让这个家继续维持下去,只好放下身段,靠给别人缝补浆洗为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