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郑治国以为吴爱莉的二哥,只是贸易司里的普通职工,直到他坐上吴爱国的车子,听到吴爱国跟吴爱莉之间的对话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未来岳父家,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
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郑治国在堂屋的八仙桌前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正在听收音机的吴平山,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堂屋里的布局,看到摆放在供桌上的电视剧和收音机时,更加确定,自己未来老丈人家,绝对不是普通工人家庭。
“治国!你喝茶!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爸,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大红袍。”吴爱莉端着一个茶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茶缸往郑治国面前一放,一脸得意地对郑治国说道。
郑治国听到吴爱莉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吴平山,得知吴爱莉用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茶叶接待郑治国,吴平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在心里暗暗嘀咕道:“难怪别人都会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这大闺女还没嫁出去呢,就把老子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茶叶,拿出来招待她的对象,那等她嫁出去了,是不是要把家里的好东西,全部都给搬走,这简直就是一个漏风的小棉袄!”
心疼归心疼,吴平山只能假装大方地对郑治国说道:“小郑!这是爱莉她二哥孝敬我的茶叶,平日里我自己确实都不怎么舍得喝,既然爱莉给你泡了,那你就赶紧尝尝味道吧!”
郑治国听到吴平山的话,怎么会不明白吴平山话里的意思,这时的他假装没有听出吴平山话里的意思,拿起放在面前的茶缸,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水,开口回答道:“叔叔!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喝茶,不过这茶水,真的比我平日里在单位里喝的高碎,好喝多了!”
吴平山见到郑治国拿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大红袍,跟高碎进行比较,心里别说有多心疼了,如果这不是自家闺女选的男人,他指不定会拿着棍子,把郑治国给赶出家门。
吴爱莉听到郑治国的话,没好气地对郑治国数落道:“那个高碎,就是茶叶筛出的茶叶末,那有什么好喝的,以后你想喝茶,我回家给你拿,反正我爸也喝不了那么多茶叶。”
吴爱国回屋换好家居服,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刚好就听到吴爱莉对郑治国说的话。
自家老爷子这辈子有两个爱好,一是喝酒,二就是喝茶,为了满足吴平山的这两个爱好,吴爱国时不时都会,往家里带一些茶叶和酒,酒吴平山是见一瓶喝一瓶,唯独这茶叶,吴平山因为舍不得喝,只是偶尔喝一点而已。
现在看到吴爱莉,把吴平山平日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茶叶,拿出来招待郑治国,甚至还说等以后郑治国想喝茶,她就从吴平山那里给郑治国拿茶叶,这让吴爱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漏风的小棉袄,在心底为吴平山有这样一个宝贝闺女而感到默哀。
郑治国听到吴爱莉的话,自然是不敢接这个话茬,而是讪讪地回答道:“爱莉!平日里我在单位也不怎么喝茶,喝点高碎就好了,这么好的茶,给我喝,那就是浪费。”
心疼的吴平山,听到郑治国对吴爱莉的话,立刻给了郑治国一个你还算懂事的眼神,连忙接话说道:“小郑!这高碎喝起来,茶叶末虽然比较多,但是口感却比其他茶叶香很多,我平日里喝的也是高碎。”
“爸!既然你那么喜欢喝高碎,要不你就把爱国拿回来的茶叶,分我一点吧!”吴平山的话音刚刚落下,吴爱党从外面走进堂屋内,笑着对吴平山问道。
刚刚吴爱莉给郑治国泡的那包茶叶,是吴爱国从芝先生那里拿回来的,因为这个缘故,吴平山一直都把这包茶叶视若珍宝。
结果让吴平山想不到的是,自家这个漏风的小棉袄,为了招待她的对象,就把他最珍惜的茶叶,拿出来接待郑治国,这让吴平山感觉心里,有气又无处法,要说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了。
这个时候吴爱党却主动凑上前来找不痛快,吴平山不拿吴爱党出气,那还拿谁出气,脸色顿时一沉,不满地对吴爱党数落道:“老大!不是我要说你,你看看爱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你爹我,再看看你,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你给我买过一瓶酒,反过来天天想着,占你老子我的便宜。”
“我问你,我柜子里的香烟怎么少了两包,是不是你趁我不在家,把爱国给我带回来的香烟顺走两包?”
面对吴平山的数落,吴爱党非常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笑着对吴平山说道:“爸!这可不怨我,我妈说了,让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爱国不心疼你的身体,我心疼你啊!所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消化一些存粮。”
一旁的吴爱国,听到吴爱党的话,假装为难地回答道:“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为了咱爸的健康着想,以后我就不往家里带酒和烟了,省的让你说我不关心咱爸的健康。”
吴平山和吴爱党两人,听到吴爱国的话,马上就急了。
这时吴平山没好气地瞪了吴爱党一眼,笑着对吴爱国说道:“爱国!你千万别听你哥瞎说,他自己不懂得孝敬我就算了,还天天想着占我的便宜,哪里像你那样,懂得孝敬我。”
吴爱党非常清楚,一旦吴爱国真的不往家里拿东西,他以后不但再也抽不到好烟,喝不到好酒,还会被他家老爷子给记恨上,连忙对吴爱国说道:“爱国啊!哥刚刚是在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吴爱国见到父亲和大哥的反应,假装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大哥!你说的没错,咱妈说,我爸的身体不好,不能经常抽烟和喝酒,以后我只给爸供应茶叶,至于那些烟和酒,为了咱爸的身体考虑,我看还是算了。”
郑治国看着正在斗嘴的父子三人,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幕特别的温馨,他的目光再次在堂屋里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堂屋墙壁上,那个写着百年好合的题词上,满脸疑惑地对吴爱莉问道:“爱莉!那百年好合的题词是谁写的,你们家怎么用镜框镶起来,还挂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吴爱莉听到郑治国的询问,想到题词和墙壁上的照片,一脸俏皮地对郑治国说道:“治国!那是我二哥结婚的时候,别人送给我二哥的,至于是谁的题词,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郑治国跟吴爱莉谈了几个月的对象,对于吴爱莉的性格,他多多少少有所了解,面对吴爱莉的回答,郑治国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情走到供桌的前。
正当郑治国准备看题词的落款时,他反倒是先看到挂在墙壁上的照片,而照片里的人物,让郑治国整个人一下子就呆愣在那里。
之前看到吴爱国开车上下班的时候,郑治国就已经感觉到对象的二哥,身份恐怕并不简单,现在见到这些照片以后,郑治国这才真正意识到,吴爱莉的二哥,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这让郑治国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