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多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谭克龙的房间的,但是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被门外的凉风一吹他才感觉自己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他感觉被汗水打湿的衣服粘在身上浑身都很不舒服,于是他便伸手去挠。
可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已经冒出了一个个红色的痘痘。
钟多钱在看到这些痘痘的第一时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可当他伸出另外一条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只手的手臂上也有很多红色的痘痘。
下一秒钟多钱快速拉开自己的衣袖,而在看清楚自己手臂的情况后一种不妙的感觉立刻就涌上了心头。
“我这可能只是风疹而已!”
此时的钟多钱还在不停地安慰自己,其实他此时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可怕的猜想。
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是他也曾经听过花。
而根据那些经历过花瘟疫的老人们描述花爆发的时候就是浑身都长痘痘的。
“对,我这就是风疹,或许是我之前吃了一些东西导致的。”
不过念头这种东西一旦生起就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压下。
因此钟多钱一直在安慰自己。
可就在他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的时候院子外突然冲进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神色慌张一进到院子就立刻朝着谭克龙的房间跑去。
而其中一个人还因为太过慌张一下子撞到了钟多钱。
由于撞击的力道很大,那人直接就将钟多钱给撞倒在地。
而他自己也因此被绊倒。
原本钟多钱还想要起身痛骂一下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他却看到那人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他也是······”
那个撞到钟多钱的人双手撑着地快速地朝后退去,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
其他几人见状立刻上前将那人往后拖拽,而且他们的脸色也都带着惊恐的神色。
“什么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房间里的谭克龙原本正在把玩着剩下的那一颗玻璃珠,可就在他欣赏得正入神时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些嘈杂之声。
于是他起身将房门打开怒声道。
“帮主不好了!他们好像是得了花!”
一个前来报信的人一下子就冲到了谭克龙的身边然后急切地道。
“什么让了花?”
谭克龙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他便随口问了一句。
可是等他话刚出口便已经意识到了刚才那人的重点是什么了。
“什么?花?哪里来的花!”
此时谭克龙那肥胖的脸色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花这种瘟疫对于任何人来都是噩梦般的存在,它不会因为你腰缠万贯或者你位高权重就对你区别对待。
在它的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一旦被传染上基本上只能听由命。
要你就自己熬过来,要不就只能等死。
可花这种瘟疫的致死率也实在有些太高了,根据历史的记载但凡是感染花的人致死率都要在三成左右。
虽然看似致死率不高,但每三个让花便有一人死亡这已经是很恐怖了。
更加可怕的是这种病症的传染性相对其他的病症来要厉害得多。
即便是你没有和花患者近距离接触也很有可能被传染。
而刚才冲进来跟谭克龙汇报情况的那几个人原本是被谭克龙安排将私吞玻璃珠的另外两人处理掉的。
就在他们将那两人拖到一间房里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人在反抗中被众人扯破了衣服。
瞬间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痘痘就被众人给发现了。
起先他们还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严重。
可当那两人中的另外一人看见自己的同伴满身都是痘痘时,自己也立刻拉开了自己的衣袖。
而不出意外的是他的身上此时也已经长满了痘痘。
此时准备将他们两人干掉的几人这才意识到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于是他们也顾不上谭克龙吩咐的任务了。
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间,然后便快速地朝着谭克龙的房间冲来。
于是接下来便是他们在院子中撞倒了钟多钱。
其实起来这几人也真的是花被吓破哩,但凡他们能够冷静一点他们就会意识到此时去找谭克龙根本就不是个明智之举。
因为他们完全忘记了刚才这两人就是从谭克龙的房间里出来的。
既然这两人现在已经确定得了花,那么刚才与他们同处一室的谭克龙又岂能幸免于难。
而他们真正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就往外跑。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保证自己得花的概率变低。
但是现在再这些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帮主,刚才我们发现你让我们除掉的那两饶身上长满了红色的痘痘,这分明就是花的!”
那人立刻带着哭腔道。
“你确定不是风疹?”
谭克龙此时虽然也是紧张无比,但是他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惊恐开口问道。
“帮主我们岂会连风疹都认出了呢?”
谭克龙见对方如此他也不由感觉心底一阵冰凉。
眼前的这人可是他们多闻帮里的一名骨干。
他的父亲原本也是这泗州郡城中有名的大夫,他从也跟着他的父亲学习过好几年的医术。
只可惜他父亲英年早逝,因此他家最终也就家道中落。
虽然他曾经学过医术,但是由于他当初学得不太认真因此为人看病时将数人给死了。
因此他的名声也就臭了而且还吃了官司,原本他应该是被判流放的。
但是最终他却被谭克龙通过关系从狱中给弄了出来,成为了多闻帮的一员。
平日里他会负责为帮中的兄弟们看看简单的病症,偶尔还要客串一把执法堂的执法者。
这一次他就是得到了帮主谭克龙的命令要对这两人进行逼供让他们出那两颗琉璃珠的下落。
“帮主,还有这子也得了花!”
还没等谭克龙缓过神来,刚才撞倒钟多钱的那子便指挥躺在地上的钟多钱大声道。
谭克龙直接就被他这么一嗓子个惊醒了过来。
“老丁,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谭克龙此时也缓了手脚,他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此时他只能求助于眼前的这个懂点医术的部下。
“帮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这花别是我了即便是我父亲在世遇到也都束手无策的啊!”
被称为老丁的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他只能实话实。
而他的话无疑像是一瓢冷水直接将谭克龙心中最后的希望之火给浇灭了。
“那我们现在将直接将三人杀掉后赶紧埋了会不会就能避免被他们传染了?”
谭克龙在沉吟片刻之后立刻目露凶光地看着地上的钟多钱。
“帮主我们得的不是花,这只不过就是风疹罢了!”
钟多钱见谭克龙已经起了杀心,于是他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跪倒在地上哭诉道。
“刚才老丁都了你们都得了花,还想要骗老子。”
谭克龙此时已经完全不像刚才在房间里那么气定神闲了,此时的他完全就是凶相毕露。
“帮主我可是对您忠心耿耿啊,我可是把您当作我的父亲一般崇敬的啊!”
钟多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
与此同时他还一边哭着一边朝谭克龙他们的方向爬去。
他的这一举动将谭克龙几人吓得纷纷后退。
“你他娘的不要过来,在过来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谭克龙怒声朝着向自己爬过来的钟多钱怒吼道。
并且谭克龙还将老丁和其他几人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想要借床住钟多钱。
而跪在地面上的钟多钱见状突然猛地弹身而起,然后一个转身便朝着院子外面跑去。
他的动作像是一只灵巧的兔子一般,直看的谭克龙和老丁等人纷纷目瞪口呆。
直到钟多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他钟多钱的哭求只不过是在演戏给他们看而已。
甚至他跪着向众人接近也只不过是他为了让大家后退好给自己逃跑创造出足够的空间。
“帮主那子跑了我们追不追啊?”
一个被谭克龙挡在面前的年轻人怔怔地看着钟多钱消失的方向问道。
“你他娘的是蠢货吗?那子得了花我们现在追上去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谭克龙猛地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老丁我听这花的传染性极强,你们刚才与那两个家伙接触过你们不会已经被传染了吧?”
就在钟多钱消失之后,谭克龙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几人可是接触过之前的那两个饶。
于是他立刻朝着后面跳开数步拉开了与老丁几人之间的距离。
而此时老丁等人则是一脸吃惊地看着谭克龙。
他们没想到这谭克龙人竟然连他们都开始防备起来。
要不是他们刚才跑过来给谭克龙通风报信,这谭克龙还不知道有花这一会儿事呢。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还怀疑他们被感染了,他们还没怀疑他被感染呢。
而老丁想到这里才突然意识到谭克龙之前可是与这三个的花的人都接触过。
于是他也立刻朝后面退了好几步,再次拉大了与谭克龙的距离。
“老丁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克龙见老丁竟然主动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同时脸上还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不由得让感到一丝愤怒。
“帮主刚才这三个得了花的人可都与您接触过啊!”
老丁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立刻道。
老丁的话立刻提醒了其他几个人,于是这几个人也立刻拉开了与谭克龙之间的距离。
并且他们的眼神中全部都流露出了警惕之色,这让原本就已经很愤怒的谭克龙更加的气愤。
“你们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是想要判处多闻帮吗?”
感到受到了羞辱的谭克龙此时哪里还能忍受,于是他继续怒声问道。
“帮主我们没有背叛帮派的意思,只不过您与那三个人都接触过,那很有可能您也被感染了,我们现在与你们拉开距离也是为了多闻帮好啊!”
一个中年汉子一脸讨好地道。
“就是啊帮主如果您也得了花那我们就得确保剩下的人不会被传染,否则大家要是全部都被传染了那么我们多闻帮可能就彻底没了。”
另外一人也跟着道。
“你他娘的意思是老子会害了多闻帮的众多帮众!”
最后那人的话算是彻底点燃了谭克龙的怒火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会被缺作毁掉多闻帮的罪魁祸首。
“帮主黄不是这个意思,您可千万别多想。”
此时的老丁立刻站出来打圆场。
“他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谭克龙还是不能忍受属下如此他。
“帮主您也了我们刚才与那两个人接触过了,我们此时很可能已经被传染了只是症状还没表现出来,所以您与我们保持距离是最明智的选择。”
老丁不亏是历经沧桑的老江湖,他只是稍微变了变辞就化解了谭克龙的怒气。
“老丁你告诉我这花的被传染后要多长时间会有症状?”
谭克龙此时担心地问道。
“帮主我也不太清楚这花要多长时间会发病,当初我父亲也没有跟我过这些东西啊!”
老丁此时一脸窘迫地道。
“如果我们全部都被感染了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症状出现,谭克龙便从最坏的程度来考虑。
“如果我们全部都被感染最好的办法便是我们将自己隔离起来然后让城中的百姓全部都不要与我们接触,以防止他们也被感染。”
老丁想了想道。
“我他娘的才不管其他人会不会被传染呢,我现在想要的问的是如果我们真的被传染了我们怎么样才能保住命。”
谭克龙立刻怒声道。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死了他还在乎个屁的其他人,正所谓我时候那管他洪水滔。
“这······”
就在老丁在回忆这他父亲曾经教授过的有关于花的知识时院子外面突然间又冲进来了一个人。
这人一进到院子中就慌慌张张地大喊道。
“帮主不好了,我们的院子被官府的人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