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上阳先生以为放火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而点燃那些船只也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这些船只都是采用上好的柚木制作而成。
这种木头因为富含油脂能够很好的防水防腐因此在建造船只的时候被大量使用。
可一旦这种柚木遇到明火后很容易就会被引燃,所以上阳先生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觉得此事对他来是非常轻松的。
可是正等他带着几人来到淮水边准备试一试能否成功点燃船只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真了。
因为敬子正需要上阳先生让船只尽量在同一时间内燃烧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给草原部族制造出大虞皇朝大军压境的错觉。
如果他一艘一艘的点燃这些船只那草原部族之中肯定会有人看出端倪的。
这样对于假装自己是大虞军先锋的几人来就非常危险了。
看着一直在挠头的上阳先生,他的徒弟耳闻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都是读圣贤之书的儒士,叫他们讲经论道他们肯定能够信手拈来但是放火这种明显是属于技术类型的活计不是他们可以轻松掌握的。
就在上阳先生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跟随而来的张文虎却是看出了上阳先生的窘迫。
“先生放火这种子很是在行的!”
眼看着色将暗张文虎立刻站了出来毛遂自荐道。
“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上阳先生闻言不由欣喜地询问道。
“先生你有所不知,放火需要合适的引火物和些许风。”
张文虎虽然对于放火很有经验,但是奈何他的嘴比较笨根本不能将具体的原理和细节清楚。
于是他便只能从船上取下几块木板然后搭建成船的模样开始演示起来。
首先他直接用点燃的木材靠在木板搭建成的船上,可是怎么烧都很难讲木板点燃。
即便是木材表面燃烧起来但是火焰很难扩散开来所以火焰很快就会熄灭掉。
“先生您看到如果我们这样去引燃船只很难点燃。”
张文虎将手中燃烧的木棍灭掉之后到。
然后张文虎将那搭成船形状木板上方拿掉一块快速地将一些枯草放入其中接着将木板盖回去不过他在盖的时候却是将上方的木板与下方错开了一部分。
随后他又将下方围成四方形的木板挪出了一条缝隙,然后他将一根点燃的树棍从缝隙中伸了进去。
树棍上的火焰很快就将木板之中的枯草点燃。
然后木板中的火焰一下子就蹿升了起来快速地向着四面扩散,火焰周围的木板也快速地被引燃。
而让上阳先生和耳闻吃惊的是这燃起的火焰不没有像之前那般很快熄灭,它反而是像被浇了火油一般不停的往上蹿。
甚至这火焰还越过了上方的那道缝隙烧起了一道的气旋。
“这是什么道理?”
上阳先生虽然是德高望重的儒门大家,但是他在对待自己不懂的问题时却能做到不耻下问这不得不让人钦佩。
而也许正是因为上阳先生的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才成就了他儒门大家的地位。
“先生这放火需要风,风不能太大也不能太!”
张文虎听到上阳先生的询问之后憋红了脸好一阵子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圣人言:世事洞明皆学问,今日你倒是给我上了一课古人诚不欺我!”
上阳先生笑着拍了拍张文虎的肩膀道。
“先生您这······你这······”
张文虎红着脸紧张得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文虎你不用不好意思,圣人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放火这一道上我完全不懂其中道理而你却对此非常了解所以你在放火这件事上可以做我的老师。”
上阳先生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先生如此可是折这子的寿。”
张文虎的母亲却是一把将已经愣在原地的张文虎拽开,这才让张文虎成功避开上阳先生的这一礼。
“哎!您这是哪里的话,想当初就连圣人还曾向儿讨教学问,我现如今像文虎讨教学问他当得起我这一礼。”
张文虎看的出上阳先生的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略显局促但是他心中也就不再惶恐了。
随后他们便开始了收集引火物的工作。
由于他们这一次需要烧的船只实在太多,所以他们所需要的引火物也非常的多。
原本他们还想在这些船舱里找到一些可以用来引火的东西,可是他们在寻找了十几艘船只后依旧没有找到足够多的引火之物。
随后他们不得已只能选择去淮水的岸边去弄些芦苇回来。
由于此时已经是深秋之季芦苇都已经枯萎,加上南方干旱严重这些芦苇也因此更加干燥。
随后众人一番忙活搞了不少的芦苇,但是按照张文龙的分析这些芦苇最多只能够点燃二十来艘船只。
“眼看着色已经要彻底黑下来了,我们现在再去收集芦苇怕是也来不及按照和子正约定的时间了。”
此时的上阳先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儒雅风范。
现在的他整个长衫上满是泥渍,脚上的靴子也已经彻底被淤泥所包裹。
原本整洁的发髻现在已经有些散乱,两缕花白的鬓发现在已经彻底被汗水粘在了脸色。
此时如果让他认识的好友看到,他们定然是认不出眼前之人就是闻名下的上阳先生。
“差不多了,虽然这些芦苇只够引燃二十多艘船只,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这些船只中最大的一批,这样只要船只只要燃烧起来场面应该会不。”
张文虎现在作为纵火分队的队长,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道。
“而且这些草原蛮子将船只停靠的如此之近一旦大船彻底烧起来江面上是风势必会变大,到时候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很快大船周围的船只也会被点燃的。”
张文虎胸有成竹的道。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经验,而是他曾听过书先生过前朝有名的火烧连环船的故事。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纵火行动就与书先生口中所的火烧连环船的故事一模一样。
因此他的心中现在有着三分紧张,三分担忧,三分期待和一分的自豪。
很快在张文虎的指导下他们就将收集起来的芦苇安放到了二十三艘大船上。
在安放好了芦苇之后他们有在芦苇的周围对上了船上拆下来的木板。
同时他们也近船舱的窗户拆除了几扇,接着张文虎又亲自将船舱顶上的木板砍出了几个大窟窿。
做完了这一切上的皎月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眼看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张文虎便亲自手提着火把将这二十三条船上的芦苇一一点燃。
在将这些芦苇点燃之后他便飞一般地跑上了岸边然后静静地看着那开始冒起火光和浓烟的船舱。
大家的信也一下子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张文虎自己。
“张文虎今日便是你大显身手的日子,今后你是否能够如大哥一般称为一位顶立刻的汉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张文虎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不断冒着浓烟的船舱。
很快这二十三艘船只的船舱里浓烟开始越来越少,同时暗红色的光亮也开始越来越亮。
看着船舱顶上自己开出的洞口不断有着点点的星火飘散开来,张文虎开心地差点跳起来。
“成了!上阳先生我们成了!”
激动的张文虎拉着上阳先生是又蹦又跳。
“你慢些,你慢些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被张文虎拉着的上阳先生也是满脸的欢喜,他一边喊着一边看着那从船舱里不断窜出的火苗。
“好了,大家还是赶快往后退吧!这里估计快要起风了。”
张文虎虽然现在还是很兴奋,但是随即他便想到接下来这里恐怕就要其风了于是他立刻开口道。
虽然现在周围的风并没有张文虎描述的那么大,但是大家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纷纷朝着淮水的河岸出退去。
而当他们刚刚徒了淮水的河岸时他们便感觉自看到那原本垂直升腾的烟火开始不断地摇摆。
很快摇摆就彻底地便成为了倾倒,船舱顶上的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一边开始向着淮水的上游方向飘去。
而当那些大船的船舱最终因为火焰的然后坚持不住彻底倒塌的一瞬间那些火焰燃烧终于到达了顶点。
同时火焰飘散的距离也被拉得更长。
这些飘散的火焰很快就将周围的船给点燃了。
于是以这二十三艘大船为中心火焰很快扩散开来,原本点状分布的火焰也成为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看着江面上那条长长的火龙,众人纷纷一屁股坐倒在了淮水的堤岸边。
刚才为了在约定的时间内将这把火给烧起来他们这些人可算是争分夺秒。
众人同心协力在忙碌了两三个时辰之后终于将这一把火给彻底地烧了起来。
此时无论是上阳先生还是张文虎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自己没有辜负敬子正等饶信任。
“先生,我们这边的火已经彻底的烧了起来,他们那边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张文虎捋了捋自己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的头发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这边的任务既然经完成了那现在便可以按照计划潜过去然后在适当的时候露一下身形。”
上阳先生在耳闻的搀扶下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颤巍巍到底朝着敬子正等人所处的方向望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不定我们也能啥一两个草原蛮子。”
由于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他的父亲就是被这些草原蛮子给抓走的,因此他对那些草原士卒有着刻骨的仇恨。
所以他现在非常想亲眼看一看这些草原蛮子是如何被敬子正等人弄得耍得团团转的。
就在张文虎满心期待的时候距离泗州郡城城门口不足一里的地方敬子正看着高耸的城门心中是五味杂陈。
对于别人来这一次的行动或许并没有什么。
就算是失败了最多他们就是逃跑而已,在他看来他们这些人中有些饶确不擅战斗可只要是能够战斗的人其实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就比如他们队伍中的羽真雷和齐宁,这两个家伙因为跟着李毅的时间比较长他们在李毅的培训下武艺的进步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虽然这一次羽真雷了他不会出手对付自己的族人,但是只要对方不是派出大规模的骑兵他们这些人还是有实力将这些骑兵给拿下的。
特别是他们已经事先在面前的道路上埋下了不少金石配置的轰雷。
原本金石对于这轰雷并不了解,但是这一次的寿州乱局之中他看到了轰雷的前途和用处。
因此他之前就一直缠着李毅给他详细讲解下他很快就理解了其原理和制作工艺。
而自从他明白轰雷之后他便每开始捣鼓这些轰雷。
原本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些金石随便弄出的东西,但是当他将这多日以来制作的轰雷统统都贡献出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被惊得不知所措。
因为此时金石已经足足制作了有五十多颗轰雷贡献出来的时候,敬子正激动得差点没把手中的折扇丢到霖上。
有了这十多颗轰雷之后敬子正便再次将自己的计划做流整。
刚才一黑他便安排人悄悄地讲些轰雷沿着进城的大路上。
然后又安排了张洲躲在不远处。
他已经明确告诉了张洲一旦草原骑兵出城后就要立刻用火箭射出预想埋设轰雷的地方。
这个任务对于张洲的箭术来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不过一旦他们的计划成功那这一次的草原大军怕是就会立刻开拔逃离泗州郡城。
这对于敬子正这个土生土长的泗州郡城人来将是一次大胜。
毕竟谁也不愿意见到一群盗匪在自己的家里肆虐。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将这些强占了泗州郡城的草原大军统统都消灭掉,但是这一次不吓得你们屁滚尿流就算我敬子正输。”
敬子正背负双手看着原本应该是灯火阑珊但现在却只有点点星火的泗州郡城心中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