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萱内的女子神神秘秘的为何始终不肯露面?
听音辨人,听得这说话的语气,以令狐冲的江湖阅历,他断定隔帘女子应该不是坏人,就是神秘了一点。
隔帘对话,这一幕和令狐冲第一次进情花谷,来到雅萱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令狐冲呵呵笑道:“呵呵,姑娘说的没错,是在下曾经误入偏门修炼过一种功夫,以至于失去了部分记忆而忘记了好多好多的往事,现在我也想尽快找回那些记忆来。”
隔帘女子轻声应道:“嗯,这个吗?小妹也听说过,是你令狐冲大侠为了华山论剑而被迫修炼了一门绝情功的邪功,以至于失去了红尘记忆,令狐大哥您这样的天下第一大好人可真是多灾多难呀。”唉唉唉唉!
“姑娘过奖了,第一大好人,当之有愧,多灾多难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呵呵呵呵!令狐冲无奈笑道。
令狐冲担心将话题扯远,忙转话说道:“姑娘,请恕在下直言,我现在依然感觉自己来的是情花谷,因贵谷和情花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隔帘女子嗯了一声道:“嗯,天下相似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一模一样也比比皆是,情花谷和绝情谷本来就是姊妹谷,所以它们俩自然是极其相似了,这不足为奇,是不是呀冲哥?”
“这……这……是是是!”
虽说牵强了点,但令狐冲想了一想,也真的能这么解释过去。
隔帘女子又道:“天下虽然相似的东西很多,但有一个人可是天下独一无二之人,你令狐冲大侠可谓是英俊潇洒,多情善感,义薄云天,行侠仗义等等等等,是再多的好词都形容不过来,小妹我在这天上人间的绝情谷里等您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请恕小妹直言,奴家心中早已爱慕您是久而弥笃了,也早已私自托付了终身,今天终于见到冲哥您了,自是说不出来的高兴,所以情到深处,冒昧喊了您几声‘冲哥’,还请海涵海涵!”
“啊,不妨不妨的,喜欢喜欢的。”呵呵呵呵!
令狐冲欣然笑后已经判断出来了,一隔帘弹琴的女子绝对不是紫玫瑰。这隔帘女子说话温婉有佳,居然直截了当地表白了芳心。
接不接受不说,令狐冲轻声回道:“姑娘您客气了,我令狐冲只不过就是一会点剑法的武夫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大侠呀?那都是江湖中人的抬爱,说句心里话,大侠在下真是当之有愧,至于‘令狐冲’三个字吗?本来就是一个代号,姑娘喜欢怎么叫都可以的,我本随性,越随意了反而越好。”呵呵呵呵!
隔帘女子显然被逗乐了,她嘻嘻一笑道:“嘻嘻,你呀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令狐冲,让奴家说你什么好呢?冲哥您累了吧?请进屋歇息一下吧?”
隔帘女子终于发出了邀请,令狐冲的确是又累又饿,此时已到了下午时分,他的肚子正在“咕咕”叫呢。
“啊,好好好,那谢过姑娘了。”
听得了“请”字,令狐冲也没多想随口便答应了下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刚想抬脚进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瞬间又谨慎了起来。
“不对劲,有点不对劲呀,这位女子说话明显是托词,天下虽然相似的东西很多,但对一个偌大的山谷来说,不可能相似的连一草一木都不差的?这里应该就是情花谷,难道情花谷换了主人不成?难道玫瑰她遇害了不成?”令狐冲胡思乱想道。
“哎呀,江湖险恶,越是漂亮,越是会说话的女人越会骗人的。”令狐冲心下一颤,继续暗道:“听这女子说话,显然她认识我,还说什么爱慕一类的话,既然爱慕,她为何躲在屋里神神秘秘不肯以真面目视人呢?”
见令狐冲走了门口停了下来,还后退了两步,他的手也本能地重新握住了宝剑,隔帘女子无奈暗叹道:“唉,令狐冲,你该防范的不防范,不该防的瞎防,让奴家说你什么好呢?”唉唉唉唉!
令狐冲这边心下对自己说道:“如今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我是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是不可无的,嗯,还是要小心为好。”
雅萱内的女子好像看透了令狐冲的内心。
“咯咯咯咯!”
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接着便听得那女子说道:“哎呦喂,武功高到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地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令狐冲哪里去了呀?怎么?怎么居然会害怕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起来了?难道奴家还会吃了你不成吗?”嘻嘻嘻嘻!
令狐冲被羞臊的脸一红。
那女子又道:“嗯,小妹我若有害你之心,你令狐冲在谷外那无情亭下能睡醒过来吗?嗯?”
“对对对,是是是,若这位姑娘真是坏人,那我令狐冲此时早就没命了。”想明白了后,令狐冲暗自愧道。
“咕噜咕噜!”
肚子又抗议了起来!
隔帘女子柔声道:“冲哥您放心大胆进屋便是,贱妾早已备好了酒菜。”
“贱妾!”
令狐冲无奈暗笑道:“呵呵,这位姑娘也……也真是的。”
令狐冲彻底去除了敌意,谁说没了敌意,但可是吃下去了一肚子疑惑和好奇。
好奇之心反而驱使着令狐冲想看一眼隔帘女子真面目了,他拱手谢道:“谢谢姑娘的好意和盛情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此,令狐冲打扰了。”
掀帘进屋,令狐冲先警惕性地环视了一圈,接着头很快就摇成了拨浪鼓,屋里的摆设和情花谷的那间客厅是一模一样,一桌、四椅、一琴、一个书柜,墙上还有两把竹剑。唯一不同的是雅萱的主人换成了一位蒙着一块红色面纱,穿着一身红衣的年轻女子。
一双如水的明眸正含情脉脉看着令狐冲,二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之后,红衣女子羞答答地低下了头,柔声说道:“冲哥请坐,可否先听贱妾弹上一曲?”
“啊,好呀好呀,在下甚喜音律,姑娘请。”
善人善眼,对视一眼之后,令狐冲几乎敌意全无,随即坐在了桌子的对面。红衣女子也宽宽坐下,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抚弄着一把白色的瑶琴,瑶琴还是那一具瑶琴。
拨弦为引!
“铮”、“崆”、“叮”、“淙”,几声前奏之后,琴声有节奏地响起,清音渺渺,余音袅袅。如同一股清泉,听着让人心旷神怡。少顷,琴声一转进入了正音。
但听红衣女子吟唱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是唐·李白的《秋风词》,词中句句寄托着相思。
令狐冲当然识得,可惜此时他大脑中的记忆依然处在半封闭状态,还是无法完全想起曾经经历过红尘情缘。
无法恢复这部分记忆是很可怕的,假如令狐冲恢复不来记忆,他依然还有便成痴呆傻人的危险。此时此刻,有一个女人正在暗中救他,但令狐冲还蒙在鼓里呢。
一曲弹唱完毕,红衣女子擦了擦眼睛的泪花,侧过了身去。
“呀,这含泪的明眸,这身姿。”呀呀呀呀!
令狐冲突然感觉和对桌的红衣女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惊疑道:“咦?奇怪呀?看眼前的这位小师妹弹琴的手法,武功定时不弱,这穿衣打扮和音形相貌怎么会那么像一个人呢?”
一曲之后,令狐冲瞬间又产生了幻觉,他恍恍惚惚再一次回想起了在孤山梅他在和一位红衣女子弹琴赋诗的一幕来。
有那么一天,令狐冲吹箫,红衣女子弹琴,二人合奏的正是这一首李白的《秋风词》。
“啊,盈盈!”
令狐冲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来。
“哎呀,痛,好痛呀!”
突然,头心又被一根针深深地扎了一下,使得令狐冲记忆瞬间消失去了,更坏的是头疼之后紧跟着心口处也剧痛难忍了起来,被封死的“内关穴”差一点就被冲开。
吓得令狐冲顷刻间涔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来,红衣女子见状赶紧起身来到了令狐冲身边,掏出手帕给他擦着额角上的汗珠。
“冲哥你好像是中了毒,来,让妾身来为你把一下脉搏,好吗?”
虽是问话,但并没有等同意,红衣女子的玉指已经快速扣在了令狐冲的左手腕之上了。若是换一个人,令狐冲早反抗了,但此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却变的很听话。
搭了一会儿脉搏,红衣女子脸色大变。
“啊啊啊啊!”
红衣女子惊颤道:“冲哥你是中了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毒,这毒深深地伤过你的大脑,也许就是这毒封死了你的红尘记忆,现在毒气已经转移的了你的心口处,好在有一高手提前封死了你心口处的六大穴道,不然怕你早就……早就毒发……”
没想到红衣女子全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