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门外没有别的人,何朗便镇静地走回来。
何朗边穿衣服,边说:“不要害怕,他死了倒干净,以后再没人知道我们的事了,也没人会妨碍我们的好事了,这是老天爷对我们的厚爱啊!一个丢人现眼的男人,害人害已,死了有啥可惜?”
马红毕竟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孩,经不住情场老手何朗的偷心。
作出情到浓时,做出荒唐事,但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现场被丈夫撞见,已够尴尬,更何况又引发出人命事故,早已惊吓得手忙脚乱。
脑袋一片空白的马红,用哀求的口气、颤抖着说:
“天啊!我现在快被吓死了,你还说这些,你说我们该咋办了?”
何朗故弄玄虚地说:“我有一个万全之策,你我不但没事,还会成为一对天长地久的事实夫妻,但不知你是否愿意配合?”
马红连忙道:“愿意,愿意,只要是能掩盖住此事,能保住我们的生命和名声,我什么都愿意!”
何朗见马红恐慌无措,却镇静地说:“我把他抬到在床上,用被子把他盖住,你与他同睡……”
马红哆嗦着,抢道:“我已快吓死了,他瞪得我心发毛,怎么敢还与他同睡?这样管用吗?”
何朗说:“如你不愿意,我们都得死!你想平安无事,按我嘱咐做,你只一喊,马上就有人到。”
事到如今,马红无奈地点点头,道:“然后呢?”
“丫鬟被你安排在不远处,我出去后,你大呼救命,她们马上到,装出害怕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哭着说他忽然这个样子,夏家会认定他猝死。”
她见死不闭目的夏世勇,仍眼睁睁地盯着她时,像对她的不贞,绝不放过的样子。
马红总是觉得和丈夫的尸体,同盖一张被子,感到恐惧得很,很不愿意,但也得将就。
她早已吓得毛骨悚然,浑身哆嗦,脸如死灰,但在这生死关头,她只好点了点头。
何朗把夏世勇怒瞪的双眼合上,搬他上床,然后离去。
马红依计而行,大声喊叫,果然凑效,正如何朗所说一样。
人证已死,消除了顾忌,她更钦佩何朗有主见,临危不惧。
寂寞的马红像一棵将要枯萎的树,像突然逢到了甘露新生般,陷入何朗安排好的阴谋陷阱。
日后,双方更加猖獗地频频幽会,经常乐此不疲,重演那风流的一幕。
不久,马红肚里,终于植下了一个情种。
此事,在整个夏府,除了马红几个被买通的贴身侍婢之外,成了永久的秘密。
翌年秋季的一天,新入门的媳妇温碧柔无意中,发现何朗的表弟陆笠,长期与客户串通谋利。
陆笠每次在采购货物时,进货价都比一般市价还高出许多,还长期收受客户高额回扣。
他每次故意报大购货款数额,疯狂侵吞夏家的购货款。
温碧柔再查下去,发现了陆笠与何朗分利,搜集好证据后,秘密向夏擎天汇报此事。
夏擎天盛怒之下,扬言要缚陆笠去见官,杀鸡警猴,想何朗收敛。
谁知,何朗非但不收敛,还现出凶残的本相,瞪起双眼,威胁夏擎天道:
“你若敢不撤诉,我可以让你这位当地首富立即返回原形,令你的财产一夜蒸发!”
原来,何朗当了总管后,就开始暗中把十三行,与客户的每一笔交易,都千方百计了解。
何朗详细做好每笔记录,留作日后控制夏擎天的筹码。
夏擎天明白此时自己若不就范,他便会向官府和盘托出夏擎天偷税、漏税、瞒税之事。
何朗还警告,会公开各项重要的经商隐秘,重要客户,材料购进渠道,将被披露于世。
这两件事,确非等闲,官府那种如狼似虎的形象,敲骨吸髓般的罚税,令夏擎天毛发耸然。
靠奇货囤积的经商年代,商业秘密一但被捅破的后果,夏擎天是最清楚不过的。
夏擎天权衡再三后,终于作出让步,何朗得势不饶人,还敲诈了夏擎天几间铺契、多亩地契。
离开前,何朗还扬言:“老不死的,请你记住!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平安,否则,我的亲朋戚友手头上,都有控告你的证据。”
夏擎天为确保十三行的繁荣安定,一方面到官场上下打点,广积关系网;另一方面也到处聘请有家眷的武林高手作保镖。
直到请了华山双雄,作为夏家护院的正副首席后,丁瑞更是制定,提高了保镖的身酬待遇。
同时,规定保镖的家眷要搬入夏家住,统筹管理,作为控制保镖造反的手段。
夏擎天见夏英华除了长相,酷似儿媳马红外,无论思维模式,处事方法,却像何朗。
心里不禁掠过一丝不安,但世上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毕竟我孙儿与何朗,风牛马不相关。
夏英华是儿子与媳妇马红所生的儿子,体弱的夏世勇为播下此种,连性命都给搭上了。
留下酷烈的惨痛,至今仍刻骨铭心。
夏擎天想到此,长叹了一声。
岂料,造化弄人,吃亏之事,却时时翻出新样,实在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