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刚才霎那的一抖,竟连内功深厚的夏英华,也冷不防被抖得站立不稳,跌坐在椅上。
夏英华内心一凛!不动声色,暗忖:这个姑娘是出于矜持害羞本能的挣扎,还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只怪自己刚才一时猴急,未及看清楚,须得再试一试便知。
主意既定,夏英华表面不动声色,满口道:“好好!”却暗中潜运玄功,意到气到劲到。
夏英华在接茶之时,倏的一招“金刚铁腕”,紧紧扣住樱子那双纤纤玉手的脉门,冷笑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混入夏府有何目的?”
樱子腼腆万状,又惊又羞地急急挣脱,暗中却施展武当一百零八缠丝手,反擒拿刚卸开被紧紧抓住的手腕,岂料,夏英华一股猛锐无比的掌力,如影随形罩来。
樱子见无法趋避,放弃抵抗,双手护着头面,樱唇紧歙,惊恐万状,撒娇求饶: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请问,夏老板希望我是什么人呢?”
骤然收住了手的夏英华,判断清楚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纤纤的皓腕被我真力抓捏,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疼得尖叫求饶,或登时瘫软,竟能以武当功法解脱,但终究也无法与我抗衡的,说:
“从你的烹茶技术和所行礼仪,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东瀛女子,你万里迢迢混进来我夏府,究竟意欲何为?快快从实招来!”
樱子霎那眼眶盈泪,充满稚气的俏面,一下子变得像梨花带雨、雾笼兰花一样,娇柔万状。
夏英华看着樱子姣好的容貌、别致的身材,有点心旌摇曳,不禁着迷。
樱子调皮地道:“夏老板果然英明神武,烛见幽隐,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先请问,夏老板怎么知道的呢?”
夏英华得意地讲个真实的故事,男主是夏家十三行中一个掌柜,女主是掌柜的老婆。
今年元宵夜,一个男人去青楼寻花问柳,,在门口遇见老婆,男人动脑筋急转弯,抢道:
“欠我钱的人约我在这里等他,我也第一次来,刚刚赶到,夫人怎么也来这?”
女人道:“我也恰巧经过这,哎哟——想如厕,你知道哪里有茅厕?”
男人道:“进门口右拐,走约三十步,再左转就到了。”
女人道:“噢——你太熟悉这里了!”
樱子道:“夏英华真诙谐,借故事讽刺在下,我实话实说吧!”
小女子父母乃东瀛人,父亲是商人,我从小学过茶艺、缝纫、烹饪及唐手道,数月前,随父到大明国经商,遇强盗打劫,父亲为了掩护我而被杀,我只身逃脱,为避免麻烦,改穿汉服,孤身一人又没盘川,得知,夏老板要挑选熟悉茶艺的姑娘,故不自量力赶来投奔,大明国的人,素恨倭寇,我怕被误会,引起麻烦,不得已才隐瞞东瀛人身份,我一个弱女子,能什么企图啊?
夏英华说:“你还没对我说出全部真话,你到大明国来才数月,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语?还有,你们的唐手道,虽讲求一击必杀,只能骤然爆发出的劲力,它是有方向的,这与我国少林派的‘弹劲’相似。你刚才两次发力是圆浑的、向四面八方的、没方向的,这是武当派的功法,仅此两点,就说明你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樱子嫣然一笑,说:“夏老板英明,洞察一切,既然夏老板看出来了,我就和盘托出,不再作任何隐瞒了,我父亲是个中国通,他很喜欢中国文化,对中国历史、诗词很有研究,自小教我中国话与诗词歌赋,我父亲对武当武功情有独钟,所以,我仅懂一点皮毛而已。”
“我也实话实说,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羡慕我的女人多得很,但我有我的品味、情调、风范,我能看得上的女人,算是她们的福利,你既然来投靠我,却惜身如玉,不是矫情假意?”
樱子脸泛红晕,羞答答地说:“倘若我是个人尽可夫的人,你夏老板还会要么?以东瀛茶道为例,若没气氛环境,则不能品味。我惯于寻找一种幽雅、温馨、清静、和淡的超然境界,才能投缘意会,相信喑熟茶艺的夏老板,不会不清楚吧?”
夏英华暗忖:谅你也飞不出我的手心,微笑着说:“刚才斗茶比武,三场你输了两场,不管你是否是羡慕我的粉丝,但在我的地头,你该不该依从我的规矩?”
樱子粉脸涨红得发紫,羞答答地低头,柔声喃喃地说:“入乡随俗,愿赌服输,但我也我的底线,夏老板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什么条件?你说!”
“允许我入室后,熄灭所有灯烛,不说一句话,倘夏英华不答应,小女子就此别过!”
夏英华得意地望着她说:“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樱子神色娇羞,转过脸去,把玩着长长的秀发,低头道:“希望你掌柜的故事,永不发生”
夏英华高兴地道:“好!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车马劳顿,先去沐浴,休息过后,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