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林小鹏不是受狱卒欺负,就是被牢头狱霸折磨,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晚,林小鹏静静地躺在地面的禾草上沉思,自己所有不幸的遭遇,一幕一幕在脑海浮现。
最让林小鹏伤心的是,父亲原来的朋友,或下属,对他不是落井下石,就是见死不救。
林小鹏想了很多、很远,前景渺茫,生计无着,最担心的是,未婚妻宋婉儿,现在怎么样?
我林小鹏不能坐牢,更不能死!这时,人的尊严,向求生欲倾斜了。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猛站起来,双手抓住牢笼的木柱,出力摇动,大声喊狱卒道:“我要求见一个人!……”
狱卒过来对林小鹏说:“你啊,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首先你是犯人眷属,又犯诈骗罪,逃债罪,袭击官差至伤罪等……所犯的都是弥天大罪!即使是天皇老子来救你,都总得有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新娘娶进门,让人睡三夜。”
“……”
林小鹏知道这个“人”,自然就是夏英华,但绝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等同的,这不是侮辱我吗?
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浑身打震的林小鹏又一想:夏英华在地方只手遮天,别说我失去了自由,夏英华若要霸占我的女人,随时都可以随心所欲,又何须要多此一举?
倘若不答应他,自己牢底坐穿事小,父母之仇靠谁去报?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春秋勾践能卧薪尝胆,西汉韩信忍胯下之辱,我不如忍住奇耻大辱,先答应他,再见一步,走一步。
否则,宋婉儿日后生活靠谁照顾?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自由地生存下去!
考虑到此,林小鹏垂头丧气地说:“随他的便吧!”
在一所豪宅里,夏英华啜着香茶,说:“无论是建功立业,还是养家糊口,商场变幻,宦海浮沉,有谁看得透?让我们梦幻组合,尽情享受人生吧!”
林小鹏无奈地点了点头,忐忑不安,问:“在下时运不蹇,落泊潦倒,身陷囹圄,承蒙夏老板不见弃,两度拯救,夏老板于我可谓,恩重如山,情深似海,愿披肝沥胆,以报万一!在下驽钝,究竟能为夏老板做得了什么?请夏老板明示。”
夏英华说:“够爽快!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林公子是个人才,因此,我竭尽所能,把你从死牢里弄出来,你应清楚,若循正常途径,则无异于登天,希望你接受,你暂不能按昔日生活的现实。我准备资助你与宋婉儿结婚,再参加训练,你得任劳任怨,替我悉心策划,以展抱负。”
林小鹏闻言,内心苦涩地一笑,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地应了一声!
一直弄不明白的林小鹏,心里痛苦地琢磨:夏英华还欠女人么?难道他对唾手可得的,不感兴趣;用暴力占有,又怕失身份?
作为男人最大的耻辱,是未过门的新娘被人先睡!但夏英华为何却又要我投靠他呢?难道他是试探我么?
夏英华果然依约,替出狱后的林小鹏办婚礼,一对少年夫妇对夏英华感恩戴德。
洞房花烛之夜,头带红头盖的新娘宋婉儿,坐在婚床上,等候新郎进新房,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半夜,也不见新郎的影子。
宋婉儿等到疲惫不堪,只好叹息一声!独自睡了,翌日一早,新郎推说饮醉。
一连三晚都是如此,新郎不是推说喝醉,就是说替少主办事迟回,新娘宋婉儿也不便多说。
第四天晚上,新娘等得睡着了,林小鹏神情沮丧地进新房,和衣躺倒在新娘身边就睡。
宋婉儿被惊醒后,惊喜交加,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丈夫好像是有意躲避她,有意疏忽她似,认为结婚是终身大事,自己却如此,内心感到很莫名其妙,感到很委屈,忍不住默默流泪。
第五天一早,他去找夏英华主动要求接受训练,自此开始,为期九个月,封闭式炼狱般训练。
训练林小鹏的教员,是由川西五鬼负责。
那川西五鬼原是川西人,他们就是“好色鬼”、“贪财鬼”、“慕名鬼”、“图利鬼”、“懒惰鬼”。
“川西五鬼”青年时当过兵,驻守西北防御蒙古兵进犯,因武功出类拔萃,他们被委派作密探,负责过情报收集,后杀了骄惰的将领,逃回川西做起强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