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华道:“回大人,我想先请问证人几个问题。”
李坤点头应允。
夏英华转头对夏小莉问:“我外出学医一去六年,在五年前才回来,这是众所皆知的,全夏家及全族人都可作证。”继而说:
证人刚才所说,案发时间距今是五年半,从时间上说,我有不在场证据。
从案发地点看,从你住的小姐楼到大哥夏英云的楼,相距五、六丈之遥,你说当晚月色无光,你既非火眼金睛,又非千里眼,你又如何确定那黑影就是我?
再者,倘若当晚,你已看清是我所为,请问我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你为何拖至今天才来状告我呢?我的小莉妹啊!你年纪轻,阅历浅,不要收人多少好处,就被人利用,信口雌黄啊!
夏小莉说:“我并未被任何人利用,我是按事实、凭良心讲话。”也逐一说:
你经过我楼下时,我已认出你,你的杀人动机,想成为夏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除去夏家的长孙——夏英云。
我一直不敢说的原因,怕你太会演戏,夏府上至爷爷,下至佣人,都受你蒙蔽,盲目信任你。
左邻右里的乡亲,不是已全被你的假象蒙蔽了吗?
当时我哥哥夏英伟,又是个文弱书生,若我揭发你,会有人信吗?
你连爷爷都敢拘禁,大哥都敢杀,我若揭发你,我还有命活到今天么?
夏英华笑了笑道:“众所周知,小人连杀鸡都害怕,又如何会杀人呢?”
李坤插口道:“你害怕杀鸡,但善于杀人灭口,制造不在场证据,你是有前科的。”
十一年前,你从乳娘口中,得知少女向雪爱慕书生梁生,你冒充梁生,利用夜幕掩护,占了她便宜,并维持数月之久。
有一晚,恰好向雪突然有事外出,她的哥嫂帮她看屋,睡在她家,你深夜来到。
你误以为向雪移情别恋,醋意大发,杀死向雪的哥嫂俩人。
事发后,杜大人与夏擎天谈案情时,夏英伟无意中,将案情的推理猜测告知你后。
你立即赶在衙役之前,将唯一知情者,案发地点隔壁的老妇人,也就是你的乳娘毒死,你可认罪?
夏英华道:“大人分析精僻,见解独到,推断严谨,但破案靠的是事实,不是仅仅靠分析的。”
既然大人刚才讲凶手冒充梁生,利用夜幕掩护,与向雪小姐私通了半月之久。
那说明向雪小姐本人,也未能看清此人之脸孔,如何能断定凶手就是我?
岂能因我乳娘住在向雪隔壁,被人杀死,我听到我弟案情推理,就断定诱奸向雪,杀她哥嫂之人,一定是草民呢?
你们这样的推理结论,是不是太牵强了点?
再者,草民自小是由乳娘拉扯大的,草民对乳娘的感情,比亲娘更甚。
乳娘之死,最伤心者莫过于我,草民也因此决心学医悬壶济世,怎么反而将草民,当作杀乳娘的凶手?
杜文深道台起身,对李坤拱一拱手作证说:
“本官当年经手查办此案,确实如钦差大人所说完全一样,本官带衙差赶到现场时,老妇人已死,忤作验尸证实,她是被一种罕见的xz毒草毒死的,线索已断,遂成悬案。当时本官遍查本镇所有药店,均无此种毒草售卖。”
李坤道:“传当事人向雪上堂!”所有人把眼光,注视住公堂的大门了。
一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身穿白色纱衫,生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楚楚动人。
她进来后,盈盈走到堂前,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