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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父的注视下,在斯瓦迪亚全体勋贵的注视下,在古代君王建立的城堡中,我,苏诺的领主、王室的保卫者克拉格斯伯爵向阶下之人——瑟林迪尔的冯.拜伦发问,平民之子,你是否愿意向我们伟大的君王—哈劳斯国王陛下效忠,并承担应当的义务?”
“我宣誓,大人,在我有生之年,我将遵从国王陛下的决定,严守他的法律、保卫他的疆土、捍卫他的荣誉、随时准备拔剑为他而战,并忠诚于您以及国王的合法继承人。”
“以国王之名,我见证你向他宣誓,并转达他的意愿,陛下接受你的誓言,也命我代替他将权利授予于你,从今往后,国王保证你的生命和财产不受侵犯,并将赐予你封地,允许你以国王之名征召并统御军队,以王国之名征服敌人,并保护你的名誉不受低等之人损害。在此,我,苏诺领主、王国的保卫者、哈劳斯国王陛下忠诚的封臣克拉格斯伯爵,正式传达国王的命令,授予你伯爵头衔,并将阿米拉堡赐予你作为封地。起身吧,冯.拜伦伯爵,愿荣誉与你同在。”
“感谢国王陛下的恩惠,愿哈劳斯国王健康长寿国王万岁!”
尽管不情愿,但拜伦还算答谢国王表示敬意。克拉格斯伯爵点点头,举起国王赐予的宝剑在拜伦的两肩轻点了两下,随后亲手接过国王给予拜伦的信物,郑重的交给他。
“至此,我荣幸的见证你——冯.拜伦正式成为斯瓦迪亚尊贵的伯爵,成为我们之中的一份子。请起吧,拜伦伯爵,愿荣誉与你同在。”
话语一过,一队穿着十分花哨的乐手立刻吹起小号,门口的侍卫也高举起牡丹旗帜,位置与克拉格斯的雄狮同高。克拉格斯伯爵朝着拜伦鞠躬,安娜夫人和奈尔达也一同屈身行礼,就如她们面对其他任何斯瓦迪亚伯爵领主所做的那样。大厅之内的那些侍从、仆人和卫兵们高兴的鼓起了掌,这可是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场面,他们这种身份能见到伯爵受册封,他们自然是相当满足。
不过他们的掌声却让拜伦的内心感到更加苦涩,其他的那些伯爵,他们接受国**封时大厅之中皆是伯爵领主以及实权男爵以及王室成员,接受的也是这些权贵的祝贺和掌声。而他能接受的,只有这些和他出身同样低微的人的欢呼,在这些人的见证下成为一位合法的伯爵。他不怨克拉格斯伯爵,毕竟他已经尽可能做到了最好,一直在给自己暗示,让他换上好衣服,还特意为他准备了精致的披风,以相当高规格的礼节招待他,为他举办了一场还算说得过去的典礼。这到头来还是哈劳斯国王不给他面子,在他眼中自己终究是个出身平民的佣兵贵族,册封自己对这位君王很不体面,对参加典礼的大人们同样也是种侮辱。
这些在誓词之中也有体现,拜伦的誓言一样不缺,接下伯爵应尽的全部义务。可国王该赋予他权利的时候,很明显抹掉了誓词中最后一句,修改了倒数第二句,拜伦的名誉不能被低等身份的人侵犯,但高级贵族相关的就没有限制。伯爵理应在王国各地都得到尊重,但在拜伦这里根本没提。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受到如此的待遇,他曾经反思过自己的作为,觉得是自己还没能完全证明自己对国王的用处,态度不好也没有提供足够的好处,在权贵之中名声也不好,所以他不断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讨好国王和王子,结交各地的贵族,把自己的姿态一再放低,耗费巨资和麾下士兵的人命去筹备战争,和罗多克人争夺城堡,当他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时,现实给了他一枚甜枣,之后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为了去帕拉汶参加盛会在苏诺最好的裁缝那定制了一套价格800第纳尔的昂贵礼服,用两磅黄金作为给自己的武器和盔甲镀金的费用,天天跟城堡管家练习礼仪举止,与奈尔达学习宫廷言辞免得招人讨厌,为了这次典礼做足了准备,还招来法提斯他们的同时让他们带来了更多的礼物,把他战争所获战利品中最好的那部分都拿了出来。
现在看来,他之前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高层贵族们和国王对他的态度该什么样还什么样,给他的头衔与其说是认可不如说是无奈的给他点施舍。
如果拜伦是卡拉迪亚土生土长的人,那他恐怕就认了,毕竟就算是这样,也是光宗耀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好事。可他不是,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哪怕他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思考方式,但那些该在的依然会在。
他顿悟了那些先辈所总结出的经验,在这个世界他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他所能得到的尊重,与其依附那些传统权贵花上几代人的时间去融入他们,腐化自己,不如去融入自己原本的阵营。这片大陆有无数平民和穷人,还有许多连这条线都够不上的人,控制他们是贵族们的执政基础,但要是他们改变了呢?不再像以前一样如不同圈里的牛羊牲口一样依附主人,而是在一个能带给他们更好生活的人麾下团结一致呢?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想要在卡拉迪亚真正成就一番事业,他必须也只能这么去做!
拜伦坚定了信念,整顿好了情绪,他起身向克拉格斯伯爵致谢,并且提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大人,我对奈尔达倾心已久,我愿与她同度一生,您愿意将她交给我,让我给她幸福、给我们两家荣耀吗?”
拜伦说这话时,奈尔达羞红了脸,但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父亲。安娜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握住她女儿的手,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
“当然,将你带入我的家族是我的荣幸,我很高兴你们能走到一起,我同意这桩婚事,并送上一位父亲最诚挚的祝福,拜伦大人。”克拉格斯伯爵似乎已经等待这话很久了,他显得很高兴,痛快的答应下来,并向拜伦展开双臂。
“诚惶诚恐,大人。”
拜伦行了一礼,给了伯爵一个简单的拥抱,如此一来,他便成了奈尔达的未婚夫,如此一来,他在这个世界也真正的有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