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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朱雨深综合了一下二人所说的,还是觉的她背后的故事扣人心弦,让人猜不透。在他这种传统的、保守的大男孩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谢五妹应该是比她更好的选择对象。
但朱雨深的心思许晓娟却没有参透,她继续如黄莺鸣叫一般地说着话。她说起谢大华和老公频繁闹矛盾的事。说起谢五妹家里对她很苛刻的事,他们叫五妹拼命挣钱,却不让五妹吃好的,穿好的。不像她自己的父母,家里只有两个女儿,没有什么负担,只知一心呵护孩子。所以她穿得比谢五妹光鲜,花钱也宽裕多了。她还说张爱玉不是东西,平时蛮横,还经常讲脏话。
朱雨深面含微笑地听她说着话。
许晓娟看了一眼朱雨深,更来了兴致。就换了一个口吻,说起她对学的爱好、对有才华男士的崇拜。尽管她自己技能有限,不可能成为女青,但她愿意把自己的身心融入到这样的男士的生命中去,即使没有回报也不后悔。
朱雨深听了这些话很受用,偶尔也回敬几句。说些夸奖她容貌、说话声悦耳以及身材好的话。他说,第一次见识她的妩媚时,真要感谢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诸如此类的话让许晓娟笑得面若桃花。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就快了,不觉间就走到了许晓娟家所在的村子了。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朱雨深停下来收了伞,两人都感到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许晓娟对朱雨深说:“你去我家坐会吧,我家离这里不远。你的右边胳膊也湿了。到我家我帮你烘干。”
正说话间,过来了一个老妇女。许晓娟和她打了个招呼。老妇女“嗯”了一声。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朱雨深的脸。朱雨深确实一时舍不得许晓娟,就默许了她的提议。他好像被无形的绳子牵着。跟着她走。一会儿后,他们就走到了许晓娟家门前。
那是三间带走廊的房子,外墙用水泥粉过,瓦是新换的琉璃瓦。在门前,朱雨深发现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妻在配合着锯木头。
许晓娟在路上曾告诉朱雨深,她才走上社会那会儿,母亲正患病,家里穷得荤油都断了。这几年要好点,她自己挣了一些钱。母亲病好了,父亲也可出去挣些钱。妹妹还在读小学五年级,家里用度并不大。因为就两个女儿,父母也不用像其他人家一样,熬吃熬穿,辛苦攒钱给儿子造楼房。
她们家把房子翻新了一下,住着还是蛮舒服的。她还毫不掩饰地跟朱雨深说,现在她父母最大的心病就是她的出嫁问题。她已快到第二个本命年了,但还没有理想的对象。父母想起这事就揪心。
她还说,要是我能嫁给像你这样的人,父母就称心了!
想着这些许晓娟路上所说的话,现在见着了她的父母。朱雨深的脸涮地红了。
许晓娟上前叫了声爸妈,然后把朱雨深介绍给他们说:“这是黄镇中学的朱老师,他是我们对门店里胡大姐老公的同事。今天我们在路上遇着了。我叫他来我们家玩。”朱雨深便连忙上前叫人。
老夫妻俩放下手中的活,从头到脚把朱雨深看了一遍。然后请他进屋。
朱雨深进门一看,屋子里内墙粉刷得雪白干净的。地上也是水泥地平。里外收都拾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许晓娟问父母,妹妹怎么不在家?今天是双休日呀。
母亲说,妹妹现在上小学毕业班了,周六要补课。许母给朱雨深让了坐,看着他们俩的身子说:“你们身上都湿了吧?”父亲还在外面锯着木头。
许晓娟掀开桌边的火箱上盖的东西,把手探进去看了一下火,对朱雨深说:“你把外套脱掉烘一下吧。”
朱雨深便脱掉了西装。她叫朱雨深坐到火厢里去,这样湿了的裤脚也能烘到。
然后,她把他的西装盖在他的腿上,温的那一面朝下,再拿一件父亲的冬衣给朱雨深披上。
母亲对许晓娟说:“你也烘烘吧,你身上也湿了不少。”
许晓娟把外套脱了,里子朝下盖在朱雨深的衣服上。她对母亲说:“我还是洗个澡,换一套衣服吧。”
母亲告诉她锅里和水瓶里都有热水,叫她快点洗,别受凉了。
许晓娟便从屋外的厨房里拿了一个大盆,进了西边靠朱雨深这一侧的房间,然后再去取热水。拿开水瓶时,她来到桌边,先给朱雨深倒了杯水,然后把热水都拿到了房间里。
自从许晓娟脱掉外套的那一刻起,朱雨深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瞟着。看着她那玲珑可爱的身形,烘在火厢里的他感觉像喝了蜜一样甜美。
洗澡前,许晓娟吩咐母亲去菜园里搞点素菜,说荤菜她带回来了。然后她进了房间。那房门就在朱雨深的侧面,她轻轻关上了房门。朱雨深却没有听到反锁门的声音。她的父亲此时正好被一个路人叫走了。
朱雨深听着她在房间里洗澡激起的水声,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在想:许晓娟为什么不反锁房门呢?难道是对自己不设防!但马上又否定了。因为这毕竟是在她自己家,别人能搞什么明堂呢?
但是,与玉人仅一门之隔,他想入非非也是难免的。加上脚下暖气的作用,他的意识几乎飘了起来。他仿佛觉得自己现在正处在自己爱人的家里,房间里正在沐浴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妻子。此种情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此时正在发生着,他却觉得以前发生过。
忽然间门前的白光被一个影子挡了一下,原来是许晓娟的母亲搞菜回来了。她进屋后从女儿带回来的塑料袋里拿出鱼和肉,跨过门槛,拎起先前放在门外的装满素菜的菜篮子去了厨房。
此时,房间里已没有了动静,估计许晓娟已洗好澡了。朱雨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解开袋子,从摆在地上的拜年的礼品中拿了一些出来,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