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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说:“停停,哥来讲几句。夏兄,请问你的反应这么强烈干吗?李婷婷只是你的学生,你还想干涉人家的私生活、以及爱情婚姻不成?再说了,他们两家有此协议一定是有原因的。soudu@
哥见这事见得可多了。刘大泡以前跟哥还有那么一点交情。他这人长得狂没样子,但还算厚道,也老实本份。他也是因为穷,该结婚时没女人愿嫁给他。这不,现在三十多了,人就跟屎一样了。哥猜想,这李婷婷一家可能欠他家蛮多的,包括钱啊、人情债什么的。又还不了,才出此下策。
但这对于刘大泡本人来说,无异于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他是老牛吃嫩草呀,还不整天偷着乐,乐死为止啊!这本来也没什么。
但你们俩位一听这事,就义愤填膺,有这必要吗?这还不是因为刘大泡不够富吗?要是他的条件像哥这个样子,你们还说个鸟!那样的话,李婷婷也不会说自己小啦,不会这样那样叽歪。我敢说那她肯定要乐坏了。”
夏有礼不服气地说:“难道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样啊?婷婷这个丫头单纯得很,她不可能那么猴巴巴地嫌贫爱富。你以为你是金家公子你就了不起啦?为兄认为像婷婷这种类型的人,是万不会看上你等纨绔子弟的。相反,她还会讨厌你们。所以我才为她感到惋惜!”夏有礼说到这里握住了拳头砸教学楼的墙。
这回冯君却没有反驳他了。他只是说:“哎呀,说点别的吧,哥不想为这点鸟事跟你争。夏兄。你可以走了。去找到李婷婷吧。你先对她进行审问。再想个办法拯救人家一把,都不容易!”夏有礼听后点点头,跑走了。
朱雨深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与别班女生独处宿舍的事,终于没人追究了。
夏有礼一走,冯君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记事本,上面写了一些字,他递给了朱雨深。朱雨深知道这是什么,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冯君站在他身边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慢慢地吐着烟圈圈。
随后的日子里,冯君一有空就找朱雨深切磋、切磋诗,但朱雨深终究没有随冯君一起去见他的新女友。
期末时主课老师很忙,而冯君这种副课老师却很闲。接着,他又不怎么来学校了,他说是好好练习驾驶去了。等朱雨深再见到冯君时,已是学校组织毕业班学生去城里参加中考了。住宿的地方提前就定下来了,需要几个教师陪着学生过去。
经过多方考虑,学校最终派出由副校长领队的五人组负责这个事。其他四人为夏有礼,孙伟。朱雨深和冯君。除冯君以外,朱雨深他们三人都是毕业班的班主任。冯君在学校事少。所以有此安排。送学生去的那天,朱雨深还有课。等他傍晚时赶到他们下塌的春国宾馆时,发现老马,孙伟,夏有礼三人都是醉了的样子。
老马安排朱雨深和夏有礼住一个标间,冯君在自己家睡,这样便可省下一个房间的钱。朱雨深和夏有礼回房间后,问他们怎么才出来就出去聚餐了啊?
夏有礼说:“第一天嘛,也没啥事,学生们的考试明天才开始。下午几个人拗不过冯君,就被他拽到他家喝酒去了。金家果然不同凡响,房子、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流的。咱们几个喝的酒、吃的菜也都是一流的。
今天咱们又有幸再次一睹冯君新女友的芳蓉。那个高贵的女子陪咱们坐了一会儿,那妩媚的样子让咱们窘迫。吃完饭后,冯君送咱们回来。在这当儿,冯君的前女友陈晶来这儿客窜了一把。老马见了她,想起了那日冯君鼓捣的关于他和陈晶开房间的闹剧。一时间老马愣了神,似乎是想入非非了。”
夏有礼说着这些时,嘴里喷着酒气,又狠命地抽着烟。弄得房间里一股怪味道,使朱雨深很难受。他撇下了夏有礼,走到学生住宿那些房间看看。
学生是三个人住一间,房间住宿条件要差一些,而且据说住宿费还比较昂贵。所以有条件的学生都不住宾馆,他们住在城里的亲戚朋友家,或者干脆住家里早晚用车接送。
朱雨深他们班上只有一小半人住在这个宾馆里。朱雨深来到他们那儿一看,学生们似乎都比较兴奋。
班长周谦跟朱雨深说,今晚多半是睡不好觉了,因为几个宿舍的人没事就要敲墙,以便调戏隔壁住着的异性同学。女生们比男生敲得更欢,以致于敲得他头疼。本来他想再抱一下佛脚,但是这种环境下,他只能作罢。
朱雨深便走访了几个宿舍,叫他们安静点,不要闹了。女生们却非常轻佻地回应着他。有个泼辣一点的女生竟然还提出叫朱雨深把标间让出来,让她睡,以便晚上再好好复习一下。
陪着朱雨深走访的周谦开玩笑地冲那女生说:“你叫朱老师把标间让给你,那他难道在这儿睡你的床啊?这宿舍里还有两个女生呢,这不是不成体统了吗?”
那女生拍着手说:“好啊,姐妹们乐意这样安排,朱老师你就别走了!”这话一出,那两个块头比较大的女生便向朱雨深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他难堪地退了出来。女生们见他这个样子就更欢了。
朱雨深边走边摇着头,他觉得现在的学生真是太放肆了,跟十多年前自己做学生那会儿真有天壤之别。
不过这也是读书无用论在学生意识里的体现。读书无用了,便没有必要好好读书了,还不如疯玩一把。朱雨深想起了那次开座谈会时几个学生讲的话,这让他有点伤感。
他走到了边上那栋楼的平台上,迎着晚风看着前面的风景。城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那车来车往的声音让他觉得比较刺耳。因为他是个喜欢静的人,黄镇中学以及他所住的新街那边都是比较安静的。他想,如果自己生活在城里的中央地带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那一定很烦人。
朱雨深在那儿站了很久,他回想起了自己参加中考时一些细节。那时候,他也是住学校找的旅馆。但那条件比如今要差多了,一个小房间住四个人,但只有两张床,需要两个人睡一张床。每一堂考试结束,学校大门外聚集了一大片学生家长。他当时是一个人来的,但感觉反而轻松。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以上了,如今想起来,却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时间匆忙得让人沮丧。
朱雨深回到房间时,夏有礼正靠在床上看电视,他泡了一杯浓茶解酒,红着脸,眼睛发朦。朱雨深见他这个样子,也不跟他讲话,他脱衣服准备睡觉了。
白天他忙了一天,傍晚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到猪鬃厂见了一下肖蓉就赶过来了。因为要出来若干天,临出发前,见一下肖蓉,他心里要踏实一些。
这一会儿,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后脑勺抵着枕头要舒服一些。
夏有礼见他躺下了,却冷不防用拳头砸了一下床头柜,说:“朱兄为何状态如此不堪?快坐起来,为兄有事要告知于你。你可知道,咱们过分关注的女生李婷婷这次没有来参加中考。她已经提前参加了市里技校的招生,被技校招走了。所以就没必要参加中考了,省得再花钱。”
朱雨深说:“那这么说,她是要去上技校喽?难道是那个男的家供她吗?她同意了定给人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