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转管炮喷出巨大的火焰，把眼前遮蔽的一片通红，基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
    但是，机关炮的射击要领是断续射击，也就是中短点射。
    三百发一箱子的炮弹，一脚下去，只要踩实了。通通通！12秒就打光了。
    小娘皮兴奋的小脸通红，这可真是太爽了。心情兴奋到飞起。
    这种高效率的杀人方式，给她最大的刺激。
    她的小皮鞋，一点一点的踩着射击踏板。使用三十发的短点射，咚咚咚！的不停的响着。
    杨凡作为车长，负责寻找和指示目标。而作为炮手的小娘皮，则负责俯仰旋转炮塔，随动射击。
    林月如被小娘皮强行安排做了弹药手，此时，气鼓鼓的，一脸的委屈。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杨凡。眼睛里都快洇出水来了。
    仿佛在说。老爷，你也不管管，夫人她欺负人家。
    她在那里用机关炮开火过瘾。让人家给她当苦力。给她搬运弹药箱子。给她供弹、真是气死了。人家也想开炮好不好。
    转眼之间，蒸汽坦克就和清军的骑兵撞在了一起。
    “他喵的，太爽了。”小娘皮大呼小叫的，“月如快点换弹药箱，马上这一箱就要打完了。”
    林月如气的不行，只好从座位下的输弹口又提了一箱子炮弹上来。
    这种机关炮一共有四个弹箱，炮管左右各两个。每一个都很重，尽管林月如有功夫在身，也累的不轻。
    “哼，夫人您动动嘴儿，妾身的腰都快累断了。”林月如再次换上两个新的弹箱，哼哼唧唧的说道。“您都玩了半天了，给我玩一会呗。”
    林月如可怜巴巴的说道。
    可惜，小娘皮正在兴头上，才不理她的请求呢。
    “他喵的，这里又发现了好多。”小娘皮突然喊道。东南方向又出来一群骑兵。
    紧接着，她的小皮鞋，再度踩了下去。
    咚咚咚！又是一阵猛烈的开火。
    眼看着把那些骑兵打的支离破碎。人和马的残肢断臂，破碎的甲胄、武器，漫天飞舞。血色的雾气弥漫。
    小娘皮比过年还开心，兴奋的皮肤都红了。
    此时，装甲汽车和坦克都已经进入了自由行动模式，各自为战。
    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些建奴的骑兵和步兵，一点对付他们的办法也没有。除了逃避，就是被碾死和机枪射死。战场上到处都是追逐着骑兵和步兵集群的装甲车辆在奔驰。
    皇太极脸上的肥肉抖动。他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洇湿，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都是八旗压着明军打，怎么杨凡一回来一切都变了呢。
    半年来，如同蝗虫一般过境的建奴和蒙古骑兵，在北直隶这块土地上，予取予求。没有任何一支明军的部队可以和他们野战。
    皇太极每天看到的战报都是，每天都是打了多少胜仗，俘获多少人口，抢劫了多少财物的消息。
    可是今天，一切都变了。
    他亲眼看到正黄旗的白摆牙喇们，怒发如狂的骑着马迎着一辆坦克冲去。他们把坦克包围起来，用长枪捅刺，用长刀砍杀。外圈的人用大弓猛射。
    可是，毫无效果可言。
    长枪捅上去，除了擦出一长溜的火星外，就是枪杆折断。长刀砍上去就是直接断为两截弓箭和挠痒差不多，连个白点都没留下。
    车内，小娘皮看到自己的坦克被一个牛录的建奴骑兵围了。对着传声筒大喊一声：“韩金喜，转舵，撞死他们，碾死他们。”
    听到炮塔里传来夫人的命令驾驶员韩金喜，立刻给左侧的操纵杆收油门，两条履带左边的这条速度顿时减慢，右侧的速度不变。于是，坦克立刻高速左转弯，直接撞上了正黄旗的骑兵集群。
    然后开足马力对着人多的地方横冲直撞，然后转圈碾压起来。
    这种大型坦克，速度加上本身巨大的重量，巨大的动量，岂是战马能抵挡的。一时间，只要被撞到的，全部撞得倒在地上，然后被旋转的履带碾压。
    很短的时间，坦克转了个圈儿，地上被碾压的一片通红。被撞倒的骑兵，纷纷被卷入履带，碾压下，直接被平铺在了地面上。
    血水浸入土壤，碎骨和烂肉也被履带碾压到了泥土里。明年永定门外的野草一定会生长的十分茂盛。
    小娘皮也没有错过机会，她随着坦克转弯碾压，她迅速的旋转炮塔。小皮鞋把射击踏板踩到底。六管加特林机炮迅速的转了360度，连续的喷射火焰，转了一整圈。
    直到把一千两百发炮弹全部打光了，发出咔咔的声音，她才罢手。
    这个牛录三百骑兵，除了被压死的，在加特林一周扫射后，基本上没有活着的人了。
    只有几匹空着马鞍的战马，茫然的站在那里发呆。
    “哈哈哈，太好玩了，呃！”小娘皮突然发现没有弹药了。
    “月如，月如，快点上弹，快点。”小娘皮赶紧催促道。
    林月如都快气哭了，在一边推着杨凡的胳膊，委屈的说道：“老爷，你看夫人，把车里的所有弹药都给霍霍了。我连碰都没碰到，就全打光了。”
    杨凡这才发现，弹药告罄了，那机关炮只能停止使用了。因为车里没有弹药了。
    涂山月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兴奋就不管不顾的，把所有炮弹都打光了。有些尴尬的对林月如说道：“你去车体前边的两个机枪塔吧，我不和你争了总行了吧。”
    这种重型坦克，在车体最前面和最后面，是四个小型的三管7.92mm加特林机枪塔。中部才是一座大型六管30mm加特利机炮炮塔。
    现在机枪子弹还有，不过小管子哪有大粗管子爽啊。
    林月如满眼幽怨的钻了下去，去车首的小机枪塔过瘾去了。
    持续两个时辰的追杀，终于像是一场噩梦般结束了。
    因为坦克和装甲汽车的油料快要耗尽了。它们开始脱离战场了。
    皇太极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赶紧下令鸣金收兵，撤退回南苑的石墙之内。八旗和蒙古损失惨重必须修整。
    可是，杨凡并没有给他们修整的机会，随着坦克和装甲汽车的四散而去，五万多人的骑兵和步兵集群已经冲了上来。
    此时此刻，八旗和蒙古大军，完全被冲击的散花了。像是放了羊一样，四处逃窜。建制彻底打乱了。蒙古人和汉军旗、八旗混在一起，四处乱跑，以求躲避加特林的攻击和坦克的碾压。
    此时京营的骑兵，正好痛打落水狗，清军步骑混乱，丢盔卸甲，正好被一万六千京营的骑兵砍杀。
    三万多步兵，则分成十个团的步兵集群，虎入羊群一般的冲入了溃散中的清军大军之中。
    索伦步兵团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后面落后一些的是京营老兵组成的突击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