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饮食男女正文卷第332章东北教富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顾宁身子越发的沉。倒不是说她胖了,也不是她重了,而是懒了。
这种慵懒同她的性格逐渐融合,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发生改变。再搭配她日渐丰盈的脸蛋儿,总是会给李学武一种国泰民安的感觉。
夫妻两个吃得了晚饭,便一同到了客厅喝茶。顾宁喜欢喝茶,不过是小口的喝,慢慢饮。
而李学武却是不一样,他习惯了牛饮,一口就要喝个痛快。所以有的时候顾宁说他是老牛嚼牡丹似的糟蹋和霸道。
沙发前面的壁炉里照例是烧了木柴的,韩建昆在吃饭前还填了火。这会儿的两人谁都不说话,,一个看报,很是安宁。
安宁的条件来源于李姝大魔王有韩建昆抱着在餐厅玩积木,家务又有秦京茹去操持。
跟李学武很意外的一致,韩建昆也喜欢小孩子。虽然他的性格不是很容易相处,但李姝却很喜欢这位经常在她家出现的叔叔。
晚上这会儿她能让叔叔带着她去找积木、找玩具、翻柜子,想干啥都行。
最能让她安静玩耍的,可能还有来自于小姨的唠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京茹在这个家里说话的比例越来越多。
赶上李学武谈兴正浓的时候,她可能还会收敛一点。但在大多数时间里,整个二层别墅里,就都是她的声音。
“我就说腥气吧,你瞅瞅这饭盒,刷两遍还有味儿呢!”秦京茹嘴里嘚嘚嘚地说着,手里还拿着那饭盒示意给餐厅的韩建昆看。
韩建昆只是默不作声地给李姝摆积木,然后由大魔王一拳打倒。
“好玩意儿都糟蹋了”秦京茹也不在意韩建昆是否会回复自己,只要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光里,对方多是以哑巴的身份存在。
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听见秦京茹还在抱怨晚饭的鸽子烹饪手艺差劲的时候,正在摆积木的韩建昆冷不丁地插了一句:“你讨厌的不是手艺,而是人吧”。
他这话说完,厨房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便见秦京茹噘着嘴站在了厨房门口。
李姝抬头望了过去,见小姨的眼睛瞪得比她那池鱼的眼睛还要大,好厉害呀!
“你说啥?!”秦京茹就像是个炮仗被韩建昆的一句话给点燃了。
“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我讨厌谁了!你给我说清楚!”韩建昆自然是不会跟她掰扯的,就算是要讲,也不会在领导家里讲。
他的话说完就不管了,好像不是他说的一般。李姝敷衍地一拳打倒韩叔叔摞起来的积木,随后小手一指厨房。
“……”韩建昆被媳妇儿说了倒是没什么,可看着李姝的动作和表情,差点眼泪都下来。
可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了!这小丫头才多大点儿啊,就知道攒事了!
你看她那小表情,分明是在告诉韩建昆,厨房里的秦京茹在说他,快点揍她!
……秦京茹的声音有些憨憨的,传到客厅的时候就剩下埋怨了。顾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目光看向李学武,那意思是你不去看看?
李学武却是将手里的报纸翻面,给顾宁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继续看了起来。
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他去掺和什么。这是在他家里,就算是真的有矛盾,两个人还能打起来咋地。
事情的起因他都了解,在饭桌上他已经点过韩建昆了。男人嘛,有的时候就很幼稚,很小心眼的,在感情事上容易钻牛角尖。
李学武带回来的鸽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听的,就以为是傻柱做的。要说起他们之间的破事,这一晚上都甭指着消停了。
韩建昆对这些也是有所耳闻,他并不在意秦京茹过于
“复杂”的过往,就是话赶话,被对方磨的没法了。李学武对他们小两口之间的感情基础还是比较信任的。
韩建昆这人内秀闷骚,又受家庭教育影响,绝对不会跟秦京茹动手的,更不会跟女人一般见识。
秦京茹就更不会动手了,她就会瞎吵吵,嘴上不饶人罢了。真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她在生活中表现出各种各样的憨厚一面。
所以顾宁示意他的时候,他选择了作壁上观,这家里太安静了,时常听一听吵架也挺有意思的。
你就说,这老百姓的家里,哪有上嘴唇不碰下嘴唇的,两口子过日子不吵架还能叫两口子?
哎!李学武和顾宁就不吵架。他还说人家韩建昆和秦京茹两口子奇葩呢,他和顾宁更奇葩。
一个理智又睿智,一个沉默又通透,两口子就算是想找个吵架的理由都没有。
哎~生活索然无味啊~这么大的房子里,如果他不说话,李姝不吵吵,就像没人住一样。
李学武喜欢生活气,喜欢房子里有人气,李姝吵闹也好,秦京茹大嗓门也罢,他从来都没说过。
也是了,顾宁好像也没提醒过秦京茹要注意点,这两口子在一个频道上,此刻都选择了看热闹。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姝不也是如此嘛。什么玩具啊,什么积木啊,在听着小姨叨叨叨的时候她都没了兴趣。
韩建昆给她又摞了一幢
“高楼”可她看也不看。一会儿看看厨房的小姨,一会儿看看沉默的叔叔。
她鬼机灵的,正是接触外界事物,学习新知识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
“我一天天的就够辛苦的了,你还气着我”秦京茹收拾好了厨房,撅着嘴走出来,手里拎着条墩布,开始拖地。
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当你老婆开始做家务,尤其是拖地的时候,这个家其实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无论你站在哪儿,无论你正在做什么,哪怕是喘气都是错误的。所以见着她出来,手里还拎着墩布,韩建昆也是手疾眼快,抱了李姝便站了起来。
“玩完就不收拾呗!”秦京茹就是想撒气的,可见着韩建昆避战,已经出了餐厅,她只能斜着眼睛抱怨了一句。
这又不是她家,李姝这小坏蛋玩的玩具,她还能说李姝咋地。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玩具,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等回家的,等以后有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记仇的,韩建昆今天给她造成的心理伤害,在未来她都要报复回来的。
养活孩子辛苦?哼!给你生十个儿子!-----------------叮铃铃~叮铃铃~……夜里十一点多,李学武便听见书房的电话在响。
可能是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到了,在小床里睡的李姝也哭了出来。
“把孩子给我”顾宁瞧见李学武去哄孩子,拉着了床头的灯,示意他赶紧去接电话。
两人睡的都足够沉,如果不是李姝哭了,兴许就听不见电话动静了。响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挂断,显然是有重要的事。
依照李学武现在的级别,电话必然是要通到家里的。
“嗯,我是李学武”
“李副主任,出事了,是魔都那边……领导让我提醒你收听新闻”
“我知道了”电话是栗海洋打过来的,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对方解释了个清楚,他缓缓地答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
午夜的窗外黑漆漆的,可却随着这一通电话开始,远处的黑暗渐渐的出现几点星辰。
李学武走到书房窗边往外看,一盏、两盏……就是对面那条街道的住户也有几家的二楼亮起了灯光。
海运仓这边的邻居李学武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谁是谁,更没有街道的人来做调查或者联系什么的。
互相不了解,互相都防着,好像有什么紧要似的。他能听到李怀德的示警,那其他人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的?
“出了什么事?”顾宁的声音从主卧那边传来,是李学武听了电话以后许久没有回去,她有些担心。
李学武再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在清冷的月光中走回了主卧。
“是李主任的秘书,有工作要办”看着李姝眼角挂泪,趴在顾宁的怀里一抽哒一抽哒的,甚是委屈。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顾宁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心,尤其是在看到李学武紧锁的眉头,她知道能让她男人为难的事情不多见。
李学武没有回答,而是将小客厅的收音机搬到了卧室,连通电源后便调整旋钮到了熟悉的那个频道。
刚调整好频道,收音机里便传来了他特别熟悉的那女人的声音。这夜里都要宣传的新闻着实要吓人一跳的,尤其是对方亲自录播,更是将这条新闻的影响力推向了顶点。
顾宁抿着嘴看向李学武,想问问他是什么个情况。可李学武也在思考这件事将要产生的影响,尤其是李怀德让栗海洋打来的这通电话。
能让两人同时关心和关注的,唯独轧钢厂,而轧钢厂近来能跟外界挂钩的也只有那一件事。
如果他们的身后,或者直接关联到这个影响,他和李怀德又如何应对。
李怀德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地地道道的投机者,十足的正客。你让他从一而终,你让他坚定主义,你让他舍己为人,那都是放屁,都是笑话!
他不能输,他好不容易掌了权,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败,将轧钢厂拱手让人。
就他做下的那些孽,真要是下去了,还不得上断头台啊。所以现在出了事,李怀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李学武。
他又很怕出事,所以谨慎小心到让自己的秘书来打电话。李学武坐在椅子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程副主任为首的这些背后到底站着谁。
要说真跟上面那位有关系,李学武是绝对不信的。也就是李怀德吧,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全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慌了心神而已。
轧钢厂近来执行的贸易和经济政策确实有些冒险,李怀德在会议上,包括在私下里说过的话多少有些偏激了。
以前当然不觉得有问题,毕竟当时他自己判断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兴许年底前就会进入到缓和期。
谁想到,突然一个炸雷,魔都出事了,吓得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签过的字,做过的事。
人为什么要谨言慎行,越是风光的时候越要管好自己的嘴,愿意大概如此。
说过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人家已经理解了,你还能掰着人家的脑子说不?
李怀德不清楚这件事的影响,但李学武清楚。现在吹过来的风还不刺骨,明天,明天魔都的事更大,后天……关于这件事,李学武是有所准备的,包括在对外合作和工厂内部活动的调整。
李怀德的担忧也是对的,魔都造成的这个风波将要影响全国,基本上所有工厂都要成立管委会了。
轧钢厂先进就在于这里对于大学习活动的进程始终是领先的,对大学习活动的理解也是透彻的。
外面的风吹进来都要以学习的姿态站稳坐好。厂里的工人更是对这种大学习的热忱逐渐冷却和减退。
变革,总得有个说得过去,拿得出来的理由吧。轧钢厂一连扩建了几个分厂,投建了几个工业目标,扩招了将近两万多人。
你说这里是反对的,这里是思想落后的不行,得让工人们同意。可现在的工人会同意上面替换掉李怀德,替换掉谷维洁,替换掉李学武吗?
也可以,你得保证我们厂的福利待遇在当前的基础上稳步提成,得保证持续扩招工人,保证集团化目标快速实现。
这谁敢保证,谁又能做得到。工人们相信李怀德领导的班子能做到,所以没有人能替换掉李怀德。
与其说是轧钢厂的职工在保李怀德,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保自己,保这种发展制度和前景。
人心向善,人心向上,有好的谁愿意吃坏的啊。能被思想打倒的组织领导有很多,比如后世的伊拉克,为了自由放弃石油,放弃财富,放弃所有。
可你当轧钢厂的职工都是那些傻子嘛?青年突击队、文艺宣传队、东风学习社,所有的基层组织都在管委会的领导下对大学习活动进行着导向宣传。
这些组织宣传的目标和纲领都是栗海洋从李学武这边拿回去的,由李怀德审阅签发的。
就是那里面的私货,李怀德都不一定全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下面。为什么轧钢厂的大学习活动搞的先进,搞出了前瞻性。
这就是李学武布的局,面对外界洪水猛兽围的坝。
“是轧钢厂的事……?”
“嗯”李学武的思路被顾宁出声提问所打断,他这才发现收音机里已经没了声音。
站起身关了收音机,重新搬回到了小客厅。
“没事的,早点睡吧”李学武走回来想要去抱李姝回她的小床,却是发现闺女已经睡着了。
顾宁拍了他的手,轻声说道:“让她在这睡吧”。
“那得垫她的小褥子,免得水淹七军”李学武笑了笑,从闺女的小床里掏了褥子铺在了两人之间。
“明天不用早起的,赶在中午饭过去就行,爸他们也不会回来的太早”。
晚饭过后,李学武主动提起父亲和老三下山,本决定这个星期不回家的两人又得折腾。
顾宁再不愿意动弹,公公回来,她也不能不过去见个面。李学武心疼她,没让她今晚过去,明天也不用着急,依旧是睡到自然醒。
“叭叭……早……”夫妻两个说话,不知道李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接上了茬儿,小嘴嘟囔着,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各自带着有些沉重的心熄灯躺下了。-----------------
“烦死了~”李学武刚进俱乐部管理处的小院儿,便听见于丽的不满。
“去~离我远点,以后少来这边嘚瑟”。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个男青年死皮赖脸地站在于丽跟前,嘴里还絮叨着:“再说了,就是摔了一下,又没怎么着”。
“还没怎么着呢!”于丽气呼呼地指了前车圈瓦盖道:“瓢成这样你看不见啊!”
“那怎么办呀~”男青年显然是想耍赖,晃悠着肩膀说道:“我是想修来着,可兜里没钱啊~”
“没钱你耍大刀!”于丽目光扫见李学武进院了,话里的语气不再那么的强烈,又骂了那青年一句,这才跟李学武打了招呼。
“去前院了?还是才来?”李学武点头应了应,一边打量着男青年,一边回道:“前院转了一圈”。
说着话,指了指院里停着的自行车和男青年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领导好”还没等于丽解释呢,男青年倒是板板正正地给李学武敬了一个礼,嘴里还主动称呼领导。
见李学武挑眉头,明显不认识的模样,于丽无奈地介绍道:“我弟弟,于喆”。
“哦~”李学武微微仰头,再次打量了对方一眼,笑着说道:“长得有点像”。
“才不像我呢,丑死了~”于丽被她弟弟惹烦了,这会儿真是看不见都讨厌。
她弟弟也不是个乖巧的主儿,这会儿当着李学武的面儿给他姐姐回道:“您说我,还是说您自己啊?”
“去~滚边啦去~”于丽气急了,抬手就要扇于喆,吓的对方连连往后躲。
见姐姐不待见自己,领导又来了,于喆也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赶紧跑路才是对的。
所以边躲着边往出跑,路过李学武的时候还笑嘻嘻地问呢:“领导,啥时候需要司机,我给您开车吧”。
李学武听见他的话,再看了看院里摔的满身伤痕的自行车,实在是不敢答应。
“骑自行车都掉沟里,还开车!你去开飞机得了!”于丽追着他到门口,嘴里仍自忿忿地骂着。
看着已经跑远的于喆,她又骂了几句,这才顺气。转回身看了李学武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等回头我去换了新件”。
“算了,反正都是你骑着”这车子就是李学武买的那台
“升职加薪”版,不过已经好几个人在骑了。于丽从四合院来这边比较远,坐公交不方便,就把李学武的车子骑走了。
她弟弟于喆来过这边几次,知道她有车子,这次是借着出去带心仪的姑娘玩。
甭说亲弟弟开口了,还是有这么正当的理由,她哪里能说不借。好么,就那么个皮小子,这车子还回来的时候就成这副德行了。
李学武不知道还好,她偷偷去修就算了,可现在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她真是有些没脸了。
“我会修好的”于丽有些倔强地把车子推到了棚子里,看着李学武进屋的背影抿了抿嘴唇。
拿人家的工资,住人家给的房,再糟践人家的东西,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李学武是真没在意这个,进了她的办公室便开始看桌上的文件。早就说好的,以后每周日他都得来这边坐班了。
一个是处理俱乐部的工作,另一个是东风那边的事。俱乐部的工作都好说,眼巴前这点事,就上周成立了个基金会算是大事了。
东风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工作也多。于丽和苏晴组建的这个综合办公室需要对接所有业务。
吉城的、钢城的、港城的、京城的、山上的,业务多了,李学武处理不及,照顾不到。
有了这办公室做缓冲,所有问题汇聚于此,由他做批示,做安排,再由于丽两人反馈回去。
“吉城来的消息”于丽进屋后看到李学武在看文件,便解释道:“说是诸事顺利,已经接手”。
“嗯”李学武嘴里应了一声,手里的文件是电讯转译文稿,就是西琳的原话。
他去的那一次效果还好,至少大强子认真做事,吉城的业务真的打通了。
包括二叔也隐隐发力,借助林业的关系,帮了西琳不少忙。这个时候的林业可比后世厉害的多,尤其是森林资源比较丰富的地区。
以前西琳在吉城束手束脚,什么事都做不开,二叔就是想帮她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现在轧钢厂的办事处做桥梁,二叔可以直接跟西琳对接,需要帮忙了,山上随时都能动作。
吉城这边二叔也是有几分能力,震慑大强子等人不敢妄为。大强子也是进退两难,所有的路都被李学武堵死了,不跪下都不成了。
在西琳的汇报中有提到,当初扎伤她的那个人被大强子带到了她面前,亲自处理的。
具体怎么处理的文中没说,但依照李学武想来,大强子此举并不是没有示威的意思。
他还是不服气,想要借这个机会吓一吓西琳。西琳若是被他吓到,那以后他的处境必然宽松一些。
可若是没被吓到,那他该当牛做马,牵马坠蹬都活该。情况如何不用细说,从西琳来信的举动看,结果已然见分晓。
“告诉她不要急,稳一稳,初来乍到,哪里能不磕磕绊绊的”李学武将手里的文件放下,给坐在对面的于丽做了嘱咐。
于丽则是记录着李学武的意见,她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多数时候理解不了这些信息的,都是学着做,做着学。
“东北那嘎达有些认生,她一个娘们主持工作必然要受到些歧视”李学武敲了敲桌子,说道:“慢慢来,给她一年时间,哪怕是不赚钱也成”。
于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意思就是别亏了呗?”
“嗯,理解的很透彻”李学武点了点她,微笑着说道:“在那么好的环境下还能亏钱,我不仅要怀疑她的能力,还要怀疑她的品质”。
于丽只管记录,至于他的那些话哪句有用,哪句没用,全然不管。
“丁万秋来的消息,不想在吉城待了”都是吉城的事,于丽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李学武。
“屁股长尖了?”李学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接过已经拆开的信看了起来。
把综合办公室放在俱乐部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保密的问题了。
正因如此,很多不用保密的信件都可以通过邮递的方式到他手里。丁万秋在信中诉说心中悲苦,吉城的事他没做好,万分愧疚,此时诸事平定,他也想继续为李学武卖力气。
“狗屁吧~”李学武将看完的信扔在了桌上,端起茶杯说道:“他就是惦记着去港城呢,提醒我别忘了他”。
“兴许是呢”于丽捏着铅笔,说道:“钢城走了一拨,他必然要着急的”。
“着急也没用,我现在不可能放他过去”李学武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说道:“让他消停儿的在吉城蹲着,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他所有的安排都是有计划的,丁万秋完全不在他当前一段时间内的用人计划内。
丁万秋在内地越久,身上的仇恨就越大,心里的戾气也更重。港城,早晚要出事,丁万秋过去要有雷霆万钧的气势和必要的手段。
养了他这么长时间,不是听他表忠心的,有事得真上才行。要论经营,李学武能打闻三和娄姐这张牌,要论势力,李学武能打姬卫东和赛琳娜这张牌,可要论黑的……李学武选择不打牌,准备一锅端。
真做这些事,张万河这些人注定是要被消耗的,能存活下来的,李学武也不介意给他们发财的机会。
但在港城,张万河站不住,也做不成什么事。他就是个老土匪,上山扎寨子起绺子还行,大城市里的尔虞我诈都能玩死他。
所以他们只能蹲在码头,活在船上,有用得着的就安排他们去解决。丁万秋则是不然,李学武准备送他上岸的。
这老登心肠坏的很,早经历过城里的套路,想他也不是什么好鸟,送过去正好填补东风在那边势力的一个空白。
但在送他过去之前,李学武得磨一磨他的脾气,还得让他习惯于听话。
捡来的野狗想要驯服总得有个过程,既然是用来咬人的,那喂养的时候就不能让他咬了自己。
吉城的事没做好,还有其他城市等着他去开疆拓土呢。就算是送到港城跑掉了,他得保证对方在内地已经给他赚够本了。
在商言商,当初对方求到自己门前,话里说的清楚,贱命一条,但凭驱使。
李学武也不是心肠狠毒之人,并未拿他做刀,真去港城走了这条路,怕不是遂了他的心愿。
别看他慈悲模样,李学武可知他是戾气颇重之人,葛林也悄悄说过他手段狠辣异常。
这就是一把凶器,李学武怎么都要去了他的势,这凶光不能招了自己。
“跟吉城的消息一起来的”于丽说完了丁万秋的事,又将一份文件递到了李学武的面前。
李学武看过之后轻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咱们的人事工作一直都很混乱,正好做出个规矩来”。
“还有办公制度呢?”于丽伸手点了点文件的最后,道:“周亚梅可是在提醒你了,不仅仅人事关系混乱,办公制度也是混乱的”。
“没办法,草台班子嘛,乱唱戏”李学武看见周亚梅来信的提醒了,钢城那边她已经在做人事制度建设,也提醒李学武早点完善办公制度。
事业草创期间,李学武只做了两个制度的建设。一个是财务制度,也就是现在交由大嫂赵雅芳掌握的工作。
另一个就是业务制度,在
“任人唯亲”的原则上,以回收站为基础,依托轧钢厂的便利条件,在多个城市布局。
所有的产业都有他的人在做事,而这些人又都跟他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
包括正坐在他对面汇报工作的于丽,从回收站里走出来,接管了俱乐部的工作。
现在周亚梅整理整顿的人事制度也是一个企业完成标准化建设的重要节点,象征着企业走向正常化。
办公制度可以串联所有工作,方便他的管理,也方便各个环节与他联系。
李学武将文件抵还给了于丽点头说道:“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有不会的就问楼上那些老家伙”。
“要不要客气点?”于丽嗔着拍了一下他的手,提醒道:“你说的老家伙可有娄晓娥的父亲”。
“好好好”李学武被于丽教育了也不恼,笑着点头道:“不是老家伙,都是棒小伙儿”。
见他没个正型,于丽眉眼嗔怪地瞥了他,随后说道:“钢城那边彪子找了周常利给周亚梅帮忙,我这边就用苏晴了啊”。
“随你”李学武端起茶杯叮嘱道:“不过公是公,私是私,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才是”。
“我知道~”于丽懂李学武话里的意思,这是提醒她注意防备苏晴呢。
李学武能直接安排给她的工作都是带着信任基础的,有时候必须由她亲自去联络。
真要是出了事,只能卡在她这里,绝对不能关联到李学武的。选人用人李学武不参与,可提醒她注意,也是基于这一点原因。
“多跟楼上沟通,他们在这里也不是吃白食的,就是给咱们出谋划策的”李学武喝过茶,给于丽说道:“再给彪子去个消息,让他不要光顾着闷头做事,也关注一下本地势力”
“尤其是沿海的!”他很是认真地点了点于丽,道:“当然也包括吉城,这是咱们的根据地,找人做事顺手一些”。
于丽自然不知道李学武要做什么,落在笔头上的,就是李学武的原话。
其实也没什么,李学武准备开始他的
“东北教富”计划了。明年就要用人,难道临时抓吗?当然不行,就算是临时抓,人家也得信你才行啊。
做这种事,非得穷横那些人才行,穷的只能横下心来的那种。不到一年的时间,真给彪子去接触,去了解,去交际,其实时间也是很紧张的。
凑出这么一群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当谁都能驾驭得了大飞,都能找对了方向?
跑大飞的只需要两个人,可做后勤的备不住要十个、二十个。所以干这个的,必须得是团伙作案,李学武给老彪子要求的就是发掘这样有潜质的万元户。
没钱,有人,贼大胆,活该他们要成为李学武
“东北教富”的试验品。
“给西琳回信也叮嘱一下这件事,让她配合彪子做事”。
“好”于丽嘴里答应着,手写了李学武的要求,虽然写的字不太好看,速度也有待提高,但她的工作态度好,这个办公室主任做的也是津津有味。
“港城的”于丽在他等自己的时候,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李学武算是看明白了,这傻娘们是按照地域来划分工作的。
表面上看起来没问题,甚至简洁易懂,可真要是有人这么给自己当秘书,李学武早踢人走了。
沙器之给李学武整理工作和文件的时候不会这样,现在的彭晓力也不会这样。
工作的安排应该是由轻重缓急和事件关联原则来做安排的,不用在乎地域的重复出现。
领导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你不分轻重,一股脑的递过去,如果遇到临时有事怎么办?
领导在有限的时间里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时间不赶的办了,时间紧张的没办,这不是损失了嘛。
当然了,这是个学习的过程,李学武在这间办公室里也没拿领导的态度和身份。
所以于丽怎么安排他就怎么来了。港城同他之间的联系除了有姬卫东和东风船务的渠道,最快也最直接的就是山上的通讯站了。
因为各地办事处的建设,对保密通讯有了更多的需要,山上的通讯站也由李学武的申请进行了升级管理。
通讯班负责人是原八一六团退下来的,挂的是轧钢厂的编织,可做事却还受山上管制。
那处通讯站就在半山腰,临近的还是避难新村。一趟趟的房屋里住的都是李学武安排上山的关系户。
说互相监督就有点太直白了,可李学武做事习惯了布局,今天看到的,其实早就有所安排。
自从姬卫东跟他说过娄钰在港城做的那些事以后,这通讯站的联络权限便直接到了于丽的手中。
也就是说,娄姐要跟他联系,只隔着一个于丽。所以娄姐的来信特别简单,也特别的直白,几个字,杀气颇重:近日将对港城娄家动手。
李学武在娄姐去港时就有所预料,上周便跟娄钰提及此事,他还不信来着。
你瞧瞧,说话这不就到眼巴前了嘛。娄姐这么的急不可耐,很显然是对方的无礼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了。
兄弟阋墙,骨肉相杀,在李学武看来全是娄钰的不理智所为。真要是活的通透,他也不至于让港城的子孙有了祸心,想要照顾儿孙,与女儿坦诚可不是更好一些?
这世上最不值得考验的就是人心,包括子女兄弟。李学武撂下文件,手轻轻点了点,叮嘱于丽道:“给港城去消息,就说我知道了,请三舅注意,请姬卫东注意”。
于丽是看过这消息的,也明白娄晓娥要干什么,一边在心里说这娘们真狠心,连娘家都干,一边又替她担心,怕港城的水太深,再有个三长两短。
李学武的吩咐让她心落了地,有这些人关照,相比问题很容易解决的。
“楼上……?”于丽指了指头顶,目光看着李学武,意思是要不要告诉智库。
李学武微微昂头,想了一下,道:“等娄姐传回消息再说吧”。他倒不是怕娄钰禁不住这个消息的打击,他是怕对方跟自己鱼死网破,或者是要死要活的哭闹。
很明显的,娄姐要是落在那些不肖子孙的手里,怕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可那些王吧蛋落在娄姐手里兴许还有条活路,到时候说明白,也好让娄钰有个指望。
这个时候说,娄钰真可能要以身入局,让港城有所忌惮。
“你要动手就尽快”于丽意有所指地提醒李学武道:“人家老资本的,总有几个坏心眼”。
“嗯”李学武微微一笑,胳膊撑在办公桌上,探着身子看着变聪明了的于丽,道:“如果他敢乱来,我就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