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些日本人会不会旁边还藏着他们别的人?”当一众东北军埋伏在那山区的外围时商震问老霍头。
“不大可能,这里的地形不是很适合藏人。”老霍头卡巴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商震他们现在是在大山外围的一座小山上,前方是一块开阔地,只有五六百米长,而就在距离商镇他们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是进入大山的一个山口。
如果日军要进入那个山口肯定就会进入进入他们射击范围,他们完全可以对日军进行射击,然后转身就跑。
打这种战斗商震他们已经有了经验。
他们是秉着打几枪就跑的原则,日军受到袭击必然停止行军,再到日军组织火力进行反击之时,他们就已经跑远了。
他们一共也就十来个人,就这小胳膊小腿的,他们可不想硬扳日军的大腿。
他们可以在远处枪弹齐发,他们不用多打死日军,也没想多打死日军,十三个人要是能放到六七个日军,他们就知足了。
毋庸置疑,时下的中国就是落后,可中国的人很多,人多且穷命就贱。
就算那些日军把抓到的四个村民全杀了,他们能够打死六七个日军,那也足以告慰那四个村民的在天之灵了,他们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所以击毙日军是一方面,然后在战斗结束后迅速撤离就是另一方面。
商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这套打法其实正是游击战的雏形。
其实商震也不认为周围能够藏,他请教一下,老户头也只是出于谨慎。
也不知道那些日军押着剩下的三个老百姓,或者说还剩下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的老百姓到哪里了,是否会到这里喊话,而商震他们也只能等,他们不想与日军打遭遇战。
他们有自知之明,就他们这些人论枪法和日军比不了,论兵力的多寡也比不了。
所以他们这套打法就是守株待兔式打法。
又等了一会儿,眼见着周围并没有动静,商震!便又对老霍头说道:“我说您其实不应当在这里,您应当到后面去。”
商震这么一说,所有人自然便都看向了他。
商震随即便给了解释:“霍爷们儿岁数最大跑的也最慢,如果日本人真的追的很急,你们觉得他能跑过日军吗?再说如果日本人真的追得很急的话,咱们后面也需要掩护的,我看不如让霍爷们带俩人上后面去吧。”
商震说完了别人都不吱声,商震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便又问道:“你们说行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终于有人大声同意了,只不过那个同意的人一出口所有人便不拿好眼神看他,因为那人正是老霍头本人!
“嘿嘿,还是你小子体贴我老人家!
哎呀,活了大半辈子了才捞个好差事,老胳膊老腿儿的也不能跑腿送信儿了,唉,就在后面给你们打个掩护吧!
你们两个跟我走!”老霍头随手一指旁边的两个士兵说道。
“哼,得便宜卖乖!”王老帽给了他一句,整支队伍里也就王老帽敢怼老霍头。
其实王老帽并不在意老霍头带两个人到后面等着打掩护去,或者说根本就不用他们打掩护。
所谓打掩护那也只是以备万一之策,如果战斗顺利他们根本不需要打掩护,而老霍头也就不用参加这场战斗,也只是先跑两步罢了。
可问题是老霍头又说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不能送信,这不就是话里有话,暗指王老帽派侯看山回去送信有私心吗?这样你说王老帽如何能忍?
只是王老帽有来言,老霍头自然有去语。
“原来我就特别听从商震这小子的指挥,我现在再说一遍,以后商震就是咱们的头儿。
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他让我吃狗肉我绝不吃烧鸡,我是绝对遵从咱们头儿的命令的!”这老霍头说完便卡巴着眼睛瞎拿着他那支山炮带着三个人便往回走了。
三个人包括两名士兵和那个年轻的向导。
商震他们说要给那些村民报仇,这回那些村民便什么说都没有了,而这个向导是个年轻的十八岁的小伙子,也正是那个被日军砍掉一条胳膊现在估计已被肢解而死的村民的亲侄儿。
有血气的到底还是年轻人。
王老帽哼了一声,这回倒没有说别的。
“好像听到动静了!”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忽然说道。
秦川这么一说,所有人便全都侧耳倾听,果然他们真的就隐隐听到了一个人惨叫的声音。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而商震这回则是当仁不让的吩咐道:“仇波你带几个人去对面的那座山,咱们也来个交叉火力,记住啊,一人打三枪,打完就跑!”
为什么要一人打三枪呢?在商震想来,他们这些人绝不可以和日军打近战。
他们打少数日军的时候,仗着使用的是自动火器。
他们在袭击日军炮兵阵地时,日军炮兵的步枪也是有限,所以他们才能一击得手。
可是先前他们看到压着那几个村民的日军,可是有好几十人呢,商震绝不认为这回他们可以一下子消灭好几十名日军。
更何况这回这些日军就是奔着他们来的,他们这头只要枪声一响,那些日军要不是就地卧倒才奇怪呢。
可每个人打一枪终究是击毙敌人的可能性太小,那就多打两枪吧,可以仅限于多打两枪。
仇波带了四个人飞跑而去,而商震他们自然也在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只要日军现在想法是钓他们出来那就不可能不走这里,这里也是进入大山的一条通道之一。
山势复杂,人并不可能总是在那山间绕的。
又过了几分钟,随着那惨叫声变大,一队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真的就出现了。
王老帽举着望远镜向前方观看,看了片刻王老帽脸上便显出怒意。
因为他有了望远镜,看得很清楚,日军这回却是又多了一驾马车。
而那马车之上还坐着两个穿灰衣服的村民,有一个村民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被日军给肢解后把残肢断骸抛诸于山野之中了。
而王老帽再看那马车子上,他就见有日军正拿水壶往其中一个村民的身上浇去,而那个村民的一条胳膊已经不见了。
王老帽能够想明白,日军肯定已经砍掉了这个村民的一条胳膊,然后这个村民就昏迷了。
日军怕这个村民不出动静就用水去浇那断臂处的伤口再把他疼醒好接着叫唤。
作为曾经的胡子,王老帽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他当胡子那阵各绺子之间如果发生了仇杀,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比如说喝心片汤活剐人等等。
可那种情况毕竟是极为少见的,哪有像日军这样残暴,已经以杀人为乐残虐中国百姓成为了习惯!
眼见着日军已是行近了,王老帽放下望远镜把步枪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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