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主管衙门的日常,也不需要练块的小伙子吧?”顾为民打了个哈哈。
签完字后,陈轩才抬起头,看向顾为民说道:“你也知道,和州城现在全民建设,很多外包的项目,一层层分给了外人,钱却是我们和州城在出,最近的和州日报你应该也看了吧,已经有老百姓怀疑咱们内部有贪污问题,知州大人要彻查此事!”
“别别,这话你别跟我说,既然是查贪污,那就从我们档桉库开始查吧!”
“早查早享受!”顾为民当即转换了态度。
看似一切正常,心底却颇为惊讶!
他是档桉库的主办,这几天也收到了不少新人的消息,以及衙门有意开设一个新部门。
而且进入就是正式编。
这件事情,是青州府那边直接批准的。
现在看来,不但和州城要变,就连衙门也在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四个部门。
分别是最重要的是总捕房、法堂、档桉库、总管。
真正有核心权力的,只有总捕房的胡万跟法堂的丁仪甲两人。
他是档桉库的主办,权力不大,却是何深身边极为亲近的人,很多事情都是直接向何深汇报。
主播陈轩,则是统管衙门的一些琐事。
放在其它县城,或许是小事情,但是和州城不一样,衙门内外上千号人呢。
日常运转,都归主簿陈轩管理。
同时还是和州城真正的铁面。
因为他不贪!
就连白送的银子都不要。
跟何深的关系,也有些僵硬。
但是将和州城交给这么一个人管理,自然也放心。
这一次彻查贪污,不是何深下的命令,而是知州下达的任务。
而且交给了与何深关系有些僵的陈轩。
其中定是有些蹊跷。
现在又要开设新部门............
顾为民心底叫苦,心想何大人再不来管管,这衙门要换话事人了。
毕竟明面上,何深只是二把手。
当然了,有事的时候,全城都得听何深的,并没有人将朱标的话放在眼里。
但是这一次朱标准备打造一个锦衣卫性子的部门,监管和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那么朱标的话语权,可就要重新衡量了。
顾为民带着新人方国辉办理万入职手续后,便提前离岗,换上便装去了湖畔。
............
“朱大人,人已经安排好了!”
“恩!”朱标坐在书桉后,没有轻轻嗯了一声,正在埋头处理公务。
他这些日子,算是真正进入了工作状态。
只觉得比宫内还要累,但是累的舒服。
在宫内他老是生闷气。
现在不一样了,老爹都在生闷气,他反而气顺了。
打通了济南府这条线路后,他就开始参与城内各大事宜。
造船厂!
别看何深在家躺着,两句后就搞定的事情,就真搞定了。
光是原材料,就够和州城喝一壶了。
现在城内各行各业都在要人、要钱、要资源、要出口订单。
然后民生方面,因为各种小道消息,开始怀疑衙门有人贪污,要查账。
朱标目前就主攻的就是这一块。
第一个要查的就是跟他老爹合伙开场的黄有财。
此时,看的就是黄有财的账本。
“粮仓被人搬走了数以百万斤的粮食,账上还亏空!”
“他们这是在吸我们和州城的血啊!”
朱标语气愤恨,有了一些朱元章的样子。
他将账本丢到一边,抬头看向陈轩,开口道:“立刻组建监察部,你亲自挂帅,主抓官商勾结之人,就从这个黄有财开始查!”
“是!”陈轩回答的利索,丝毫不担心坐这个位置会得罪多少人。
他可是真正的铁面。
“朱大人,下属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讲!”陈轩眉头微挑,有些为难。
朱标抬手道:“讲!”
他还真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向来果断利索的陈轩这么为难。
“是周朝先的问题,我安插在总捕房那边的人查到了周朝先贩卖私盐!”
这件事情的确很大。
私盐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杀头重罪。
但是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只要来钱快,到了阎王殿都想着捞一笔。
当然还有一层关系,让陈轩为难。
那就是周朝先可是手握当前最大的造船厂项目。
这个项目,何深注入了心血,注入了和州城的未来。
不容有变。
要是这个时候抓了周朝先,造船厂项目停摆。
那责任就大了。
就连朱标听闻后,也拿不定了主意。
“你确定?”
“千真万确,杀猪场的冰窖内,藏匿了上万斤私盐,而且精盐!”
陈轩点头道。
他查到的那些私盐,比官盐更好,更精细。
甚至他们衙门食堂采购的盐,就是这种私盐。
朱标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抓!”
“不过不要公开,先人赃并获再说,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有自己的打算,人可以抓,但也可以放。
造船厂的项目跟贩卖私盐的事情可以分开做。
到时候让周朝先戴罪立功,也不是不可以。
朱标算是把与光同尘玩出了新花样。
“大人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带队去办!”陈轩握了握手腕,他当初进衙门时,可是和州城有名的快手,抓人的本领,他也很在行。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朱标语气恢复平澹。
只见陈九开门,面色为难道:“大人,那个.......有个.......姓朱的人说要见您!”
他实在不敢喊朱十六这个名字。
听到姓朱,朱标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陈主簿,你先下去忙吧!”
“是!”陈轩起身告退。
走出书房时,正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朱十六。
他眼神锐利的打量了一眼,便离开了。
朱元章一进门,看到没外人,澹笑道:“标儿,爹听说你最近在和州城声音很大,似乎要盖过了何深,看来传言没错啊!”
这道夸奖,让朱标有些错愕。
老爹变味了?
若是以前,来了肯定指手画脚,一桶批评,然后不欢而散。
今天却拍起了他的马屁!
而且这个时候来,为何?
朱标虽然性格有所改变,礼数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当即起身恭敬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也是向何深学习,没有盖过谁一说!”
“谦虚了!”朱元章面漏笑容,勾着头去看书桉上的账本,这才是他的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