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迷雾覆盖的森林深处有一条平坦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栋看上去十分阴森的别墅。
突然,一个国中生打扮的红发少女像个幽灵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小路中央。
小泉红子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尽头的别墅。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面色变得十分阴沉。
她死死攥紧了手里那块染血的手帕,仿佛与手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快步走到了别墅门前。
门的右上方有着一个长着扁平的勃颈的金色蛇头,蛇的嘴里咬着一个金环。
小泉红子上前扣动门环,发出“咚咚”两声,很快,大门应声而开。
一个佝偻着身子,穿着管家服装,长相十分丑陋的中年人裂开嘴,露出了如同鲨鱼一般锋利的牙齿,他毕恭毕敬的说道:“欢迎回来,红子小姐。”
小泉红子看都未看他一眼,越过管家,径直走了进去,同时她声音冰冷的丢下了一句:“把所有关于共生契约的书籍都拿来给我。”
管家上前合上了大门,随后转身低下头,一脸恭敬的朝小泉红子的背影行了个礼,“是,红子小姐。”
小泉红子刚进去别墅不久,森林中那道在迷雾中不停穿梭的黑影突然停了下来。
时九把嘴里叼着的手机放在地上,微微歪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停止移动的红点,心中有些疑惑,红点怎么不动了?是小泉红子到家了吗?
明泽夜给小泉红子的手帕边角里面存放着微型发信器,原本他是想自己确认一下小泉红子具体的住址,防止被小泉红子坑。
但是琴酒突然发消息让他去九号实验楼见那位先生,明泽夜就让时九来找小泉红子的住址了,毕竟时九就相当于他的另一只眼睛。
时九看着四周不断朝自己靠近的迷雾,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这种玩意也就对那些脆弱的人类有用。
它叼起手机,直接头铁的一路直线朝手机上所显示的红点的方向跑去。
哪怕是它的面前有树,它也是直接穿过去。
时九穿过一颗颗树,它的身影一阵虚幻,紧接着一条平坦的小路出现在它的眼中。
它能感觉到路尽头那栋别墅中有主人的气息,也就是说小泉红子就在里面。
时九头向后一甩,它松开嘴,手机精准的没入了它的尾巴中。
随后它顺着那道熟悉的气息,来到别墅的门前,毫无疑问,它自然不可能会敲门,时九熟练的穿过大门,进入了别墅里。
时九是在一个充满着诡异的房间找到小泉红子的。
房间里仅仅点了一根蜡烛,还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房梁上连接几条绳子,上面整整齐齐站着一排排的红眼乌鸦,时不时发出难听的“嘎嘎”声。
有乌鸦看着,时九不好靠近,只好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泉红子的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她双手放在水晶球上方,闭着双眼,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随着小泉红子所念着咒语,水晶球变得越来越亮。
小泉红子把她手上的印记贴在水晶球上,冷声道:“告诉我,这个人的来历。”
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水晶球中传出:“来…地狱……”水晶球每说出一个字,水晶球上都会出现一道裂痕,同时小泉红子的脸色也更阴沉一分。
“……世界…代价……终结……轮回……明。”
最后一个字说完,“咔”的一声,水晶球瞬间破碎了。
时九将这一幕都用手机录制了下来,随后穿墙离开了这里,它还需要在这里找找关于克里斯身世的线索。
此时,管家单手抬着七本厚厚的书推门而入,“红子小姐,你要的书我都搬来了。”
……
明泽夜来到九号实验楼后,正准备坐电梯时,正好迎面碰上了从电梯出来的琴酒和伏特加。
琴酒嘴里叼着一根七星烟,浑身冒着黑气。
明泽夜忍不住多看了琴酒周身的黑气几眼,琴酒心情看上去很不佳的样子,看来赤井秀一没死成。
琴酒冷淡看了明泽夜一眼,冷哼一声,“河中没有找到那只苍蝇的尸体,那位先生在会议室等你。”
他心中对明泽夜还是有几分怀疑的,赤井秀一只不过是个刚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实力虽然是新人中的翘首,但是以明泽夜的实力,不应该会放跑他。
虽然他跟明泽夜相处的这几天,明泽夜表现的就像是个以杀人为乐的疯子。
但根据他的调查,明泽夜没失忆之前因为所谓的同情心放跑了一个女人导致任务失败。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明泽夜这次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因为心软,放跑了那只该死的苍蝇。
琴酒越往深处想,看明泽夜的眼神就越冰冷。
他有必要帮那位先生好好磨一磨明泽夜这把出现了几块锈斑的剑了。
“布朗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琴酒突然说道。
听到琴酒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明泽夜顺着琴酒的脑回路,很快就猜到了琴酒的意思。
琴酒估计是在怀疑他故意放走了赤井秀一。
明泽夜没有为此解释什么,毕竟这次确实是他的失误。
他越过琴酒,走进了电梯中,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明泽夜看向琴酒,认真的说道:“我比任何人都……”明泽夜顿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深有体会。”
讲真的,他原本是想认真说出这句话的,但是看着这个荒唐的世界,他总是忍不住出戏。
以前他要是看到有人跟纸片人交谈,他肯定会认为那个人有病。
但现在他每天都在和纸片人对话……
世界和他,迟早要疯一个。
明泽夜乘坐电梯来到七楼,走到了最里面的会议室门前。
明泽夜上前一步,会议室的门自动打开,他顺势走了进去。
明泽夜进入会议室后,屏幕便突然亮了起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那位先生坐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的椅子上,不过他怀里依旧抱着一只黑猫,房间里灯火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黑达沃拉,也就是你的哥哥,他说,你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