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8章 灯下黑
“上当？”众人对于顾晨的所谓“上当”有些不太理解。
于是王警官赶紧问道：“顾晨，你的意思是？”
“如果对方真的是导致胡亮跟傅家俊死亡的罪魁祸首，那么，他肯定知道，这样必然会引起我们警方的怀疑。”
“因为两起事件，都太过相同，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这其中必有猫腻。”
“而如果对方非常清楚，我们警方会对这起事件展开调查的话，那必然会选择隐藏自己，而不是将线索透露出来，让我们警方顺藤摸瓜。”
“对呀。”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着说：
“如果这个幕后黑手，真的能够操控一切，那人家肯定不简单，哪有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警方发现线索呢？”
“如果有，那也可能是对方释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警方办案。”
这边袁莎莎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王警官双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来，之前那个跟傅家俊频繁联系的电话号码，其实也是对方设的局？”
“很有可能。”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顾晨和卢薇薇便异口同声。
王警官“嘶”了一声，感觉情况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也是缓缓说道：
“看样子，这个人不简单啊，就是摆明给我们留下线索，然后误导我们。”
“那个身份证号码，可能就是人家在耍我们，让我们一头雾水的钻进人家设计的陷阱里。”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袁莎莎问。
众人立马看向顾晨。
顾晨也是犹豫了几秒后，这才做出决定道：“还是把重点放在胡亮跟傅家俊的关系上。”
“而且，重点调查一下傅家俊的情况，这一次，一定要更加详细。”
瞥了眼付岩忠的家，顾晨也是沉思了几秒，这才又道：“也包括这个，付岩忠。”
“也包括他？”听闻顾晨如此一说，王警官有些不解道：
“我们不是刚调查过了吗？这个付岩忠，只是身份证被人盗用过去绑定了一个手机号码……”
“不。”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顾晨则继续解释：
“几人对方让这个号码呈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知道，电话号码所绑定的身份证，就是付岩忠的。”
“可既然是这样，那么，对方也肯定清楚，我们警方是一定会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付岩忠，并且了解到付岩忠的情况。”
“也就是，付岩忠的身份证号码被人盗用。”
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后，顾晨继续说道：
“可对方这样操作，也必然知道我们警方的下一步动作，那就是放弃对付岩忠的调查。”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对方这么喜欢玩反套路，那我也跟他来个反套路。”
“越是不太可能是真正幕后黑手的人，那么我就认为，他越有可能就是。”
“哦，我懂了。”也是听见顾晨如此一说，卢薇薇茅塞顿开，也是赶紧插嘴道：
“顾师弟的意思是，对方既然喜欢反其道而行之，那么我们也给他来个反其道。”
“因为对方一直在给我们释放烟雾弹，但是有时候，释放的烟雾弹，或许就藏着真相呢？”
“啪！”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王警官也是打上一记响指道：“说的好，现在我们调查付岩忠，感觉他也是个受害者。”
“在我们看来，正常情况下，我们了解情况，也就结束调查，不会将怀疑对象，放在一个独居老人身上。”
“但是，我们偏要这么做，并不要放弃调查。”
“有时候，你越觉得对方没问题，但对方恰恰就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这灯下黑啊，可不是第一个人这么玩，有可能，这个付岩忠，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袁莎莎听着王警官的详细讲述，也是附和着说：
“那这样看来也对，对方喜欢玩激灵，那么，我们就跟他玩到底。”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换个方式，弄个逆向思维，可能就是我们想要的答案了。”
“就是这个意思。”见大家此时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意思，顾晨深呼一口气，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从现在开始，给我密切监视付岩忠的动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另外，在这里蹲点是肯定的，而且必须要24小时蹲点，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幕后黑手为止。”
“那就让吴小峰和吉喆他们来处理吧，我们都见过付岩忠，付岩忠也肯定知道我们。”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留在这里蹲点的话，是很容易被他发现的。”卢薇薇说。
“可以。”见卢薇薇都这样说了，顾晨也是没意见，但继续补充道：
“吴小峰和吉喆过来盯梢，但一定要保持足够的专业。”
“如果对方是个老狐狸，他们他肯定善于观察周围的方方面面。”
“一旦这家门口，出现一些神神秘秘的陌生人，对于那种人来说，他们是非常敏感的，警惕性必然很高。”
“如果我们不够专业，那么，现在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是的。”见顾晨都这样说了，王警官也是继续说道：
“我这就去联系吴小峰和吉喆，其实这两个人的蹲点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在进步，他们两个现在是演什么像什么，交给这两个人，我还是放心的。”
“那就交给他们。”卢薇薇说。
随后，大家在车内，将现场情况，跟吴小峰和吉喆沟通后，两人表示，立马来小区大门口蹲点，让付岩忠的情况无处躲藏。
“顾师兄，我们已经到了，就在你们的左前方。”
顾晨的车辆停在门口好半天后，终于等来了吴小峰和吉喆。
而此刻的吴小峰和吉喆，也很识趣的，开来一辆民用轿车。
两人都是便装打扮，见到顾晨车辆的同时，第一时间联系顾晨。
“行，照片都看过了吧？”顾晨说。
“看过来，就是一个老头，付岩忠，样子我们记住了，但凡这个家伙，有出门的动向，我们一定紧紧跟住，不让他发现。”电话中的吉喆说。
“行，那这里就交给你们，有情况随时汇报。”顾晨说。
两拨人也是在短暂沟通之后，吴小峰和吉喆，也大概了解了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于是顾晨启动车辆，返回芙蓉分局。
……
……
翌日，关于胡亮跟傅家俊坠桥事件调查还在继续，但是目前顾晨已经转变了办案思路。
明知道对方可能不好对付，于是开始反其道而行之，不准备跟着对方的节奏来，要把办案节奏，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只有这样，才能占据主动权。
当然，顾晨的思路是不是对的？顾晨其实也猜不准，只能靠着结果作为导向。
上午8点，顾晨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吴小峰的电话号码。
不多时，吴小峰便回应说：“顾师兄。”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顾晨问。
其实顾晨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付岩忠家里，尤其是付岩忠，看上去像个老实本分的人，可往往高端的猎手，是不会显露自己，因为这样很危险。
而顾晨也是在赌，赌对方不清楚自己的办案思路。
此时此刻，吴小峰也是汇报着说：“一切都在掌握中，这个付岩忠，早上就出门买了个早点，然后去附近的公园转转。”
“碰见熟人呢，会简单的寒暄几句，其他的，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
“只有这些吗？”顾晨又问：“你们还有没有遗漏的部分？毕竟这个幕后黑手很狡猾，如果就是付岩忠的话，我们还是需要证据的。”
“明白。”听顾晨如此一说，吴小峰也是继续保证着说：
“顾师兄，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有具体异常情况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行，相信你，那就先这样吧。”顾晨说。
两人也是在电话中，简单的寒暄几句后，这才双双挂断电话。
而对于这起案件的调查，还在继续着，大家依旧在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信息。
……
……
早上10点20分。
当顾晨拿起水杯，准备喝水的同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再次响起。
顾晨一瞧，打电话的是吴小峰，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于是立马划开接听键：
“吴小峰，你那边情况如何？”
“顾师兄，我……我们好像暴露了。”这边顾晨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吴小峰，似乎非常无奈。
顾晨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忙问道：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你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盯梢了，怎么会暴露自己呢？”
“我们也不清楚。”面对顾晨的疑问，吴小峰恶意是尴尬回道：
“我们根据你的要求，一直都在监视这个付岩忠。”
“他去哪里？我们都会跟他保持一个合理安全的位置，然后暗中观察。”
“说重点吧。”顾晨也不想听太多口水话，于是继续追问道：
“你跟我说说重点，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呃……”似乎是有些尴尬的，吴小峰有些开不了口。
于是，顾晨就听见电话中，吴小峰开始让一旁的吉喆来回答这个问题。
顾晨也是在电话中，反复听着两人的来回拉扯，这才听见吉喆来回复着说：
“顾师兄，我是吉喆，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付岩忠从菜市场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兜圈子。”
“起初呢，我们看他碰见熟人，就会打声招呼。”
“可是后来我们越来越发现不太对劲。”
“什么情况吧？”顾晨也是继续追问。
“害！”吉喆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
“就是这个付岩忠不讲武德，我们以为他要去哪里买东西？或者去做什么？”
“但是后来发现，他一直在附近的街道兜圈子，一圈又一圈的。”
“我跟吴小峰刚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就感觉，这个老头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在兜圈子？”
“可是后来一回想，我们就感觉，可能，我们是被暴露了。”
“因为他一直兜圈子，却一直能看见我们。”
“我明白了。”这边吉喆话音刚落，顾晨便叹息着说道：
“看来这个付岩忠不简单啊，至少说明人家反侦察能力是真强。”
“是的，感觉我们都被他给耍了。”电话中，此刻又传来吴小峰的解释。
顾晨思考片刻后，这才交代着说：“这样吧，你们先撤走，我让何师兄动用监控。”
“行，那我们就先撤了？”吴小峰说。
顾晨微微一笑：“不撤，难道说，你们准备一直待在那边吗？既然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就赶紧撤。”
“明白，真的很抱歉顾师兄，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明白。”听着吴小峰的忏悔，顾晨也是无所谓道：
“这说明人家是老狐狸，你们面对这种有着超强反侦察能力的人，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还需要磨练自己的内功。”
“至于付岩忠那边，他虽然利用一些小聪明，就试探出来，周围有没有警方的眼线？”
“这说明，付岩忠是真的有问题，否则他坦坦荡荡的，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呢？”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说明，这个付岩忠，那是真有问题。”
说到这里，顾晨也是安慰着说：“吴小峰，吉喆，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对方比你们经验更加丰富而已。”
“但是你们侧面上帮我验证了付岩忠的情况。”
“起初，我对他的怀疑，只有一点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人，将成为我们重点的调查对象。”
“明白了顾师兄。”见顾晨道出了自己的看法，电话那头的吴小峰也不好再说什么，缓缓说道：
“顾师兄，那这里就交给你跟何师兄了，一定要注意这个付岩忠，他现在警惕的很，可能会对周围的可疑人物产生怀疑。”
“这个不用你们担心，你们只需要先撤回来就是了，我自有我自己的安排。”顾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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