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月霜降,天翁新与碧玉琢,沈家上下举手加额,欢天喜庆间,初雪纷飞,恰落于庭中竹枝,沈老爷子遥指青竹道:“竹本固,固以树德,君子见其本,则思善建不拔者。愿其子,当穆如清风,晓以大义,故取:清筱。”
在我七岁以前的记忆里,我的童年本来是完全幸福的,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作为一个出生于21世纪的小孩,不接触电子产品确实有些奇怪。
现在想来,七岁到八岁那年是我目前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07年的一场大火烧尽了所有人的资料,也烧尽了我童年里最重要的叁人,我的父母至今生死不明,而姥爷也重病在身。
对于这一夜大火,哥哥要比我坚强许多,仅仅11岁还在上小学的他突然长大,与“娇生惯养”的我不同,他没有掉任何眼泪反而苛责我的种种。那段时间我同他之间隔上了一面墙,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也曾怀疑他也什么都不懂,并且偷偷抹明泪,只不过我不想揭穿。
病床上的姥爷早已预料后续的发展,他将哥哥叫去书房,后来被我发现了。我偷偷贴在书房后侧的窗边,屏息凝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因为那晚精神过度紧张,我印象很深,我推测姥爷一定把父母的去向告诉了哥哥,甚至有些小嫉妒。
突然“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回了房,我和哥哥是一间房,我躺在床上装睡,一直想着刚才的事,后来又想到了父母,哭了出来,没错和其他小孩一样我哭着哭着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不断有轻脆的铜铃声引领我往前走,来到一个满是花灯的林间古道,古道两侧都是身穿古服,提着花灯买东西的人,犹如古代的集市,火树银花。从我的角度看,应当是有人带着我的,一开始是母亲,一晃后,又不知是谁了。
商铺的灯呈长方形火红火红的,渲染在我心中。我对声音很敏感,早上睁眼便发现哥哥在收拾行李,我才想起来,打算问他姥爷说了些什么,不料竟睡着了。现在便问出一连串问题,他不像之前那般苟责我,反而一声不吭地收拾行李,不看我一眼。我一下就怒了,往门外去,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突然叫住我,道:“我也希望自己姓沈啊!”
这句话很无厘头,在现在也是。他是随父姓的,叫:栾灏然。我有推测过很多原因,一一排除后,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他责怪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并且,这原因背后还有隐藏的一点:他要保护我,保护姥爷,保护沈家。
成长对他而言是责任与担当,这一点对于一个男孩子是非常重要的。可能我有一种可以吸收旁人优点的特异功能,在众多算不上十分完美的人的耳濡目染下,我也算是
“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