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沐浴后的风筱筱将头发烘干，并且哄着她睡下后，夏晖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毕竟这不是在王城战舰上，而是昆冶关中。就算不少人心知肚明他们两人的关系，睡一个房间这种事，还是必须收敛。
    不过叫夏晖猝不及防的是，在这一层的楼梯入口处，有着一扇通往天台的小门，并没有关上。当他经过之时，余光瞬间瞥到门外的一道人影。
    虽然对方是背对着自己，但他可以很肯定，自己行踪被发现了。
    若是别人，或许打个招呼就敷衍过去了。可眼前这一位，不能这般随便搪塞。
    “参见右元帅。这是心情不错，在赏月吗？”
    就算自己并没有直接编入北域连城的战斗序列，可遇上了作为右元帅的姜渊，夏晖还是主动上前行礼致意。
    何况，对方乃是长辈级的人物，风筱筱的亲爷爷。
    看了他一眼，姜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下一句话，更是叫夏晖差点失声一叫。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白天激战一番，晚上还能继续下一场。”
    “不是，右元帅，你……”
    霎时间，夏晖慌了。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对方大致猜到了。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只是前来跟风筱筱说明宇文坤提出的条件，希望后者答应。当然，作为交换就是接下来一个月里，洗脚、揉肩、捶背还有捏腿。
    只是一系列的流程后，风筱筱捧起了一本书开始翻看，并且直接坐在了夏晖的腿上，要他开始继续惯例。
    所谓惯例，就是女孩始终觉得自己身材略显贫瘠，想着揉一揉也许能够变大。所以，这个重任交给了夏晖。奈何大半年来，好像并无明显变化。然而，却仍旧乐此不疲。
    无奈，夏晖当然照做。
    只是在两人这种姿势下，又是此等暧昧动作，进行了没多久，彼此都有了感觉，目光与呼吸也逐渐燥热。
    接下来，也不记得究竟是谁推倒了谁，反正就是一番干柴烈火，直到彼此心满意足。
    对于陷入回忆的夏晖露出失神的表情，姜渊则是一副过来的人态度。
    “没什么，正常。当年他爹娘也不一样，明媒正娶前，早早就睡在了一起。而且你可知道为什么，她是他爹最小的女儿吗？并非她娘爹认识得晚，也不是不够恩爱。而是继承了时隙之砂能力的这一脉，天生如此。生来就背负着可能抗衡命运使命的他们，也承受着诅咒。其中一样就是，生育能力非常差。”
    “右元帅的意思是……筱筱也一样？”
    “是的。如果那份能力没有被唤醒，或许还好一点。但一旦动用了，经历了，那就必须必须承受。你和她之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既然是筱筱选择了你，我当然不会介意。甚至，还乐意看到你们如胶似漆的模样。当然，多少还是要收敛一点，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尝试了。”
    闻言，夏晖只得赔笑。
    “当然当然，肯定要节制。”
    点了点头，姜渊忽然神情严肃几分：“好了，私事到此为止，言归正传吧。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他们或是不清楚，或是不方便说。可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了。而且由我来讲述的话，也合适，没什么人会有异议。”
    “小子洗耳恭听。”
    夏晖急忙立直身子，摆出一副郑重模样。
    接下来，不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长辈晚辈闲聊，而是两军主帅的会面。
    仰首望向空中，在那里，姜渊能够依稀看见在寻常白月背面，已经隐隐显露出一弧猩红轮廓的赤月，不由双眼微眯。
    “关于北域连城的来历，筱筱和其他人，多少也和你提记过。所以，我也不再赘述。直接讲述重点吧，也是如今所面临的这场战争的最初起源。在那之前，我还是多确认一下，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位面上吧？”
    “寻根。”
    夏晖给出了最简明扼要的答案。他记得清楚，风筱筱提及过他们的祖上是一群逃亡的难民，寻得了一处新家园住下，后来文明重建并且技术回升，于是开始寻找曾经的起源之地。
    “非常好，你很清楚。最开始时，韧儿——哦，也就是筱筱的父亲，他带着先行队回到了这里，在一份流传了上万年的宝匣之中，所标注的起源之地。当时，包括他在内很多人在知晓了这边的历史后，都认为最初我们先租就是因为弗埃统合的突然入侵，沦为了逃亡的难民。但是，随着对遗迹的挖掘探知，以及各种曾经记述的翻阅和总结，我们愕然发现，真相远要复杂很多。”
    说到这，姜渊突然挥手抛出了几枚金属片。
    夏晖顺手接住，翻过一看，顿时面露疑色。
    因为，手中的这些都只是残片，而且每一枚上面所镌刻的文字似乎都不相同，并不属于同一文明。
    “也许，被埋藏的真相还有空缺。但是大体上，我们已经还原出了一条可能性更高的历史流程。在北域连城建立之前，依旧还是三足鼎立的势力对峙之前，至少还存着四个时期，四个文明鼎盛时期。”
    听着诉说，夏晖看着手中残片，先前所踏入过的所有遗迹所见，都迅速回溯在脑海中。
    很快，在他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愿闻其详。”
    “第一个应该是已知的最早文明，他们的王朝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只是不知为何，突然灭亡。而靠着他们的遗留之物，其余种族开始迅速发展，建立自己的势力，党同伐异，不断壮大。于是，第二个时期到来了，是双雄并立时期。其中一支，就是建立天神王城的上神族。而另一支，就是我们的先祖。后来的事情，如今执掌天神王城的你，应该清楚。”
    “是的。有一天，强大的外族入侵，打得两个文明截截败退。于是，他们各自启动了火种保存计划。上神族建立天神王城，迁入各种种族，并且将自己的文明技术分给他们，同时留下数人坐镇。而另一种族，开始远航，带着族人去寻找新的家园。在那之后，这个位面原本的两大文明覆灭，新的势力建立了。”
    点头赞同，姜渊再道：“非常正确，你所说的就是第三个时期的到来。新的文明又一次扎根，却再次遭遇了入侵者，似乎是某个巨人种族。而且那一次的战斗好像是在数番恶斗后，莫名其妙就匆匆收尾，来到了第四时期。而第四时期，就是最后被弗埃统合的降临，而毁灭。最终，来到了眼前的格局，因为当年的起义，弗埃统合通知被推翻，逐渐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由此，新的时期开始了。”
    听完这些总结后的叙述，夏晖却带着几分迷茫，摇了摇头。
    “其中，好几个时期的过渡缘由，似乎还藏着什么依旧未被探知的秘密。也因此，无法顺畅连贯。”
    “你说得很对。或许，那正是眼前这场战争发起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