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注意你的言辞！”
    瑜皇子被激怒了，反手就要抽刀出击，却被永虚创王一个眼神示意震慑住。
    摇了摇头，永虚创王摊手叹道：“其实，我不惊讶你能够说出这种话。因为就当前这个位面各阶段文明所留下的残缺线索，整合起来进行推断，得出那个的结论太正常不过了。可如果我告诉你，真相根本不是那样，你可愿相信？”
    “那要看看，你接下来所说的话了。”
    最终，夏晖选择了继续倾听下去。毕竟眼前的局面，真要动手，自己可是以一敌二，绝对的大劣势。
    不如听听，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一切的起源要追溯到数万年前，弗埃统合的建立。准确意义上说，那才是正式且完整的弗埃统合。这个名字，听上去本来就不像是一个种族或是一个国度，不是吗？”
    “七国联盟，术法联邦，不也是同盟体结构吗？这很常见。”
    点了点头，永虚创王应道：“是的，很常见。但是，弗埃统合当年的建立，并非因为什么共同的利益而联合，而是为了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强大到超出很多文明认知的强大敌人。在那个立足次元宇宙最顶层的文明面前，我们就是彻头彻尾的蝼蚁。可是，蝼蚁也是懂得联合与反抗的。”
    “这个故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必须的。因为，也不会有别的讲述者。当年的弗埃统合，只剩下我们这一支残部了。这么说吧，那个顶级文明非常强，而且有着一个特别的嗜好，它应该是为了足够的挑战性与刺激，一定要等到某个位面的文明达到了一定的强度，才会主动发起攻击。同时，作为对其余文明的一种威慑。可是，这样的统治时间长了，大家的不满越加强烈。所以，当时估摸着快要达到那个阈值的几个位面的主宰文明，决定舍弃种族之见，联合在一起，向那个霸主发起挑战。而他们组成的同盟体，就是弗埃统合。”
    听到这，夏晖不假思索补上一句：“但是，你们输了。”
    “当然，不然的话，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诉说这些。”
    永虚创王并不恼怒，成王败寇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当年就是输了，一败涂地。
    “当初行动之前，弗埃统合也清楚胜算不大，为了文明的延续，为了有朝一日仍旧有人愿意重新集结，向那个顶级文明发起挑战，所以将同盟体中各文明的诸多技术记载成册，统一封存。届时，就算文明遭受毁灭，只要火种不熄，就可借此重整旗鼓。果不其然，讨伐大军败了，面对顶级文明的追剿，弗埃统合四分五裂，而封存有大量技术记载的几个载体，也在逃亡中不知去向。直到，那一轮的战火彻底平息。”
    “后来，我们的先祖，很可能是弗埃统合唯一的残部，在一个贫瘠的位面重新扎根，仗着一些当年技术的残卷，勉强复兴。只是，那个位面的资源不足以支撑更高文明的升级，于是这支第二代弗埃统合，开始了劫掠之路，前往周围位面去收刮资源。”
    “最开始时，还是本着只找没有文明驻扎的无主之地。可到后来，他们发现劫掠低等文明效果更好，不仅能够收获半成品资源，还可以奴役那些种族。从此，性质就变了。”
    “直到漫长岁月后的一次，搜寻的过程中，他们的战舰侦测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波动。在一个富饶的位面，出现封存有往昔辉煌技术之物的反应。只是，那个富饶的位面驻扎有实力不俗的文明，直接与他们开战，代价很大。”
    “最初似乎是打算和谈，但显然人家不可能接受放任外来者在自己的家园进行搜索。于是，最终大战还是爆发。更为讽刺的是，就是因为那场大战的波动，加上两支文明叠加在一起的强大战力，反而引起了那个顶级的文明再次注意。最后的最后，双方都是输家。”
    长长叹息一口，夏晖点头道：“我懂了，那就是建立天神王城的上神族与弗埃统合第一次入侵时，交战的始末。”
    对上了，全对上了，虽然起因有所不同，但过程与当初他与姜渊根据各文明时代遗留之物记载，所推测出的流程大差不差。
    同样在点头，永虚创王再道：“而且由于那一次的介入，顶级文明终于留意到了弗埃统合的存在，之后就对我们扎根的位面家园发动了攻击，并且以此为饵，消灭了大量回援的入侵大军。好在，有一支离得最远，收到消息赶回去时，大战已经结束。也因此，火种还在延续。”
    “后来，再是上万年的演化，进一步枯竭的资源让弗埃统合又一次走上了劫掠之路，可相较先前，收敛了很多。可是，他们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家园位面，被监视了。并且同样事情，发生了不止一个位面。”
    “使徒，这就是监测者的统一称呼。他们寄宿于位面本来的原驻民体内，只有当需要时才被唤醒，执行使命。在那之前，根本发觉不了任何端倪。”
    “那种如芒在背感，叫弗埃统合非常惊恐，于是顺着曾经的记载，又一次踏上了寻找封存技术之路。最后，回到了这个位面。幸好的是，这次的这个位面不够强大，而且好像没有使徒的踪迹。所以，又一次入侵开始了，也如愿完成了占据。可是很快，弗埃统合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实。”
    “顶级文明对于其余位面的监测，大体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放任，只是当整体达到他们觉得拥有一定挑战性的程度，就会出兵压制，将其文明覆灭，并非彻底灭亡，而是打回一个初级层次。第二阶段，使徒监测，由使徒介入，并在无法继续控制局面时完成上报。”
    “第三阶段，天体监测。天上的那颗赤月，即是悬在这个位面头顶的监视者。那上面，栖息着顶级文明的强大战力。只待阈值达到，那些恶魔就会苏醒，化身来自地狱的使者。”
    “当发现这个可怕的情况后，弗埃统合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暗暗积蓄力量，并且动作尽可能小地挖掘昔日文明的遗留之物。期间，也就在一个空档期，被奴役的原驻民发动了起义，其实在那个时候，弗埃统合可以完成镇压的。但是我们监测到了赤月的动向，因此不敢全力出手，只能继续隐忍和积蓄。致使，这个位面变成了后来的三足鼎立之势。直到，北域连城横空出世，局面又被打破。”
    目光打量着夏晖，永虚创王微眯起双眼。
    “现在，你多少应该明白了，一切的起源。以及，一直以来的弗埃统合所作所为的意图。”
    “差不多吧。但是，还是不能解释这一次，你们突然掀起战乱的原因。既然惧怕那个顶级文明，提防着头顶上的赤月。又为何，率先动手呢？”
    心中一片惊涛骇浪，夏晖还是表面尽可能摆出平静模样，进行着询问。
    咂了咂嘴，永虚创王不再隐瞒。
    “事到如今，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不想点破？两次弗埃统合造访这个位面所寻找的封存之物，其实就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