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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到医馆附近的时候,前面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随即一个黑衣人影从巷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什么东西的样子,看到这边过来的杨若晴和小环,黑衣人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他跑得很快很急,把路上那些出来溜达的男女老少撞得东倒西歪。
“快,快抓住他啊!”
巷子里随即也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妇人,妇人披头散发,还没追两步就崴到了脚,扶着巷子璧倒了下去。
“那个嫂子我认得,前几日她男人也在医馆住院,我们一起说过话呢,晴儿,你快帮我抱下孩子,我去看看啥情况。”
小环把二小子往杨若晴这里一塞,赶紧冲过去扶住了那个妇人。
“嫂子,你咋啦?咋回事啊?”
杨若晴也抱着二小子来到了她们身旁,只听到那个妇人指着前面狂奔的黑衣服男人:“他是小偷,抢了我的荷包,荷包里是我家男人买药的钱啊!”
一听这话,小环急了,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不晓得该咋办,只能抬头望向杨若晴。
杨若晴正准备把臂弯里的二小子和保温桶递给小环,然后自己好去追人,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前方一个小摊位边有个男人跳了起来,他身形高大,一双腿也很长,很快就追上了那个黑衣人,然后一个虎扑把黑衣人扑倒在地。
“光天化日竟敢抢人荷包?走,见官去!”
高大男人一把扯过黑衣人手里的荷包,扼住黑衣人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黑衣人拼命挣扎着,却被高大男人控制得死死的,压根就逃脱不得。
高大男人把手里的荷包交给身旁跟他一起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给那位大嫂送去!”
年轻人赶紧捧着荷包跑到了巷子口这边,把荷包还给了这个被抢了的妇人。
“大嫂,下回当心着点。”年轻人道。
妇人接过荷包,双手抓紧荷包贴着自己的心窝,长松了一口气。
“小哥,多谢你们帮忙抢回荷包,那位大哥身手很利索,多亏有他。”小环赶紧跟年轻人道谢。
年轻人摆摆手,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的道:“不劳谢,我大哥从前就是做捕快的,抓贼他最在行了!”
小环连连点头,再次感谢。
地上的妇人也回过了神,她在小环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跟年轻人鞠躬道谢。
“这钱是我家男人买药的钱,还是跟亲友那里借的,这要是被抢了,我家男人就吃不上药了,小哥,多谢你们兄弟帮我夺回荷包啊!”
“不过,这报官就算了吧,这些小偷都不是一个人的,他们在这一带有同伙,我们是小户人家,也不敢去招惹他们,只要钱拿回来了就好,劳烦你跟你大哥说一声……”
妇人一脸的惶恐,颤声道。
年轻人听到这话,有点犯难,但还是转身往那边去传话去了。
他大哥原本把那个贼擒拿在手里,就等他兄弟过来把这位苦主带过去,然后人证物证俱在就能直接去衙门了。
结果,他兄弟贴耳跟他说了几句后,那大哥脸上露出一抹诧色,视线忍不住越过人群朝巷子口这边望来。
巷子口此时也围了一圈的人,大多都是看那个被抢的妇人热闹的。
大哥得视线却落在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的身上,并非因为她的容貌有多么的清丽,也并非因为她的气质比旁边人都要出尘,而是因为她是他熟悉却又好久没见的一个人。
惊喜涌上他的脸,这稍一分神,手下突然一松,那个毛贼竟趁机溜了。
眨眼的功夫就挤进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横冲直撞着逃跑,而人群中显然有他的同伙帮着打掩护,做干扰,故意挡路制造混乱,大哥眼看着是追不上了,又得了苦主的话,只得作罢!
“表嫂,你先带这位大嫂去医馆抓药吧,医馆就在前面了。”杨若晴跟小环道。
小环诧了下:“晴儿,你要上哪去?”
杨若晴朝那边的‘大哥’望了一眼,“是个熟人,我过去跟他大哥招呼。”
听到这话,小环放心了,“成,那你去吧,我在医馆等你。”
“大嫂,你能走么?”小环又问那个妇人。
妇人点头:“我没事儿,咱快些走吧!”
小环接过二小子跟保温桶,跟杨若晴这看了一眼,转身往医馆那边去了。
这边,杨若晴也来到了那位‘大哥’前跟。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我还琢磨着是哪位勇士如此仗义勇为,且身手又好,原来是高靖你啊!”
眼前这个高大伟岸,五官间存着一股浩然正气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二丫的爹高靖。
二丫是正月的时候,杨若晴和骆风棠在望海县城大街上遇到的那对乞丐母女。
后来又陆续遇到了两回,因为很喜欢二丫的懂事和乖巧,又有些心疼他们的遭遇,所以双方便熟悉了。
才得知高靖从前是天海郡衙门里的一个捕快,当时刚好赶上棠伢子被天海郡郡守一伙借军饷增加百姓税赋的风波,高靖不想同流合污,结果被革职了。
若不是带着家人逃难来了望海县这边,恐有性命危险。
杨若晴自然是要为骆风棠解释清楚,还骆风棠一个清白的,没想到,高靖手里竟然还有一本关于当地官府跟奸商勾结,收刮民脂民膏的证据。
他把那本账簿交给了杨若晴,让杨若晴带着账簿去了天海郡。
至于后来的事情,自然是贪官污吏被放倒,高靖的账簿起了铁证的作用。
说到这儿,高靖其实是有功劳的,只不过朝廷那边,关于对天海郡郡守的惩办结果目前还没有正式下来,所以,对涉案的相关人员的奖惩也没有公布。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骆夫人您,实在是荣幸!”高靖微笑着道。
他本来是想要行礼的,但看到这边这么多人,骆夫人肯定不想高调,所以高靖忍住了行礼的冲动,但言语和神态间却都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