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屠本以为卯启只是为了巩固治疗成果,但在听到有希望保住境界,甚至恢复经脉时,心跳不由的加速跳动起来,按耐住兴奋,补充说了一句:“不要考虑我,只要有希望,你尽管动手,不论结果。”
卯启点了点头,庚即将将配置的药液倒入了第四口水缸之中,只见水缸中气泡翻滚瞬间变成了猩红色。
姜央屠也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水缸之中。刚刚顺畅的经脉突然扭曲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现在需要承受的痛苦,会与卯启在三个灵潭中经历的差不多,所以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痛苦还在后面。
卯启能够有这番治疗计划,也离不开他在灵潭中的经历,只是想要达到灵潭的效果,单凭药材是远远不够的。幸好有灵识粉紫火的帮助,才让卯启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提炼如此庞大的药材,在水缸中制造出防制灵潭来。
在卯启精心配置的药液作用下,姜央屠已经到了破碎边缘的经脉得到了重生,境界也得到了最大的恢复,但依然没有达到卯启想要的结果。因为重生之后的经脉,并不能让姜央屠拥有当初的天赋,失去了进步的空间,也就是说姜央屠只能停留在意境九层。
随着境界的恢复,姜央屠从煎熬中慢慢恢复过来,痛苦的表情还未完全褪去,脸上就已经挂满了喜悦。
虽然结果不是很理想,但卯启还是有些激动,毕竟他所用的治疗方式是一种全新的方式,而且为因此次尝试的成功,让卯启又有了继续下去的想法。
按照医理所述,只要能够将药材完全与经脉融合,即便就能够让经脉获得自然界的属性,其原理如同植物重生。
“师父,也许你的经脉还有恢复修炼的可能,但有一定的风险,至于要不要继续,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卯启认真严肃的问道。
其实卯启说这话,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因为想要让姜央屠完全恢复,也还需要他付出更多的牺牲。
作为意境九层宗师,姜央屠已经处于整个大陆的顶尖,但他更清楚,经脉能否进行修炼对于一名修行者来说的重要性。
没有修炼能力的经脉一轮甲子年之后,便会开始老化,到时候空有意境九层的境界却无法发挥,甚至别人羡慕的境界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最重要的是,此时的经脉如同新生,可塑性最强,如果不抓住机会,今后想要重塑经脉,对于他来说可能性几乎为零。
“用几十年的苟延残喘换取强者的希望和修炼者的尊严,值得,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放开手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姜央屠并没有去问卯启成功的几率,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其中的利弊。但他不知道,卯启也会为他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风险一点都不会比他低。
见姜央屠同意,卯启凝重的说道:“斯洛前辈,姜央仁师兄,如见我灵识之火微弱之时,请在东南阵眼输入你们的境界能量。”
说完,卯启在不能使用气海丹田的情况下,强行使用百会丹田的境界能量,凝聚了一道结界,在结界的东南方向,两个阵眼闪烁着粉色和紫色两道光芒。
卯启仅靠百会丹田,需要同时面对结界内能量的平衡、粉紫灵火的控制、还有对天阳十八针的使用,显得有些勉强。
“他要干什么?”就在感知到结界形成的那一刻,蛇魅震惊得说道。
“结界。”熊王感觉思维好像跟不上眼睛,因为对他来说,结界乃是一生的追求。
只见卯启再次拿出了天阳十八针,无数的药材在灵识的控制下有序的进入了姜央屠所在的第八口大缸之中。
“他该不会让要把姜央屠和药材一并提炼吧。”塞壬斯洛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一口普通大缸怎么能够经受得住提炼药材时的能量冲击。”姜央仁否定了塞壬斯洛的猜测。但在他心中却又觉得有这个可能。
一心三用,瞬间耗尽了卯启百会丹田中的境界能量,毕竟灵识之力与丹田境界还是有所不同的。
塞壬斯洛和姜央仁还来不及赞叹卯启凝聚的结界,便看见东南两个阵眼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只好赶紧向阵眼中输送境界能量。
“卯启到底行不行,这才刚刚开始,这么就一副坚持不住的状态了。”塞壬斯洛一边输送着境界能力,一边抱怨道。
“如果我师父能够恢复,你这份情,我姜央仁必定会加倍还于你。”在治疗姜央屠这个问题上,姜央仁可不会抱怨。
“你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就算报回报,那也得那小子来还。”塞壬斯洛觉得这是让卯启欠自己人情的好机会,心中反而有些期待,回了姜央仁一句之后,更加卖力的输送着境界能量。
卯启也没有想到,自己百会丹田储存的境界能量竟然只坚持了如此短暂的时间,措不及防之下,差点打断了他的提炼进度。幸好塞壬斯洛和姜央仁及时补充了境界能量,才让一大缸珍贵的药材免于损毁。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卯启继续提炼着药材。
灵识粉紫火闪动着绚丽迷人的颜色,但在美丽的火焰下,姜央屠四周的药材瞬间化作一精纯的药液,进入了他的体内,而粉紫灵火也跟着进入。在这个过程中,不仅需要卯启完成药材提炼,还需要卯启控制温度,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到姜央屠。
卯启不仅在没有使用炼药炉的情况下完成了药材的提炼,而且将药力渗入经脉。如此精妙细致的操控,直接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灵识之力的强大。
在卯启强大的灵识之力下,充满了危险的操作,正有序的进行着。
此时的姜央屠,在灵识之火的炙烤和药液的浸润之下,每条经脉都饱受着煎熬,此时的神经系统已经无法传达身体的感受,但从他不断出现又不断消失的冷汗和略带扭曲的表情,可以大概猜到他正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