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到了吗?”葫芦头的声音看着那束已经消失不见的粉烟和急追出去而不得的盘今,问陆然道。
“没看到啊,根本来不及看到脸,只看见一只脚,一只粉白粉白的脚。”言语中似有无限惋惜的声音,是陆然。
“喂,这种时候了,你们在谈论些什么?”一直默默看着这荒诞的一切没有出声的万隐心终于忍不住了。
“我在问他有没有看到无量师兄被那女人掳了去!”葫芦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争辩。
“我……我说的那只脚,正是无量师兄的脚。”反正陆然这一句,肯定是在争辩。
就连盘今,都忍不住在一旁汪汪大叫了三声。
万隐心道,“朱师兄,你看看眼下该怎么办?”
朱温甩甩他那空了的袖管,用另一手指了指远处,“我看那粉雾就消失在那个方向,我们也只能往那边再去探一探虚实了。”
陆然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正是盖在另一座湖泊旁边的第二座房子。
……
“这位公子,倷好呀,小女子名叫朱爱爱,这位是我家阿姐,叫朱真真。”
湖泊旁的第二所房子里,无量子刚坐定,便从里屋走出来一位身穿紫衣的姑娘,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她的美貌依旧惊人,只是眼尖的无量子看到,她的裙裾之下,却长着一双粗壮的猪蹄。
你要问无量子为何这么下流,初次见面就盯着人家姑娘的玉足看,那是因为另一位姑娘,也就是草房子中的那位粉衣姑娘朱真真,此时正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而她的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也并非是人类模样的腿。
虽说无量子这样活了万年的老神仙,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但此时此刻,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为什么没有多学一门穿墙之术。
朱真真朝着无量子的耳朵哈了一口热气,“公子,等待的过程总是寂寞的,来玩吧。”
“对啊,来玩吧。”紫衣姑娘朱爱爱的面容依旧温柔可人,有一种少女特有的娴静感觉,只是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乌黑锃亮的皮鞭。
……
路上,三人不免就无量子被掳走事件展开了讨论。
葫芦头说道:“此事大有古怪,那女子明明是说要无量子进去看她一眼,将她解救出来,最后房子是推倒了,她却反过来把无量师兄掳走了,不太明白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她言语中还说了她有一个更为美貌的娘亲,也不知道这娘亲现在在何处,她这番任性胡为,也不知道她娘亲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还有就是无量师兄一身的本事,怎么会一声不吭被掳去了?”
陆然说道:“依我看,无量师兄也不是着了那女人的道,他可能是将计就计,要跟着这女人去她真正的老巢一探究竟,所以我们现在只要追着无量师兄往前去就可以了。”
万隐心没好气地说道,“无量师兄将计就计?还是那女人将计就计,赚了无量师兄?你们这些男人,果真一见到漂亮女人脑子就变成了豆腐,果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葫芦头接道:“小万,你这话不对。”
小万瞪大了质疑的眼睛。
“我们根本没有见到那个女人,所以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漂亮不漂亮。”陆然的回答,简直是绝杀。
万隐心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倒是一直很着急走在前面的盘今回过头,冲他们叫了两声,催促他们加快脚步。
……
两间房子离了大约有五里地,众人走了几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田野里的第二间房子。
说起来现在他们才注意到,田野中不该有座这么大的湖泊,或者说,湖泊的旁边,也不应该被这么多的田野所包围。
至于这田野中的稻子是何人所种,那便是另外的问题了。
站在田埂上,三个人都不敢贸然上前,只有盘今冲上前去,绕着房子转了三圈,然后回来陆然的腿边叫了两声,应该是告诉其他人,无量子就在这房子之中。
这所房子完全由木质造成,除了这一点,看上去跟之前那座草房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远看的时候并不觉得,走近了三人都愣住了,心中几乎同时咯噔一声。
太相像了。
这种相像,令人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不是很舒服,好似几人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却还心无防备地完全完全走了进来一样。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决定依旧猜拳决定谁上前。
但还未等两人伸出手,万隐心已经一步上前。
她还算有礼貌,上前敲了敲木头房子的墙壁。
(因为相像,所以这间房子同样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是谁呀?”房内传出另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但并不是草房子中那名女子,这女人的声音听着,年纪更小了一些。
“快将我无量师兄还出来!”听见这声音,万隐心也不装了,立即将柔声细语转为呵斥。
“无量师兄,是哪位公子?”那女人一开始还假扮无辜,然后自己咯咯咯笑了起来,“原来我们房中的那位公子呀,公子正在里面风流快活呢,现在没空!”
“快将我无量师兄还出来!”万隐心怒目圆睁,手已经伸到了衣服中,捏住了符箓。
“听不懂人话是吧?都说了公子没空!”那小姑娘分毫不让,甚至故意挑衅道,“哟,这里还有两名公子嘛,那正好,等我们娘亲回来了,一个一个,好好地享受享受。”
“我再说最后一遍,快将我无量师兄还出来!”万隐心又重复了一句。
“不还不还就不还,我姐姐凭本事得来的凭什么还回去?有种你自己进来自己抢回去!噗!”虽然看不见,但仅凭声音就知道,那姑娘在里面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陆然正在感叹,这女人吵起架来,完全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还未来得及上前劝说,就看见万隐心和盘今已经一齐冲了出去,一人一狗重重地撞向了这座木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