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在空气中弥漫。
苏缺感到体内的毒囊,正在蠢蠢欲动。
显是这毒药的毒性不错,连毒囊也有所感应。
苏缺本想一次买上几瓶,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买一瓶试试。
“给我一瓶。”苏缺道,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天门金元宝。
管季见到金灿灿的元宝后,脸上虽不动声色,但是一颗心却不自觉地跳得快了些。
他看到苏缺毫不犹疑就掏出金元宝的样子,根据他多年做生意的眼光,便知道眼前之人非是缺钱之人。
管季给了伙计一个眼色,那伙计,也是极为醒目。
立时将毒药瓶子的塞子塞回去,恭敬地将这瓶毒药,递给了苏缺。
苏缺用手在这瓶毒药之上拂过,将其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而后,还了防护袍子,在管季热情的送别之下,离开了天宝阁。
……
苏缺回到府邸的练功石室后,立即将毒药瓶子,从储物袋中拿出。
“波”的一声,他拔开了塞子。
一股紫黑色的气体,氤氤氲氲的,从瓶口中飘起。
苏缺这次没有穿防护袍子、施展法术屏障和屏气,闻到这毒药,顿时精神一振!
‘难怪那管季说这毒药,能毒死造化境,看来应该不假。’
苏缺心中想着,当即将毒药瓶子凑到嘴边。
仰首喝下。
毒药入口之时,苏缺当即运转了万毒心经。
万毒真气,在他的身躯当中,流转起来。
随着毒药过喉入腹,在万毒心经的作用下。
毒药在他的腹中,先是缓缓旋转着,然后越转越快。
不多时,入了腹的毒药,便被他转化为了浓郁的万毒真气。
随即,他心中一动。
这股万毒真气,便向着他的毒囊而去。
毒囊受万毒真气的刺激,变得稍微大了些。
然后,这股万毒真气,便汇入了毒囊之中,与原本就存于毒囊中的万毒真气相融。
苏缺心念一动,唤出属性。
万毒心经【中等绝地法】
‘喝了这么一小瓶毒药,就提升了2%。’
苏缺感觉这毒药当真厉害。
若是再买四十瓶,便能将万毒心经再度提升一境。
……
翌日,苏缺再去了天宝阁,找到了管季。
“不知客官来此,又想买些什么?”管季走上前来,因为知道苏缺实力强,且身上多金,笑容带着几分谄媚。
“昨天的毒药,还有多少瓶?”苏缺问道。
管季答道:“只剩下十六瓶,因为炼药师一时间无法配制这么多。”
“都给我吧。”苏缺道。
管季听了,略微愣了一下。
随即,他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呼唤着伙计:“小许,听到了吧,给这位客官拿来十六瓶昨日的毒药。”
那伙计听了,立即离开了。
他先是给管季和苏缺拿来了两套防护服,然后再给苏缺拿毒药。
苏缺便依管季之言,穿上了防护服。
很快,包着如粽子般的伙计,将毒药取了来。
他用一个木盆子装着,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六瓶,递给了苏缺。
苏缺当即取出了十六个金元宝。
金元宝被他的精神力托着,放在了前方的茶桌上。
然后,用手在伙计的木盆子上拂过。
十六瓶毒药,连带着木盆子,在一瞬间消失。
却是被苏缺收进了储物袋中。
“客官慢走!”
管季挥着手,送走了苏缺的背影。
随后,见苏缺远去,管季走到铺子里,嘴角微微一勾。
刚才,他骗了苏缺。
其实他的毒药库存,有着五十三瓶,绝非只剩下十六瓶。
他觉得,这非是什么不道德的事。
这是做生意的常用手法。
在这次交易中,他看到苏缺对毒药极强的需求。
所以,他故意将这次的库存说少了。
等下一次苏缺前来时,他便以制作毒药的毒草毒蛇产量下降为由,给毒药涨价。
管季心中想着,走入了天宝阁。
……
就在苏缺买了毒药后没多久,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走进了天宝阁。
这人斗篷里的面容,带着几分黑气。
面容是个中年人模样,长着鹰钩鼻,目光狠厉,抬头纹、法令纹极重。
他的须发,都是黑中带紫,显得有些许诡异。
他走进了天宝阁后,伙计就迎了上来。
伙计看到这个装扮,便似是想起了什么。
“哦,这位客官,我之前见过您,您请等等,我叫管事下来。”
伙计将此人引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然后施展了轻功,跑上了楼。
不多时,管季下来,拱手作礼。
“我上次要的毒药,这次我要买十瓶。”
唐立说着,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十个金元宝,放在桌面上。
管季看了,心中思绪飞转。
他是记得此人的。
一个月前,此人便前来,问他没有没毒药。
他当即给也给此人,介绍了卖给苏缺的那种毒药。
那时,当他说出了毒药的价格时,他感到了此人似乎犹豫了一下。
他看不到此人斗篷下的一张脸,但是却能感到此人身躯微微的僵硬。
显然,相比于苏缺,此人是一个缺钱的人。
当时,他便与此人说,自己的天宝阁中,还有着十六瓶毒药。
而过了一个月后,此人却只能带着十个金元宝前来,买下十瓶毒药。
虽然,此人也算是富了。
但是相比于苏缺的豪,此人则显得穷酸。
管季听了,当即道:“客官,您可来迟了,您要的毒药,已给人买了。”
唐立眉头一皱,“谁买的?”
管季笑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我不能跟您说。”
管季正准备寒暄几句,唐立却将桌上的金元宝一拂。
金元宝立时不见,进了唐立的储物袋中,而后,唐立便离开了。
……
苏缺回到府邸后,当即再用毒药练功。
他将十六瓶毒药,一瓶瓶地喝下,然后,便将其转化为万毒真气。
修炼了大半天后,他便将十六瓶毒药,全部转化为了万毒真气。
毒囊中的万毒真气,更为浓郁,毒性更强。
他心中一动,唤出属性。
万毒心经【中等绝地法】
‘有了毒药,万毒心经的升级,就是快。’
万毒心经有所提升后,他待在石室当中,开始修炼其他功法。
……
十天过去。
苏缺从石室中出来,吃了一顿妖兽肉做的菜后,便去到了天宝阁。
伙计热情地接待了苏缺后,便喊了管季下来。
管季那张微胖的脸,笑着与苏缺打招呼。
然后道:“客官前来,可还是为了毒药?”
苏缺点头。
管季立即作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
“这位客官,因这段时间,上界的气候有所变化,毒草毒虫生长少了。”
“而需要毒药的其他客官,却是不少。”
“所以……毒药涨了价。”
“如今,一瓶毒药,需要一个天门金元宝,再加两条天门金块。”
“不知客官可接受这个价?”
苏缺听了,心中皱眉。
听了管季的话,他便知道,这个管事,是看到自己对这毒药的需求多,便即涨价。
这天宝阁,传闻乃是天门在背后支持的。
他若是对付这个管事,说不定天门便要搜城,找出做了此事之人。
他此时,想过一段安安静静的修炼日子。
而且,反正他现在钱多,加价对他,影响不大。
于是,他便决定由得这个管事。
但他已经此事,在心中记下。
若是日后有机会,定要“回报”这个管事。
“好,你现在有多少瓶,都给我吧。”苏缺道。
“我现在有十瓶。”管季道。
随后,便给那伙计,使了个眼色。
然后,伙计便极其殷勤地,将十瓶毒药,取了过来。
苏缺取了毒药后,便即离开。
……
苏缺取走毒药的三天后。
唐立又来了。
“管事,不知毒药可配制好了么?”唐立问。
管季恭敬道:“这位客官,那毒药,被一位客官尽数买走了。”
唐立听了,眉头射出凶光,握紧了带着手套的双手。
“每次都被买走,你可是耍我?”唐立沉声道。
管季仍是保持着一副恭敬的表情:“客官,我怎敢耍您?”
“那客官,给了更多的天门金,买下了我们全部的库存……”
唐立听了,身上立时爆发出一阵气势,将他的袍子吹起。
然后,他将手一伸,抓住了管季的衣领,将管季提了起来。
唐立的双手上,有着澹澹的万毒真气缭绕。
管季被一点儿万毒真气钻入了鼻子,只觉得胸口发闷,胸腔如被火烧。
“你敢……你应该听说我们天宝阁的背后势力的……”
管季一边喘着气,一边对唐立道。
唐立鼻中闷闷地“哼”了一声,然后放开了管季。
运转万毒心经,收起了管季体内的那一丝万毒真气。
管季的脸色,顿时有所好转,喘着气:
“这位客官,我没说假,那客官,确实买了我的所有库存。”
“你若是要买,除非加价预订。”
唐立听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他如苏缺一样,也是修炼万毒心经之人。
可是他的手头并不宽裕。
因为他的金钱,除了购买毒药之外,还要购买弥补万毒心经副作用的补品。
尤其是他的万毒心经修炼到越深,购买的补品,便越多,越珍贵。
忽地,他目光一亮,对管事说:“你若是说给我听,那人的相貌与身份,我便将三个金元宝,私下给你。”
他向管事说这话时,用了传音的手法,避开了旁边的伙计。
管事听了,不断摇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得终于我背后的势力。”
管事非是天宝阁的老板,只是天门中人,请来这里负责买卖的。
他所得的,只是宝物差价的提成。
但是,他可不敢背叛天门,私下耍一些小手段。
他知道天门的残酷。
唐立见到诱惑不成,便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霍然转身而走。
他走出了天宝阁后,边走边想。
他隐约觉得,那个买毒药之人,与他一样,也是修炼万毒心经之人。
他若是知道那人是谁,说不定,他能暗暗手下,制服那人,然后利用那人的毒囊,提升自己的万毒心经造诣。
‘可是,那管事,却不肯说……’
唐立再走了两步后,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管事不肯说,不代表伙计不肯。’
他心中想着,将身躯一拐。
拐进了旁边的一个酒家。
酒家的二楼,能看到进出天宝阁的人。
他打算守在此处,等伙计出来。
……
唐立一直从白天等到夜晚。
夜晚来临,当晚上此处,一些城中的修炼者,施展法术。
一道道火苗,漂浮着升上天空,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时,唐立便见到天宝阁的伙计,从天宝阁中走了出来。
当伙计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旁时,忽地,一双手,从巷子中伸了出来。
伙计修为不高,顿时便被唐立抓住,拉入了巷子中。
伙计正欲呼叫,却被唐立掩住了嘴巴。
唐立传音道:“莫要出声,我给你个好处!”
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即道:“你告诉我那个买你们天宝阁毒药之人的模样,我便给你两个天门金元宝。”
本来惊慌失措的伙计,听了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然后两眼发亮。
唐立放开了掩住伙计的手。
伙计道:“我记得他的样子,有点仙风道骨……”
伙计将苏缺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可是唐立却实在无法想到这么一个人。
贤明城的修炼者,实在不少。
“那么这样。”唐立对伙计道:“等下次那人去交易时,你便在窗户处,将一个纸团扔下。”
说罢,便给了伙计一个天门金块。
“这是预付给你的。”唐立道:“若是事成,你便能得到两个天门金元宝。”
伙计听了,心中贪婪大盛。
随即,他重重点头,便答应了。
……
过了数天后,苏缺再去到了天宝阁。
伙计见到了苏缺后,脸上无异,仍是那副谄媚的模样。
但是心中却甚是欣喜。
他在上楼去,通知管事管季之时,便从衣衫当中,取出了一张纸,然后揉成纸团。
在靠近一家酒楼的窗户处,往外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