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钺在天上的那个世界,是天庭的天兵。
职务不低,受玉帝圣旨,看守三个小世界。
同时,也是这三个小世界的接引之人。
他的其中一个职责,便要将三个小世界中,有望飞升之人,提前接引上去。
天上的那个世界,多是由下方三千世界的飞升之人所组成。
因为飞升之人中,有正有邪,有精通各道之人,有心中遵循不同理念的,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天上那世界,有着仙、道、佛、魔、妖等等派别。
而一个派别中,又会有着诸多势力。
这各个势力,在上界,也时有发生争斗。
组成这些势力的人,也是从下方的三千世界飞升上去的。
这些飞升者,在下界,多数留有传承。
更有甚者,一些已经飞升之人,会在另外的下方世界,建立传承。
他们的传承,就是为了在下方世界,培养传承者。
若是传承者中,出现了飞升者,他们便会知晓,从而将飞升者引入他们的势力当中。
除此之外,这些传承,也会留意他们所在的小世界,是否有人可能会成为飞升者。
他们若是见了,也不管此人是否愿意,会将此人强行拉进这个传承门派中。
若是此人将要飞升,这个传承门派,便会召下天上仙人,将此人接引上天。
在这方世界,劫种境的尽头,便是飞升。
不过,这方世界以往的飞升者,将飞升称作“破碎虚空”。
天兵郑钺,来自真玄教所在世界的相邻世界,才飞升三百年。
其实力,也只是比劫种境巅峰,厉害一些而已。
此时的郑钺,正将手指点在了玄心子的眉心中,探着玄心子丹田中的那个魔种。
郑钺与玄心子都在静室之中,盘膝在地,相对而坐。
玄心子身穿道袍,脸皮虽然通红无皱纹,但是须发发白,看起来年老。
郑钺此时已将战甲脱下,只是穿着劲装。
身上的肌肤,仍是隐隐泛着金光。
这是他的一身神力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郑钺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他飞升之前,也与玄心子一般,是一个老头子,也是一个宗门的掌门。
只不过去了天上的世界后,他服食了天上的一些奇珍异宝,才恢复了年轻相貌。
原本瘦削的身体,也健壮了许多。
郑钺叹了一口气,将手指从玄心子的眉心收回。
“天兵大人?如何?”玄心子再紧张问道。
这天兵留在此处好几天了,却还是没有帮他解决魔种。
令得他心中有点慌,惧怕魔种永远在自己的丹田生根,得不到解决。
郑钺道:“你丹田中的物事实在神奇,与我见到的诅咒十分相像。”
“它与你的精气神牢牢连结在一起,若是我强行干预,恐怕会让你精气神受损。”
玄心子听了,心中一沉。
心想这个天兵也太过没用,连一个下方世界的玩意儿都解决不了。
玄心子虽然心中有着怨气,但是表情却是没有丝毫表露,仍是恭敬地问着郑钺:
“那天兵大人可否请其他仙人相助。”
郑钺心想若是请了其他仙人,岂不是彰显他没有能力,所以,一时间,他没有回答玄心子。
“那个给你们种下这物事的人,你们找到了么?”郑钺问道:
“这东西是他种下的,他自然便知道这东西如何解。”
“你们若是找到他,我便能将他活捉。”
郑钺在这方世界逗留了几天,便是想要将那个实力极强,并且可能没有背靠势力的人,接引上天,为玉帝所用。
而且,他之前,也听到玄心子向他传话,知道这方世界,有着佛门的传承,以及无生老母的信众。
他怕那个实力极强的人,到时被佛门或无生老母收服,成了他们天庭的敌人。
“你派人去探听这几天,难道就没有一丝异常的信息么?”郑钺问道。
玄心子回答:“弟子们传回来的消息,只说此方世界的佛门传承大佛寺和白莲教相斗得正厉害,却没有传回来其他消息。”
“那个给我们丹田种下物事的神秘人,完全销声匿迹。”
玄心子顿了一顿,又道:“天兵大人,您既然都来了,不妨将这方世界的佛门传承和白莲教都灭了吧。”
“让此方世界只有我们天庭的传承。”
郑钺听罢,微微摇头:“我是你所在世界的看守人和接引人,而佛门和白莲教,也有人盯着此方世界。”
“现在,我与他们虽为敌对,但是却一直在维持着某种平衡,除了与他们争抢下方的飞升人而出手外,却没有因其他事而出手。”
“因为知道下方势力发展不快,所以各方都没有亲自出手,去剿灭下方世界的势力。”
“这也算是我们作为敌人的一个默契。”
“若是我现在出手,灭了大佛寺和白莲教,他们也定会找机会,趁我不在这方世界之时,下来此处,将你的真玄教给灭了。”
其实,郑钺没有如此做,最为担心的,是怕佛门与白莲教的人,去到相邻的世界,把属于他的传承灭了。
他毕竟是那个传承的祖师爷,若是那个传承,有人飞升,那他在天庭这一势力中,也可组成一个小派系。
玄心子听到自己的真玄教可能会被灭,便不再说了。
只是吩咐底下的弟子,继续探听各地消息,寻找着那给他们在丹田种下物事的人。
……
苏缺盘坐在山洞处,修炼着道心种魔大法,感受着魔种向他发出的精神浪潮。
如今,他在两千多个武者身上,种下了魔种。
这些武者各种修炼时生出的情欲魔念,都以数倍甚至十数倍放大,化为一道道精神冲击,作用于他的身上。
而他将这副作用一逆转,他的精神与肉身都有所提升。
姓名:苏缺
剩余寿命:3305
这几天,剩余寿命,又延长了四十来年。
这不仅是道心种魔大法的影响,也有着万毒真气、罗刹魁神功等的影响。
苏缺再修炼了一会儿,见到天色灰沉,将要入夜了,便换回了衣服,打算进城品尝美食。
……
苏缺找到了城中的一家名酒楼坐下,点了饭菜后,再叫来了一壶酒。
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听着酒楼中的人谈话。
“喂,你听说没有,大佛寺的僧人出手,杀了白莲教的一些高手,拔除了白莲教的好几个据点。”
“朝廷的兵马,更是趁着这个机会,剿灭了不少白莲教的兵马。”
“那这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白莲教虽然被大佛寺还有朝廷的人打败了,那群疯子虽然没了,但也说明朝廷的力量实在强大。”
“这个梁国朝廷,对百姓来说,征税重,对我们武人来说,则掌握着天下多数练武资源。”
“让我们练武进展缓慢,我们若是想得到更多的资源,就要给朝廷效力。”
“但若是给朝廷效力,当白莲教这种异端教派作乱之时,就会被抓上前线,成为冲锋陷阵之人。”
两个武人,一边小酌,一边谈着话,叹着气。
苏缺听着听着,不觉间,小二便将他点的菜肴,端了上来。
……
中原南方的一片树林中,面目英俊而有威严,穿着一袭白衣,长着一头纯白银发的男子,正带领着一众手下,飞掠着。
他们身法极快,一旁的树木,在飞速倒退。
这为首的男子,便是白莲教教主,徐天志。
他在中原,与大佛寺的方丈空我,大战了一场。
在那一战中,他施展了九阳神功,并借来了无生老母的力量,仍是敌不过空我。
他没想到,空我那个老秃驴,竟然有着十大佛兵这样逆天的法器,进而能借用佛之力量。
他不认为,是无生老母不如佛。
只是他修为尚浅,不能借用更多无生老母的力量。
他一路向南奔逃而来,是因为他在白莲教节节败退之时,生出了一个想法。
那便是逃到南域,接管破天军。
当时,破天军在南域中,剿灭了他的好几个在南域安排的据点。
他之所以没有行动,便是打算日后等破天军这支小军队,发展壮大时,他再去接管。
破天军如今有着至少十几万的兵力,在李玄基这些年的拉拢下,里面的武者,实力也不弱。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
而且,他还打听到,李玄基那个小子,竟然将魔道盟收入麾下。
他可凭着破天军,东山再起,或许能与朝廷再战。
至于那大佛寺的方丈空我,他则不打算正面战斗了。
他虽然比空我弱,但是也弱不了多少。
他自忖虽然胜不过空我,但他若是要逃走,凭着他的请神之术,空我也留不住他。
如今,在树林中的,只有他与十几个手下。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是白莲教的精锐。
有了他们,只要他们接管了一支军队,便能够极快地将这支军队,训练成白莲教的军队。
而其他剩余的白莲教残党,也在他的指令下,分散逃走。
只要没被灭,便可南下,重新汇聚起来。
徐天志所过之处,地上没有脚印,只有泥尘微动。
他们这部分人,轻功卓绝,不多时,便掠出了这片树林。
徐天志出了树林后,便见到一处小镇,亮着几点灯火。
忽然,他感到胸膛之中,又开始发疼。
他先前,并不知大佛寺方丈空我,有着十大佛兵那般厉害的神兵。
空我突然以十大佛兵施展招式时,便令他吃了大亏。
他便是在那时,胸膛上重重挨了一记。
那伤势颇重,只不过一路走来,他靠着吸食人血疗伤,令伤势好了不少。
他一路过来,为了不被人跟踪,没有去大城吸食人血,而是挑了一些较为偏僻的村镇,吸了里面百姓的血。
此时他又见到了一个小镇,便对手下道:
“你们继续前行,我稍后便追上你们!”
徐天志说罢,便一点脚尖,施展轻功,向那小镇的地方,掠了过去。
因为徐天志乃是劫种境的高手,相对于他的手下,实力高了不少。
赶路之时,他为了迁就手下,一直放缓了速度。
此时他自己行动,身法速度立时暴增,向着那小镇射了过去。
那些手下便依徐天志所言,继续向前飞掠。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天志便赶上了他们,一边飞掠,一边将嘴角的一丝血迹舔掉。
那个小镇中,灯火还未熄灭。
只是其中的三十来户人家,其中无论老少,都被徐天志吸血而亡。
徐天志吸了血后,便将施展九阳神功,将这些尸身毁得干干净净。
“教主,我们该往何处?”
徐天志的一个手下,见到徐天志前来,便问道。
徐天志道:“先找一个大城,接管了那里的破天军。”
“然后,李玄基知道后,定会派兵查看,到时,便让李玄基与破天军,尽数归在我的麾下。”
“哦,听说李玄基还认识一个颇为厉害的武人,李玄基能收服魔道盟,多半便是那人的功劳。”
“那人能除去魔道盟的盟主东方狱,应该是神意境巅峰的实力。”
“也不知那人以前是哪个势力宗门的人,竟然隐藏在南域当中。”
徐天志认为,也只有背靠势力,才能达至那种程度。
仅凭自己,修炼到神意境巅峰,几乎没有可能。
徐天志吩咐了之后,那些手下,便纷纷道了声好,然后便与徐天志一同,向着一个大城,飞掠而去。
……
李玄基这几天来,都在找人,给苏缺打听,梁国武林,可有修炼极阳内功的人。
打听了一遭后,只听到一些风声,有见过白莲教主出手的人说。
那徐天志,杀了人后,能将人燃成灰尽。
估计徐天志所修武功,便应该是极阳的内功。
‘只是白莲教节节败退后,徐天志的行踪便已成谜……’
李玄基在府邸中,一边踱着步,一边思忖着未来的打算。
忽地,一个将士前来,与他报告:“主公,天江府的数个城池,我们放出信鸟传讯后,却是一个也不见回来,不知那边是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