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看到你的灵魂的成分的?”
启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孤岩后方的银怜瞟了过去。
“啊,啊,啊……”
孤岩摇了摇手指。
“回答我,你为什么选中我?我真的是你的灵魂碎片?把之前的一切简单并真实的告诉我。”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自己都有些厌烦了。不过是我和他们意见相左,战争开始,我被背刺失败后被追杀。之后被囚禁在无底监牢四百多纪,在此期间我将灵魂中的各种特质一一以魔力的形式送出监牢,而你,是我希望能够将来有一天能够过上普通生活的希望。但一方面,我的仇恨烧光了我的平凡想法,但你,”
伴随着启指向自己,对方的眼光和语气、动作在孤岩的观察中一直没有任何破绽和迟疑。
“竟然生得个这种性格,我也没料到你会如此孤僻特殊。你的死亡让我不得不加快了‘伟大计划’的进度。”
“伟大计划?”
孤岩听着启的说法,同样来了兴趣。一方面,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这个所谓的第一次出现在启口中却总感觉无比熟悉的“伟大计划”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当然,这并不是他长期不被重视所带来的反馈感在作祟,也不是他真的认为自己目前是启瀚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起码目前他是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的。
另一方面,启目前的说法还是和虚影们相斥。虽然他目前并没有感受到具体的神力变化(假如说是容易质疑和独立思考那之前启也未尝没有赐给他这种能力,眼下孤岩仅仅是感觉到自己能更容易的在启的一些说法中找到漏洞而已),但他总感觉虚影们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之,“两者相斥必有一假”,孤岩要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其中说谎的一方。
“愿闻其详。”
“如你所见,你体内最大的特质应该是我灵魂之中对自由的渴望,就像飞鸟追求天空本该拥有的蔚蓝。但你体内的其他特质严重压制了你对自由的追寻。你的玩世不恭、我行我素、偎慵堕懒、四肢不勤几乎完全构成了掩盖自由之光照进心中的黑暗……”
“行了行了,”孤岩有些不耐烦的一手捏了捏鼻梁,另一只手做阻止状打断了正夸夸其谈的启,“你又开始了?每次说教我就口若悬河?你搁这参加成语大会呢?”
“总之,我完全没料到你的性格如此不适合接替大业。你代表的自由本该是我灵魂中实力最强的一部分,但因为……”启转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懂的,拖延了许多战机,所以必须我尝试着让拉尔法他们训练你。但终究是‘石火光阴,人身不久’,我只能收集各种神力并用其强行扭曲你的思维。”
“我记得你说你对信徒保持着……”
孤岩捏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怀疑的盯着曾近说过“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而修改信徒思维”的启。
“你是我的信徒?你现在能运用我的加护吗?”
“那倒也是。”
“所以我现在将会让他们翻倍对你的训练量,还有你每晚都会经历的修炼,加上他们对你单独提供的魔法训练,再加上小镇的大部分外出任务训练。你将会在帮助其他同胞的过程中更好的理解兽人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再等到这之后,你真正拥有神格、并能够接受大家的信仰之时,就是新的自由神崛起的时候。”
孤岩看着启指向自己的手指,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而当他的后背碰到了银怜时,孤岩的眼中是她看着刚才自己躺倒在地时满眼的担忧。
“别让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
“我还有问题,”坚定眼神的孤岩扭身看向了抱着胳膊的启,“你到底有没有干涉我的思维和意识?每晚的痛苦、无法接触异性的病痛、我惧怕交流的病症等等?”
启闭着眼睛抬头“看”着天花板。
“成神之路注定是孤独的,有朝一日你会体会到,哪怕我坐在今天的位置,无不为当初那接受神力的一刻感到后悔。”
“但你依然享受领袖地位所带来的权力不是吗?”
并没有看到孤岩的表情,却能从对方略带奚落的语气中推出他此刻话里和脑海中所带的那股冷意,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万次被问到自己为何如此“站着说话不腰疼”。此刻,他嘴角微扬,表情更是有些不屑,而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兽人血流成河的画面。
“没什么可改变的,我要是你,我就会遵照伟大存在们的意思让他们自由发展,没必要横加干涉。”
当然,孤岩的心中,那位永远强大且位处第一的“摆烂之神”永远强大。在第一次接触到追求绝对自由的自由神朝还时,孤岩有那么一个瞬间,甚至觉得他就是自己信仰的主神。但当他听到启自认为的“自由神即是解放每一个受压迫的灵魂”的意志解释后,孤岩便觉得自由神应该也不是自己的神明。
“领袖的初衷从来都不应该是权力,而是带领人民走向自由和富强。”启展示了一些画面略显古早的画面,“假如不是我破除牢笼后第一时间强硬的改变了现有的文化传统,你可以看看他们的具体生活风格。”
在启展示的画面中,孤岩只是看到了一些衣着简单的兽人正手握石器,咆哮着奴役着更加瘦下的山精们向着山下的方向前进。透过画质极差的画面,孤岩勉强能在启的思维情绪暗示下感受到那些先进的木车代表着教国。
“所以呢?”
孤岩耸了耸肩,而启则适时的变出了一根长杆,开始指着画面上地几个点讲解了起来。
“兽人最早自诩为自然之子,也就是自称‘承接天意’居住在贫瘠山脉上的种族。”
孤岩的表情有些惊讶,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有些马后炮的想法。
“如果你不去改变这些,他们还觉得露出胸膛和肚皮是耀武扬威的行为。哪怕这个年代致使兽人们死亡的最大疾病便是肺病和风寒,他们依然选择在严寒冬日中露出胸膛。”
“我记得,”孤岩想起了曾经作为孩子时每天逃学时去图书馆翻看那本《物种起源时》的时光,那应该是在学校中“唯成绩至上”的观点横行的时代中唯一快乐的时光。他还记得每天在学校中学到的观点就是只有好成绩的孩子才配活着,哪怕学校管理层能够纵容校园暴力和校园霸凌傲然生长,也能说出“一个巴掌拍不响”和“他怎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这种话。在必须让学生彻夜学习以背过“屎是怎么产生的”的来应付考试,也不会让学生发出任何一个关于为什么有黄色的蚂蚱和绿色的蚂蚱这种问题。有的只是“你为什么不专心学习课本上的知识”和“你去教室外边抓蚂蚱吧,不用回来了!”这种话。那时候,自己就在书本上看到过,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只有胖和圆才代表着富裕,是食物丰腴的象征。没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因为在炫耀自己的身材?表示这是自己吃得起饭并且身体健康的意思?”
“愚蠢,”启摇了摇手指,仿佛只要一和孤岩交谈,他就失去了神明的架子,“太愚蠢了。你知道现在外边有多冷吗?泼水即冰的寒冷之日,他们要露出胸膛。”
孤岩脑海里浮现出了只穿一层兽皮单衣的钝斧,可能只有他是真的不怕冷。
“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步入文明时代的最大特征就是知道用衣物遮蔽隐私部位。再看看,他们的主要特征。”
画面中的兽人一脚踢开了旁边正在耕种田地的教国人类,而是抢夺着矮人手中正散发出橙色光芒的刀与剑。
“怎么了,兽人和人类的矛盾不本来就是长久以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