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是越来越空旷了啊。”
面对独自站立在房间中间发癫的limbo,长刀剑士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声。
“绽放于黑夜的染血之花,终究也还是破灭掉了吗。”
仔细算算的话,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少了多少人了?
三个?
还是四个?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说明了一件事吧。”
“迦勒底的左村安诺,还有那个新免武藏——他们都是很强大的人,对吧。”
他的于其中,隐约能够听出来一丝兴致盎然。
“藤丸立香!左村安诺!新免武藏!!!”
limbo怪叫了一声。
“她们正是这样的人啊!明明毫无自觉,却仍旧在守护着人世!”
“为生存而战斗!为生存而抗争!”
“呜呼,如此正义之魂,简直就像是——”
“安倍晴明啊。”
在说道最后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limbo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这样就好。”
坐在主坐上的妖术师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
“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才配得上成为吾等的拦路石——不是吗。”
“屠戮毫无求生欲望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唯有破坏充斥着求生欲望的世界才有意义。”
面对妖术师的话语——
“是。”
长刀剑士言简意赅的回复了一声。
“根据您的说法和语气,看样子您非常的欣赏那些家伙呢。手上的棋子也用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快到了我出场的时候了吗?”
他的声音多少带着点期待。
“毕竟——向着在山中等待腐朽的男人搭话,并让在下变回人类的,正是您啊。”
“在下本来就对人生毫无留恋,若此番能出马,或许还能求得绚烂的消逝?”
面对长刀剑士的跃跃欲试,妖术师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不需要。”
“你只需要待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再说了,如果你出手的话——”
说到这里,妖术师就没再说下去了。
因为语调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但......
妖术师阁下,刚刚想要说的是——
【如果你出手的话,事情估计一下子就能得到解决】——这种话吧。
limbo感觉有些荒谬。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从妖术师阁下的口中说出来的?
真是可笑,真是奇怪。
就当是......
就当是我想错了好了。
“这样啊。”
长刀剑士的语气变得有些失望,有些无奈的样子,只得耸了耸肩。
“那么,我还是始终如一的专心当一把派不上用处的护身刀好了。”
妖术师点了点头,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吾等宿命的时刻——已然到来。”
“经历过宿命的血之竞演之后,厌离秽土终于要完成!”
“身为圣杯的厌离秽土不停的收集者着英灵剑豪的灵魂,在众多灵魂的陪伴之下,这个数量已经来到了五骑!”
“英灵剑豪,汝等乃是为了让自身死亡而行动的存在,而并非为了彰显作为御剑者之名。”
“将染血之刃蕴藏在灵魂之中的英灵——这!才是英灵剑豪的真正定义啊!”
杀戮——杀戮!
然后死去就好了。
“只能行劈砍之事的悲哀血之活祭,为达成厌离秽土而存在的英灵剑豪,献上汝等的灵魂吧!”
“残存的二骑,也就是——汝等!”
“caster limbo!saber empireo!”
“被埋入一切鏖杀之宿业,但却仍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的业之魂!一骑当千的迎来了自尊尽损污秽不堪的刀刃们啊!”
“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吧!到那个时候,厌离秽土就会降临至下总!”
这相当于——
【去死】
的命令。
“明白了。”saber empireo的回答沉静,而毫无怨言。
“一切皆为吾之所愿,吾之宿业,唯有将一切都化作炼狱才能够实现。”
“多么美丽的话语......”
caster limbo的语气中带着痴迷。
“您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丧失的尊严或者污秽的灵魂,正是因为如此——您才会如此的美丽,啊啊啊.......真实,让人难以接受呢。”
“请您务必亲眼见证,这已然堕落至深渊,污秽刀刃的末路!”
“请您——————”
“务必献上一场美丽的杀戮,一场美妙的临终!!!”
......
夜间。
左村坐在草庵的门口的树上闭目养神,似乎白天的喧嚣和昨夜的厮杀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分毫似的。
他就像是平常一样,只是坐在那里,肩膀上还停留了一只同他一起休息的渡鸦。
忽地——
“嘎啊——”
渡鸦呼喊了一声,然后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武藏阁下,不去睡觉吗?”
左村睁开了眼睛,没有向下看去,却已经知道了下方站着的人是谁。
“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
武藏笑了笑。
“还有,左村先生,果然你也有啊——不用眼睛也能够看清世间万物的那个。”
也就是所谓的【心眼】。
“不,我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东西。”
左村摇了摇头。
“我只是天生就对恶意的感知很敏感罢了,能够发动类似心眼的能力,还是进入到了那种特殊的状态中才能施展的,所以——”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呼——
左村从树上跳了下来,十几米的高度,落下没有丝毫动静,甚至于灰尘都没有被惊动。
“只是对左村先生比较好奇罢了。”
武藏笑了笑,坐到了草庵的台阶上。
“好奇——左村阁下您为何会成为眼下这样的人。”
“明明确实有着天下无双的实力,却总是在各种层面看轻自己,而您这样,对自己百般不满的人,最喜欢隐于人后默默付出之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的人,居然会使用着在下见识过的百般剑术之中,最为华丽的百鸟流剑术。”
“您是一位堪称神妙的人,可惜的是我生在一个不知道您的世界,所以根本就无从了解您的一切,所以您——”
“介意说说吗?”
这并不是武藏八卦。
她能从左村的剑中感觉到。
感觉到左村曾经存在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强大自信和自傲。
但为何——
现在的左村却变成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