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把那些土豆放下!!!”
迦勒底的厨房内,一向以严肃和平和示人的安诺不受控制的咆哮了一声,吓得正在搬着一大筐土豆向外走的高文直接摔了一跤。
“啊!”
土豆撒的满天都是,然后全砸在了高文的身上。
安诺走到了高文的身边,叹了口气,帮高文清理了起来。
“我都说了你别惦记着你的土豆泥了,王都快吃吐了,玛修也受不了了。”
“啊哈......下意识的就想上厨房来整点土豆泥之类的......习惯了。”高文讪笑了一声,从土豆堆里爬了出来,和安诺一起收拾起了土豆。
“......我觉得,这种习惯还是改掉比较好。”安诺本着脸说到。
虽然说也不知道他那张脸本着和不本着有什么区别。
“我来帮你们吧,那边的饭菜暂时可以不用管,我定时了。”一个皮肤略黑,一头白发的年轻人凑了过来,对着安诺笑了笑。
“麻烦你了,卫宫。”
“快点啾,我这边的菜已经要切完了啾。”厨房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矮个子小女孩大声喊了一句。
“哼哼哼汪~”
“安诺先生,餐后甜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听着厨房内乱糟糟的声音,安诺的额头上血管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
“马上来,玉藻猫,你把这些放到烤箱里,玛尔达,你先把甜点送到柜子里吧,等会再用,还有......”收拾完土豆,把高文赶了出去,安诺再次陷入了忙碌的状态,然后他突然瞥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厨房里的身影。
一个穿着老虎玩偶服的人偷偷摸摸的伸出了自己奇怪的武器,向着甜点抓去......
啪!
“哎呀!”突然被抓住武器的老虎玩偶怪人发出了惊叫。
然后,缓缓地......抬头看去......
“那個......你好?”豹人留着冷汗,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喂,大河。”安诺的眼神中,好似闪烁着红光,微微眯了起来,“我记得以前说过,你不准进我的厨房的吧?”
“噫——”豹人看着安诺充满杀意的双眼,打了个寒战。
“做好觉悟——!”
“啊——被~打~败~了~啊~——”
看着飞出去的豹人,安诺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手。
偷吃的行为......是绝对禁止的。
毕竟,今天的这顿大餐,可是为了那件事啊。
摇了摇头,捋了捋自己的厨师服,安诺再次忙碌了起来。
......
“嗯,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很不错。”劳伦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着灰色西装的那个男子一脸别扭,眉头紧锁:“我知道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但......为什么要把我喊来。”
他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血直接溅的整个神社都是的。”
“哈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莫扎特和萨列里保持着距离,调笑了一句,“而且不是有莱昂纳多女士为你制作的抑制器吗?能够暂时抑制住对我的杀意哦?”
“啧......”萨列里不爽的叹了口气,暂时是应了下来,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啊,劳伦斯。”莫扎特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小提琴放到了一边,“这种场合,用这种乐器真的合适吗?”
“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但——最重要的还是大家一起开心不是吗。”劳伦斯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笑容。
“那个.....父亲,你找我?”
劳伦斯并没有关门,一个脑袋从工房的门口探了出来。
“罗松,伱先过来。”
劳伦斯站了起来,对着阿德罗松招了招手,然后对着莫扎特和萨列里微微鞠躬。
“这件事情就麻烦二位了,二位的服装我已经托人制作,明天应该就会送到二人的房间。”
“没什么,不如说——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挺难得的,你说对吗安东尼奥?”莫扎特用胳膊抵了抵萨列里的肩膀,笑着说道。
“嗯,怎么说呢......”萨列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叹一声,“好吧,确实挺少见的。”
“那么,感谢二位了。”
劳伦斯将莫扎特和萨列里送了出去,转身看向了一脸茫然的阿德罗松。
“父亲,您喊我过来是?”
阿德罗松喊出“父亲”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小,还有点磕磕绊绊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喊出来的但想必过程一定很艰辛吧......
劳伦斯倒是没怎么在意,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等下跟我一起去你教母那里,明天会有一件重要的事。”
“明天我记得是......父亲的生日?”阿德罗松听见教母两个字,一阵难受,但好歹注意力还是被需要自己办的事情吸引了过去。
“除了是我的生日之外,还是你其他几个叔叔伯伯的生日,不过明天需要你来办的并不是我们的生日。”劳伦斯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阿德罗松说到。
“唉?那是......?”阿德罗松愣愣的。
“嗯......虽然说并不是秘密吧,但,还是等我们到地方再说吧。”劳伦斯转过头看向了罗松,笑容很温柔,然后先一步走出了工房,“我们走吧。”
罗松捂着自己的胃,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嗯?怎么了?快跟上来。”劳伦斯发现阿德罗松没跟在自己身后,探出了脑袋催促了一声。
“哦......”阿德罗松一脸难受,捂着胃失魂落魄的跟在了劳伦斯的后面。
......好想说脏话啊......
......
“嘿嘿,如果说用酒的话,果然还是......”欧申笑的很狰狞,从自己单薄的衣服里悄咪咪的摸出来了一个壶。
“想什么呢小兔崽子。”
啪!
“嗷!”
欧申发出了一声痛吼,却缩了缩脖子,屁的意见也不敢有。
不止欧申,艾尔玛号上的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缩头王八一样,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站在房间中间,叉着腰的那个人。
多丽丝也没惯着,揪住了欧申的耳朵,蓝色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那可是人家的大事啊,你拿那玩意出来想干什么?”
“妈,疼,疼,疼......”欧申龇牙咧嘴的,却也不敢挣开多丽丝拽着自己耳朵的手。
“你说啊,你拿那玩意出来想干什么?”多丽丝的手劲更大了。
“那家伙不是说,要好酒吗......我寻思,我身上最好的酒不就是这玩意了吗......”欧申亮了亮自己的酒壶。
那是宝具【酒神的馈赠】(dionysuswine),d级对人宝具,没什么其他效果,主要的功能就是产出所谓的“美酒”。
嗯,美酒。
“你那是什么酒啊,真是害人不浅。”多丽丝一脸膈应,“要我说奥林匹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狄俄尼索斯那个傻逼送什么不好送你这玩意!”
“嗯,这个......”欧申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几个好兄弟。
嗯?
人呢?
偌大的房间,除了欧申和多丽丝已经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就连伊阿宋都跑了。
“赶紧收起来!”多丽丝一瞪,“万一把人家喝出事了,我一脚把你踹座上去!”
“哦,哦......”欧申颤颤巍巍又把酒壶给塞了回去。
多丽丝松开了手,欧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脸愁苦:“那妈,我们用什么酒啊,迦勒底自己的酒水储配量可不大,质量也很一般。”
“这是人家的大事,总不能用这样一般的酒去那仪式上吧。”
“放心,妈这边备好了。”宽慰似的拍了拍欧申的胳膊肘,这是多丽丝能够到的最高的位置了。
她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个把大英雄欧申安诺斯拧的龇牙咧嘴的人不是她一样:“我从德雷克那个丫头那里弄到了不少好酒,只不过度数有点低,只需要你的宝具来上一滴就足够了。”
“这不最后还是要用我的酒壶吗......”欧申小声bb。
不过以他的体型,可能小不了声。
“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欧申赶紧立正摆手。
......
“童谣,童谣,我拿到东西了哦。”
诺尔拉扬了扬手里的两个小盒子,对着童谣说到。
“啊!拿到了吗!”童谣两眼一亮,用椅子上跳了下来,哒哒哒一路小跑就跑到了诺尔拉的身边,接过了诺尔拉手里的盒子。
“快让我看看!”
两个小朋友模样的从者一起把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诺尔拉搬来了另一个凳子,坐了上去。
打开盒子,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
两枚戒指。
一枚上面,有着棕色的美丽钻石。
另一枚上面,则是粉色的美丽钻石。
“真漂亮啊......”童谣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粉色的那枚戒指。
“劳伦斯和我说,虽然没什么用,但这两枚钻石她可是耗费了很多的精力,和普通的那些钻石完全不一样!”诺尔拉和童谣一样,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钻戒,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等我一下。”
跳下凳子,跑去把房间的门关上,诺尔拉又跑了回来,爬上了凳子。
“根据劳伦斯和我说的,只要这样——”
诺尔拉触碰到了那颗棕色的钻石,然后注入了一点自己的魔力。
呼——
“唉?是从哪里来的风?”童谣有些疑惑。
“试试你的,童谣。”
“嗯?哦!”童谣学着诺尔拉,对着那颗粉色的钻石注入了一点魔力。
一股芬芳的花香,弥漫了出来,在风的吹拂之下,一瞬间就散布到了整个房间。
“好香啊......”童谣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是这样......”诺尔拉轻轻的捏住了棕色钻石的戒指,然后,和粉色钻石的戒指碰到了一起。
哗啦——
诺尔拉和童谣两人的面前一阵恍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两人所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房间内了。
而是——
一处樱花盛放的山丘之上。
“哇啊——这是......”
童谣惊奇的看着这处花香芬芳,阳光明媚的山丘,两眼放光。
“劳伦斯她是怎么做到的啊,真神奇!”诺尔拉也很兴奋,四处打量了起来。
童谣奔跑了起来,在樱树和阳光的海洋之中。
诺尔拉跟在童谣的身后。
两个孩子就这么在结界中笑闹着,玩耍着。
......
“小四,动作不要那么急,稍微慢一些。”项安抱着胸坐在训练室的边缘,有些无奈的对着正在场中跳舞的梓鹃说到。
“唉?刚刚那步怎么动来着?”梓鹃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苦恼。
“嗯......要不让虞——”身形巨大的项羽用马的身体趴在旁边,犹豫着开口。
“大哥你别说话。”项羽话还没说完,项安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渗人,“嫂嫂要是上的话,我怕嫂嫂把自己炸了。”
“......说什么屁话呢,我,我哪有那么容易炸!?”虞美人卧在项羽的身边,一脸“你别污人清白”的表情。
“确实。”但项羽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别点头啊项羽大人!”虞美人欲哭无泪的哀嚎着。
项安和项敬对视了一眼,一齐撇了撇嘴。
“梓鹃小姐,你应该稍微放松一点,让动作柔和一点,该用力的时候再用力,不要把自己紧绷着......”场中,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女正在纠正着梓鹃的动作。
“哦,哦......我知道了。”梓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但动作依旧带着一些僵硬。
她现在是在......跳舞。
对于一个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军来说,这属实有些......
正在旁边悉心教导着梓鹃跳舞的,名叫星熊雪奈,明天的这个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在一场盛大的仪式上来一支舞蹈。
“啊啦啊啦,明明是那个人的仪式,雪奈却依旧那么认真......”一个丰满的妇人坐在另一侧,脸上稍微带着一些不爽的表情,但也没想去左右雪奈的意见。
“大王,仪式上要用到的玉环呢?你准备好了没有。”廖业的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碗土豆泥,问向项安。
“准备好了。”无视了某个因为好像听到了自己名字而从门口探出头来的唐朝贵妃,项安点了点头,“是始皇帝陛下特赐予我用作仪式上的。”
“迦勒底难有这种事情发生,始皇帝陛下定会赐礼的。”项羽巨大的头颅轻轻点动。
“嗯,这也只是一小部分,想必到时候,始皇帝陛下肯定还会有其他的礼物相赠吧。”项安笑了笑,未在意更多,专心看起了小四练舞。
不得不说,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妹妹现在磕磕绊绊的......别有一番新奇的体验。
......
“吉尔,你说,这东西我该怎么用啊?”
头发像是法桐落叶颜色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根棍,棍子的顶端有一丛蓬松的东西,看起来毛茸茸的。
青年的装束很简单,简单的离谱,好像就是把白色的床单剪了个洞然后套在了身上一样。
这样的装束毫无疑问很奇怪,但是在这个房间里,有两个人都是这个打扮。
一个拿着顶端拴着蓬松物的棍子晃来晃去,另一个则是带着矜持温和的笑容,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头发是绿色的,仿佛初生的生命一般。
两位青年的长相不能说是相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你问我我问谁?”吉尔伽美什半躺在床上,翻着白眼撇了撇嘴,“你去问让你做这件事的人不就行了吗?干嘛问本王?”
“因为我看你长得很像这根棍子。”安那努把棍子捅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脸上。
“喂!你这家伙!”吉尔伽美什把棍子打到了一边,表情狰狞了起来。
“你的王之财宝里面有没有这玩意的原型?”安那努却丝毫没有在意吉尔伽美什的咆哮声,自顾自的挑着绕到了恩奇都的面前。
“怎么可能有啊!”
“说不定呢,只是你没看也说不定?你说对吧小恩。”
“嗯,谁知道呢?”恩奇都对此事丝毫不在意,只是带着迷之笑容,摸了摸那蓬松的布条。
“等等,我有个好主意!”安那努突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你想干嘛?”吉尔伽美什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按照他的经验,这个b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嘿嘿嘿......”
安那努把棍子顶端拴着的蓬松布条给取了下来,然后......
从自己的白袍底下掏出来一个一人多高的诡异东西。
吉尔伽美什不由得一脸嫌弃:“你就他妈不能正常点拿东西,恩奇都,你别学他。”
“哈哈,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吗?”恩奇都掩面轻笑,美的像一幅画。
“我怎么拿东西关你屁事,小恩,别管那个弔人。”安那努远离了吉尔伽美什两步,虽然也很美但是......
怎么感觉画风不太对劲呢?
安那努没再去管吉尔伽美什,他笑的诡异,把蓬松的布条拴在了刚刚他从白袍里掏出来的,奇形怪状的棍子的顶端:“如果用这个的话......”
“喂——!”
“恩奇都,快点阻止这家伙!如果他真的用那玩意上了,喜事绝对会变丧事啊——”吉尔伽美什一脸惊恐的拽着恩奇都一起扑到了安那努。
“喂!你这王八蛋!!!”
......
特别的场合。
小池栞奈的房间。
“嗯,这样,就可以了......”
咬断手中的丝线,栞奈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眸子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眼前的这件衣服。
纹付羽织袴,是这件衣服的名字。
而即将穿上这件衣服的人......名为左村安诺。
手指轻轻划过柔顺的面料,栞奈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侧过脸看去,那里是另一件衣服,而且,和眼前的这件纹付羽织袴一样,也是栞奈亲手制作的。
那件衣服,叫白无垢。
很明显不是栞奈的型号。
嗯......怎么说呢。
“明天,就是这个日子了啊,是左村先生的生日,也是......”
......
“ok,大家都准备好了吧。”劳伦斯背对着一群人,没有穿自己平常穿的鹅黄色礼裙,而是穿上了......
日本神社之中神官的衣服?
“你穿上这东西看上去很怪。”安那努直言不讳的吐槽道。
“......没事,又不是一直穿着。”劳伦斯的脸抽了抽,看向了众人。
这里的诸位,就是今日“仪式”的工作人员了。
脱下白甲,穿着厨师长服饰,系着白色围裙的安诺;穿着神官服的劳伦斯,阿德罗松,达芬奇,还有莫扎特和萨列里;穿着巫女服,头带花环的小池栞奈;穿着超——大号神官服,把神官服快撑炸的欧申安诺斯;盛装巫女服,顶着金色而巨大的头饰,手中拿着清脆鸣叫的铃铛的梓鹃,星熊雪奈(白)两人;安那努和项安两人也同样穿着神官服,只不过都要更华丽一些。
还有童谣和诺尔拉,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欧申,我姑且确定一下,你没用你的宝具给左村准备酒吧?”劳伦斯先是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的看向了欧申。
“没没没,真没。”欧申一脸无可奈何,“为什么你们人人都怀疑我啊?我明明那么......”
“行了别说了,你什么尿性大家还没数吗。”安那努一脸平静的微笑着。
欧申的笑容僵住了。
“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吧。”劳伦斯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虽然说有参照左村那边的传统,不过为了大家都能开心,还是多少有些不一样的。”
“不过,总而言之,都出发吧!”
劳伦斯双手合十,笑着说道:“去给左村一个盛大的婚礼!”
......
“嗯,真的很漂亮哦,照照镜子吧。”
阿龙小姐嘿嘿笑着,帮冲田总司拽过来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嗯。”
冲田总司的脸上带着一点红晕,有些不太敢抬头。
她画了一点淡妆,指甲上也涂了精致的指甲油,和她的头发一样,也是樱色的。
她穿着白无垢,就像樱花之上覆盖了一层薄雪一样,并未让樱花凋零,反而是让樱花更加的秀美。
稍稍抬起头,从余光之中打量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冲田总司不由得发出了有些窃喜的笑声。
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眼睛却又从镜子上离开。
一辈子与刀剑为伍,冲田总司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好漂亮啊。
......再看一眼。
阿龙小姐却已经把镜子拽走了。
跪坐在屋檐下,双手叠放在腿上,明媚的阳光透过院子淅淅沥沥的撒在地上,伴随着微风带来让人安定的气息。
感觉心脏跳的有点快啊。
一只手放在胸口,冲田总司眨了眨眼,呼吸有点急促。
虽然在生前已经说过了将左村当做自己的恋人,但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
“总司。”
“唔!”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冲田总司的肩膀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已经穿上纹付羽织袴的左村安诺,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了冲田总司的身边。
脸上带着一抹往日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温和笑容,左村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这么坐在冲田总司的身边,同冲田总司一起看着庭院中和煦的阳光。
“......旦那,这一天,你期待吗?”
冲田总司轻笑着,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问向左村。
“啊。”左村侧着脸,带着笑意说到,“期待很长时间了啊。”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整洁的指甲轻轻划过冲田总司微红的脸,让冲田总司有些想移开目光。
“今天的总司,真美。”
“嗯!......嗯。”抓住左村的手,冲田总司没敢去看左村的眼睛,只是兀自点了点头,“你也,嗯......”
她的大脑有过载的风险,一时间竟然没想出来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左村看着冲田总司的脸,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
他站了起来,拉着冲田的手。
“该走了。”
“......嗯。”抿着嘴轻轻点头,冲田总司拉着左村的手站起了身。
两人看着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就这么手牵着手,向着庭院外走去。
......
“你真的只给那么一点吗?真的吗?”
阿龙小姐挂在龙马背后,用自己的死鱼眼看着这个金闪闪的人:“刚刚进去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可是包了500wqp的哦,你真的就只包这么一点吗?”
“好啦,阿龙小姐,别说了......”站在门口端着板子,负责接收礼金的龙马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拍了拍阿龙小姐的肩膀。
但是那个金闪闪的家伙,额头上已经凸起血管了。
几个意思,我都包了1000w了还少?
既然如此......
啪!
“哼!”
甩下一个装着礼金的包,吉尔伽美什臭着一张脸转头就走。
“让阿龙小姐看看......噢!五十亿!”阿龙小姐惊为天人,晃了晃龙马,“龙马你快看!五十亿qp唉!”
“阿龙小姐,你冷静点啊......”龙马人有点麻,抓住了阿龙小姐的袖子。
“谢谢你的qp啦,金闪闪的人!”阿龙小姐挥了挥手里的礼金包。
走在吉尔伽美什前面的恩奇都转过了头,露出了一个温和(腹黑)的笑容。
“喔,人好多。”廖业早早的就进入了场地,四下打量,发现已经有很多的从者到场了。
“叔叔人去哪儿了?”虞美人骑在项羽的后背上张望着,想要在场地中找到项安的身影。
“他今日会在仪式上作为神官,吾等只是客卿罢了,虞,你找不到他的。”项羽的声音稳重而沉闷。
“嘿唉?我记得叔叔也多少算是个神明吧?居然要在这仪式上扮演神官吗?”虞美人的脸上出现了不爽的表情。
“大王和我说了,这只是作为友人和己身送去的祝福,他并非是作为阎王登场的,只是作为那个叫什么左遵?左什么来着?”廖业挠了挠脑袋,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反正姓左的那个人的朋友项安出场的。”
“人家姓左村,不姓左,更不叫左遵。”虞美人感觉可能不该把这个憨憨带到这里来,万一拉低了项家的平均智商怎么办?
这里是迦勒底用模拟装置制造出的伊势神宫的景象,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地方。
“人来了,快点快点!”
......
“那么,请二位跟我来吧。”
劳伦斯早早的守候在了伊势神宫的门口,她穿着神官的服饰,对着左村微微欠身。
她的身后是阿德罗松和达芬奇,以及拿着乐器的莫扎特和萨列里。
栞奈站在手牵着手的左村和冲田的身后,木着脸举着伞,帮助左村和冲田遮阳。
倒不是说她不高兴,只是她......不是那么高兴。
但总而言之还是很高兴的,只不过只能高兴一点点,大体上来说高兴是比较多的。
虽然高兴,但......但既然是举着伞的巫女,就得保持这种严肃的表情吧。
肯定是要严肃的吧?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栞奈不那么难受了。
栞奈的身后,跟着穿着和服的土方岁三,他作为冲田的兄长角色,走在亲友队伍的最前面。
当然后面也没什么其他的人就是了。
劳伦斯走在最前面,神情庄重,莫扎特和萨列里已经开始了奏乐,这是为了缓解左村和冲田可能存在的紧张情绪。
但......
冲田小姐听着小提琴的声音,一下子还是有些没绷住。
不过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冲田小姐一秒就调整过来了。
在众多宾客的关注之中,一对新人,在神官的带领和亲友的簇拥之下,缓缓的向着前方走去。
对于从者来说,这种感情是复杂的。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这是超越了事件,也走出了命运的感情。
时间将他们带到了属于各自的人生之中,但命运却不允许一切都如此简单的结束,因为他们的故事是那么的传奇,是那么的为人津津乐道。或许会有人记得,也或许无人知晓,他们都曾经作为人类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在这个大地,在这颗星球上堂堂正正的活着,哪怕仅仅是被海水不断淘洗不断浸泡的小小一粒沙,也确实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能够见证眼前的事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大的幸运。
“真好啊......我也想来一次啊。”梅芙看着远处庄重的行走着的,噘起了嘴,看向身边的库·丘林。
“差不多得了,你什么德行你以为我心里没数吗?”大狗就差把流汗黄豆画在脸上了。
宾客的笑闹之中,一对新人已经走到了神前式第一步的地点。
修拔。
负责修拔的斎主早就已经等候在了这里。
那是个......黄色头发,一脸不爽的青年。
安那努的手里拿着之前劳伦斯交给他的,他觉得特别像拖把的一根棍子。
当然,那东西正确的名称是“大幣”。
两位乐师停下了奏乐,神官也站在了门旁,新人和亲友则是走了进去。
左村和冲田,站在了斎主安那努的身前,而以土方岁三为首,构成成分主要是新选组的亲友团,则是坐在了两边的座位上。
叹了口气,安那努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大幣,轻轻地打在了左村和冲田的身上。
这便是修拔的仪式,寓意乃是驱邪散瘟,保佑一对新人的婚姻能够不受外物的干扰。
修拔进行了很长时间,左村和冲田都没什么感觉,倒是安那努感觉有点无聊了。
这轻轻地打实在是太费劲了,还不如我用......
嘛,算了。
安那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露出了与自己美貌所相匹配的温和笑容,抬起了手中的大幣。
“修拔已经结束了,二位新人,请前往下一个地方吧。”
左村似乎是有些意外安那努的态度,但看了一眼冲田,还是对着这位身为斎主的同伴点了点头。
“有劳了。”
依旧攥着冲田总司的手,站了起来,左村对安那努微微致意,然后转过了身。
劳伦斯在门口等候着,引导左村和冲田走出房间,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下。
高台之上,已经有两名盛装的巫女,等待在这里。
“啊啦,雪奈真漂亮啊......”熊妈妈站在宾客的队伍之中,用溺爱的眼神看着舞台上的其中一名巫女。
“唔,小——”虞美人发现了小四的身影,张口就想喊,结果被项羽捂住了嘴。
“静默吧,吾妻。”项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除了莫扎特和萨列里以外,还有其他的乐师,在左村和冲田落座之后,便开始了奏乐。
而梓鹃和星熊雪奈,也伴随着音乐,开始了起舞。
丰荣之舞。
原本是传递神的祝福的舞蹈,不过既然巫女和新人都是从者的话,或许是传递抑止力的祝福也说不定?
不过这里是伊势神宫,是天照大神的神宫,说是传递天照的祝福,也没什么问题吧。
得亏丰荣之舞的节奏比较缓慢,梓鹃能够跟上节拍,就是铃铛摇晃的还有一丝瑕疵,但也无伤大雅。
左村一直看着舞台上,双眼却有些失神,握着冲田总司的手不免紧了紧。
“旦那?”冲田总司明媚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左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去浅草寺的时候。”左村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向台上。
冲田总司不免有些害羞,但还是大起了胆子,挠了挠左村的手心。
但两人都是武士,手心带着老茧,挠了两下,左村丝毫没有感觉。
丰荣之舞把梓鹃累了个够呛,感觉比再打一次巨鹿之战还累,但总算是结束了,劳伦斯引领着队伍,来到了下一个场所。
快把神官服撑爆的欧申安诺斯,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欧申倒是不像安那努那样,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他身边的东西在这个场合比他重要。
那是一桶酒。
而欧申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大,中,小各两个,总共六个碗。
栞奈将散交给了另一边同样跟着队伍的西蒙内塔,而自己,则是快步走到了房间内部,对着欧申微微行礼,然后跪坐在了桌子的侧面。
欧申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断的默念着“我就是个雕像我就是个雕像我就是个雕像......”
栞奈打开了大酒桶,然后从里面拿出了.....
一个小酒壶。
左村:?
冲田:?
左村脸色骤变:“你——”
“别,这不是我的酒壶。”欧申吓了一跳,赶紧摆了摆手,“我妈说这么大桶不方便倒酒,所以就放了小酒壶在大酒桶里。”
左村:??
冲田看着左村懵逼的表情,轻笑了起来。
这种表情的左村,真是少见呢。
栞奈眨了眨眼,看见欧申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便也会意,将酒壶拆开,然后捧起了酒壶,放在左村和冲田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然后,将左村面前的大酒碗倒满,将冲田面前的中酒碗倒满。
待栞奈将酒壶放下,左村和冲田便举起了大小不同的两个酒碗。
左村率先抬起酒碗,一饮而尽,在左村喝完之后,冲田小姐也效仿着左村,同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此乃天酒。
栞奈再次拿起了酒壶,倒满了左村的小酒碗,倒满了冲田的大酒碗。
这一次,冲田先喝,左村后喝。
此乃地酒。
栞奈最后倒满了左村的中酒碗,冲田的小酒碗,左村先饮,冲田后饮。
此乃人酒。
这便是“三献之仪”。
欧申笑着,对着两位新人点了点头,将酒壶和酒碗都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带着酒桶便离开了。
现在等待着一对新人的,将会是神前式的下一步。
栞奈回到了侧面,毕恭毕敬的跪坐了下来。
而捧着两个木板,从侧面走过来的——
是诺尔拉和童谣。
他们带来了戒指,和誓词。
诺尔拉将粉色的戒指递给了左村,童谣将棕色的戒指递给了冲田。
左村接过了粉色戒指,然后拉过了冲田总司的手。
冲田总司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之前鼓起的勇气有些泄气,又有点不敢看左村的眼睛了。
左村没在意,捧起了冲田总司的右手,将这枚仿佛颜色樱花一样的戒指,轻轻地戴在了总司的无名指山。
冲田总司眼睛发亮,打量着这枚戒指。
虽然欣喜,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接过棕色的戒指,捧起左村的右手,抬头看了看左村带着笑意的眼神,冲田总司深吸了一口气,将戒指,也戴在了左村的无名指上。
“恭喜二位。”诺尔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发自真心的祝贺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左村。
那是神前的誓词。
左村点点头,接过写着誓词的纸张,站了起来,纹付羽织袴让他看上去非常的高大,而冲田小姐则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今天,是一个吉祥的日子......”
誓词很长,也很乏味,但是左村却念的无比认真,神情庄重,对着前方代表着天照大神的牌位诉说着。
“在这伊势神宫之中,我和我的妻子冲田总司,举行了这次神前的结婚仪式。”
“我们将会成为亲密无间,相敬相爱的夫妇。”左村的声音洪亮,一字一顿,“我会永远的爱着我的妻子,正如我的妻子会永远的爱着我一样。我会将我的一切奉献于此次婚姻,就像我们为了彼此的奋斗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天照大神御前,我说的话不会有任何依据虚假,新郎,左村安诺,新娘......冲田总司,在此许下誓言。”
念完誓词,左村双手捧着誓词,走到了天照大神的牌位前方,将自己的誓词,放在了牌位底下,然后走回了冲田小姐的身边。
誓词奏上,到此便结束了。
冲田小姐并没有改姓,因为她是从者,她的真名就是【冲田总司】,铭刻在座上的姓名是不会被改变的。
而后,便是最后一步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玉串奉奠。
项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左村和冲田的面前,他的手中,捧着两串玉珏。
项安微笑着对着左村点了点头,便退开了,将最后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新人。
左村和冲田庄重的捧着两枚玉珏,将玉珏顺时针旋转了半圈,玉珏的根部朝向前方,然后两鞠躬,两拍手,再鞠躬,直起身子,将玉珏放到了眼前的祭坛上,和誓词放在一起。
左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神前式是非常隆重的,相对的,也是非常疲乏的,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一上午了。
不过......
转过身,看着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左村还是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总司。”
“旦那。”
深吸了一口气,左村犹豫了两秒,便还是伸出了手,捧起了冲田总司的脸。
冲田总司却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带着笑容往前凑了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左村惊愕了一瞬,旋即失笑,同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向着冲田总司凑了过去。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刹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嘴唇分开,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的柔软和脆弱——以及深刻到足以穿越时间与命运的感情。
神前相拥,这样,或许就是最好,也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
“今天,真是谢谢大家了。”
神前式已经结束了,此时的左村,正在和其他的分化个体在一起。
安诺拿来了玛修的盾牌,当做桌子。
终究是值得高兴的日子,纵使左村不是经常喝醉,也有些小醉了。
“我们不辛苦,我们只是觉得,或许你该拥有一场这样的仪式罢了。”安诺的脸上带着破天荒的笑容,白色围裙还没取下来呢,端着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以后就不要再去厨房偷吃了,想吃什么直接去找安诺就行。”劳伦斯想起之前左村经常带冲田一起去厨房里开小灶,便笑着说道。
“嗯......”左村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多喝一点!来,再多喝一点!”对欧申来说,这个场合不可能存在其他的事情,喝就完了。
“也谢谢你,诺尔拉。”左村摸了摸诺尔拉的脑袋,笑的很温和。
“不用谢哦。”诺尔拉和左村击了个掌,“童谣也很高兴呢。”
“哦对了,等你回到冲田姐姐身边的时候,可以研究一下你们的戒指。”诺尔拉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了一句。
“以后要好好对待冲田,左村。”项安抱着胸笑道。
“那是自然。”点了点头,左村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对了,梓将军应该还好吧?”
白天的时候他感觉梓鹃的动作很僵硬和不协调,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
“小四......”项安的脸色稍微僵硬了一瞬,苦笑了一声,“她撵着我打了好长时间,说什么还不如让我上去跳丰荣之舞。”
“呕,算了吧。”安那努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那画面我简直不敢想,我怕眼瞎。”
“哈哈,想一想我自己的眼都要瞎了。”项安很是豁达,挠了挠自己的头。
“啊对了,左村。”劳伦斯突然拽了拽左村的袖子,“等一下你去你女儿的房间看看吧,我看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唉?我知道了。”左村怔了怔,但还是点了点头。
栞奈那孩子?
......
“我看看啊......圆桌骑士们送的大都是各种各样的宝剑呢。”冲田总司另一个房间里,正在清点获赠的礼物,看着一堆剑,有些无语凝噎。
玛修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大家......
“你们新选组和那些圆桌骑士也半斤八两。”阿龙小姐抱着胸飘在旁边,努了努嘴。
新选组送的基本上都是些日本的武士刀,确实和圆桌骑士半斤八两,论铁的分量还不如圆桌骑士送的剑呢。
“不过有一把这个,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栞奈在一堆武士刀里面翻翻找找,找出来了一柄尤其华丽的。
“啊,这个是水心子老先生的礼物,怎么和我们组的那群人的刀放在一起了?”冲田总司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水心子正秀赠送的剑。
水心子正秀赠送的,肯定是好剑啊!
“然后这边是......安诺先生特别赠送的,家居套装?”冲田总司眨了眨眼。
眼前的,是一大堆东西,包括沙发啊,地毯啊,床啊,甚至冲田总司还能看见一个西式的壁炉。
这南极也没柴火用来烧啊......
“西蒙,你快下来,别躺在这里了......”星熊雪奈正在试图把睡着的西蒙内塔从一个特别大的东西上拽下来。
“星熊雪奈小姐,这是什么?”冲田总司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这个好像是那个叫劳伦斯的人和那个叫莱昂纳多的人送的。”把轻飘飘的西蒙内塔放到了熊妈妈的怀里,星熊雪奈乖巧的站在冲田总司的身边。
“嗯?”眨了眨眼,冲田总司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么大,是烤箱吗?”阿龙小姐歪着脑袋问道。
“不,这个是......”冲田总司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
找到了外壳的开关,将外壳打开,显现在冲田总司面前的是——
一个冰雕?
而且,这冰雕的内容,还是——她和左村接吻的那一幕。
咔嚓——
冲田总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把外壳扣了回去。
“什么东西啊,我还没看清呢。”阿龙小姐一脸茫然。
“没,没什么,我们看看其他的礼物吧......”冲田总司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个雕像,真的好精致啊......
“这都是什么啊?酒,酒,酒......柠檬?这都啥啊?”阿龙小姐发现了新东西。
“不,阿龙小姐,这上面写着的。”玛修认真的说到,捧起了一个酒壶。
“这是海盐酒。”
“这是兽骨酒。”
“这是树根酒。”
“这是柠檬......唉?这也是酒?”玛修感受着手中的大柠檬里传来的摇晃感,一脸错愕。
大柠檬上写着三个字。
【柠檬酒】
“所以,这个柠檬,是个酒瓶?”冲田总司哭笑不得的从玛修的手里接过了所谓的“大柠檬”。
“这应该是欧申安诺斯先生那几位的礼物吧。”栞奈捡起了兽骨酒闻了闻,然后直接躺倒了。
“栞——奈——”
“这个度数......起码有九十度了吧......”玛修颤抖着。
四瓶酒全部都在九十度以上。
“来了来了,这边是童谣和诺尔拉的礼物哦。”童谣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递给了冲田总司一本书。
“这个是......”冲田总司有些惊讶的接过了书,翻开来,扉页正是诺尔拉和童谣充满童趣的签名。
“是经过诺尔拉改编的童话故事集哦,童谣也有帮忙校验。”
“谢谢你,童谣,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冲田小姐笑眯眯的摸了摸童谣的脑袋。
“我们家几位的礼物都在我这里了。”梓鹃凑了过来,嘿嘿一笑,“他们的不说,我送的东西绝对实用哦?”
“看!超大型武器架!”梓鹃非常自豪的介绍着自己的礼物。
其他所有人:?
“你们看看那边。”梓鹃指了指房间的角落。
圆桌骑士和新选组送的各种刀啊剑啊,都堆在那边呢。
“实在是太感谢了。”冲田总司瞬间就理解了梓鹃的良苦用心,抓住了梓鹃的手晃了晃。
“然后呢,这是我大哥送的玉坠,这是我二哥送的大铍,这是我三哥送的角弓......”梓鹃一边摇着头一边介绍着自己家几位送的东西,“哦,还有我嫂嫂送的这个。”
武器司空见惯了,都是舞刀弄枪的人,项羽赠送的玉坠和虞美人送的东西还是比较少见的。
“和我嫂嫂的名字一样,是虞美人花哦。”
“啊,谢谢......”冲田小姐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花盆。
“哦对了,我们家有个憨憨送的长戈,和我二哥送的铍放一块呢。”
“好的......”冲田小姐的脸再次灰暗了下去。
“那个,那个,还有......还有我们这边的。”房间的角落,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声音的主人,名为埃列什基伽勒。
她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个场合。
“这个是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送的50eqp,说是要和白天送的另外50e凑个整数什么的。”
“然后这边,是安那努和恩奇都托我送来的。”
艾蕾的手中,托着一个鲜花的手镯,但看上去......却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是他们的祝福,自然的祝福。”艾蕾郑重其事的说到。
......
小聚结束,左村微醺之际,想起了劳伦斯好想和自己说过什么。
栞奈那孩子,有心事来着?
去看看吧。
......
栞奈闻了一口酒晕倒之后,就被送了回来,现在已经醒了。
“唉......左村先生和冲田小姐结婚了啊......”
她一脸惆怅,想哭,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哭。
这两情相悦,多是一件美事。
甚至栞奈混进去当个巫女看上去也不算多余。
“呜。”
啪啪!
拍了拍自己的脸,栞奈强行打起了自己的精神。
栞奈,振作起来!
不是早就放弃这个念想了吗!
冲田小姐能和左村先生在一起,这不就是自己生前想见到的吗!
自己应该开心才是啊!
应该开心!
开心!
好开心啊!
开心......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左村先生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还是没蚌住,嗷嗷大哭了起来。
高兴是发自真心的,这不假。
但伤心......也不假啊!
我的左村先生就这么没了,一点希望都没了......
栞奈抬起婆娑的眼,揉了揉,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床底翻找了起来。
不多时,栞奈便找出了一个盒子。
沉默片刻,栞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打开了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白无垢。
这一套,确确实实是栞奈的型号了,因为这就是栞奈给自己做的。
“唉,永远也没机会穿了。”看着这令人悲伤的衣服,栞奈感觉自己又快绷不住了。
咔嚓——
“栞奈,你在吗?我听说你——”
按照以往来说,左村绝对会先敲门再进来,但是今天因为高兴,左村多喝了一点酒,喝的微醺,下意识的开门就进来了,看到的恰好是......
左村的酒被吓醒了。
“左,左村先生!?”栞奈懵了。
她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件“永远也不会穿”的白无垢。
“栞栞栞奈——你,你谈对象了?”左村一脸惊恐和高兴混合起来的复杂表情。
“唉?唉???”栞奈被左村说的话弄得有点懵,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白无垢,瞬间意识到了。
“栞奈,你看上谁了?快跟左村先生说,看上谁了!”左村的手已经放在了鹤翮的刀柄上,一脸感动,“我现在就把他绑回来!”
闺女终于谈恋爱了,虽然说现在是死后......
“不——是——啊——”栞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烈悲鸣。
看上去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