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易辰也不得不承认,古兹曼这家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古兹曼昨天在光辉大厅中耍弄诡计,趁机将纳尔逊等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削去权力,估计就有这种考虑吧!
阴险的做法,古兹曼想利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故意给萨克人部落后来酋长的挑战者,制造上位的难度。
“fuck,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古兹曼这家伙不讲武德,做起了缩头乌龟,不理睬我的公开挑战。
要想武力驱逐古兹曼,我又不具备很好的基础条件。
现在,古兹曼似乎还要拿普陀梅尔来威胁我。
他妈的,谁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脱离此时此刻的困境呀?”
易辰想到这时候自己的种种不利局面,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起来,他还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展露给外人看,以免影响角斗场中十多万萨克人对自己的观感。
焦躁不已的易辰,目光在角斗场中各处环顾,想要寻找脱困的时机,最后视线落到了纳尔逊长老所在的看台上。
易辰一看之下,大为惊诧。
就见老的走路都不太稳当的纳尔逊长老,在瓦希德拿督的和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的搀扶下,也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同样走到了角斗场垂直台阶顶部的最边缘。
易辰有些忐忑不安,心中暗想:
“fuck,难道纳尔逊、瓦希德拿督和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他们因为昨天在光辉大厅中的那些事情,完全屈服于古兹曼了,要为古兹曼站台吗?”
易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纳尔逊等人这时候跳出来横插一杠子,也质疑起易辰的身份来,进而否则易辰公开挑战古兹曼的合理性,对易辰来说,绝对是不利局面。
易辰悄悄低声问旁边的塔卡斯:
“塔卡斯酋长,纳尔逊、瓦希德拿督等人不会是现在站在了古兹曼一边,他们要站出来支持古兹曼吧?”
塔卡斯的身体很弱,在索拉的搀扶下才能站稳,他一边听着易辰的问话,一边顺着易辰的目光朝纳尔逊等人的方向望去。
“撒...撒加托,不...不用担心,你现在受到了现场十多万萨克人的公开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塔卡斯从易辰神色和呼吸节奏,感受到了易辰此刻心绪不宁,出言安抚了一句,才继续道:
“根据我对纳尔逊长老的了解,他为人圆滑,同时也不失狡诈。
如果现在古兹曼是一般的酋长的话,纳尔逊长老是有可能站队古兹曼一方,但是古兹曼太过霸道专断了,将纳尔逊等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全削去了权力,这就断绝了纳尔逊长老站队古兹曼的可能性。
呵呵,因为纳尔逊长老其实也很看重权力,他这种人是无法忍受自己被完全排除在萨克人部落的权力层之外的......”
易辰听到塔卡斯的分析,内心的不安消退了些。
索拉也小声说了一句:
“撒加托,瓦希德拿督看着方正守规矩,我觉得他应该也不会同古兹曼这样公然破坏萨克人部落的传统和行为方式的人同流合污。”
易辰点点头,索拉分析的这一点,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时候,瓦希德一边扶着纳尔逊走路,一边低声问道:
“纳尔逊长老,古兹曼酋长这是奥干嘛,他为何强行将普陀梅尔公主推出来?”
纳尔逊人老了,腿脚有些不便利啦,他一双老眼中却精芒闪烁,用略带嘲弄地语气道:
“嘿嘿,古兹曼这人表面粗犷,其实内心精于算计,原来的时候,我们一众老家伙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才被他给蒙骗了过去。
现在吗,你看看角斗场中,全是支持撒加托的萨克人,靠着一般的方式或者计谋,没人可以翻盘了,就算是古兹曼也不行。
因此,非常之时必须行非常之事,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古兹曼定是想要拿约茹帝国的普陀梅尔公主做文章,来讨好角斗场中十多万萨克人,拖延一下时间。”
纳尔逊说道这里,为了喘口气,就暂停了一下。
瓦希德已经对古兹曼失望至极,他毫不客气地评论道:
“拖延时间?
古兹曼酋长就算是能够拖延一段时间也没用,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不可能再次支持古兹曼酋长了!
这样不但无效,而且会带来巨大的内部冲突风险,对我们整个萨克人部落没有任何好处。
古兹曼酋长太过贪恋权力,为了大家都好,古兹曼酋长应该马上接受撒加托的公开挑战。”
纳尔逊气顺了,轻笑了一声,继续说:
“呵呵,瓦希德呀,为了大家都好的事情,对古兹曼来说,可一点都不好,他自然不愿意接受撒加托的公开挑战啦!
古兹曼拖延时间当然有用,而且古兹曼也没想过再获得十多万萨克人的支持。
大家现在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韦尔夫正统率着五千名全副武装的萨克人战士在角斗场之外哪。
现在既然是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事,古兹曼自然会铤而走险,采取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措来。
我断定古兹曼必会派人去通知韦尔夫,令韦尔夫统率五千名全副武装的萨克人战士来角斗场中为自己撑腰。
这才是古兹曼拖延时间的真正目的呀!
唉,没想到古兹曼竟然这样丧心病狂,硬要赖在酋长的位置上不下来。
还好,古兹曼登上酋长之位不久,人望没能达到巅峰,否则,我们萨克人部落要经历一场血腥风雨喽!
瓦希德,快,快点,你快点朝现场的所有人宣布,我这个萨克人部落的首席长老,要对大家讲解一些事情!”
纳尔逊不亏为做过萨克人部落酋长的人,他通过对古兹曼行为的分析,判断出了古兹曼的真实目的。
不久前。
角斗场中还很安静,少部分人正小声地议论纷纷,大部分人则把目光聚焦在了易辰和古兹曼的身上,他们两人才是今天争夺萨克人部落酋长的核心。
角斗场观众席一座看台上,老奸巨猾的纳尔逊正在关注着现场的一切。
纳尔逊看到了易辰焦急又没有办法的窘境,心中大为满意,这样等纳尔逊和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出面的时候,才能让易辰意识到他们的重大作用。
瓦希德可没有纳尔逊这样的耐心,他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询问纳尔逊时机到了吗,都被纳尔逊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理由都是同一句话,那就是‘再等等’。
本来,纳尔逊还想继续观望一段时间,但当纳尔逊远远地望见了,古兹曼正把普陀梅尔推到角斗场垂直台阶顶部最边缘,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纳尔逊意识到不能继续观望了,否则,就算他和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出面事情也会脱离控制。
于是,纳尔逊对身旁的瓦希德说道:
“瓦希德,麻烦你一下,扶我起来吧!”
同时,纳尔逊对着同一看台上的其他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招呼:
“好啦,老伙计们,该咱们出场啦!”
这才有了易辰看到的纳尔逊、瓦希德和一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走到角斗场垂直台阶顶部边缘的一幕。
纳尔逊站在角斗场垂直台阶顶部边缘,对着整个角斗场拿眼扫了一遍,他发现几乎所有的萨克人都在把目光投向易辰和古兹曼那边,没有人关注自己这里。
见此情景,纳尔逊不但没有生气和失落,反而有些得意和自傲,暗想:
“哈哈,大家现在估计都快忘记了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团吧!大家都不记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团在有人朝现任酋长发出公开挑战的时候,可以接收萨克人部落现任酋长的权力吧!不过没关系,这样更好,否则怎么能够显示我们萨克人部落长老团的重要性呢......”
角斗场中,在众人都在茫然无措,低声议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角斗场中响起。
“萨克人部落的族人们,我是你们的拿督瓦希德。现在大家正在迷茫、纠结、左右为难等等,这些我都能理解,我自己也同你们一样,有类似的感受。但是,我们不要怕,不用气馁,不用在继续烦恼,因为我们还有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团,为我们指点迷津。现在,有请我们萨克人部落长老团的首席长老纳尔逊,为我们讲话。”
瓦希德的话一下子吸引了角斗场中所有萨克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停止了议论,将目光投向了瓦希德那一边。
随即,整个角斗场之中,变得寂静无声。
纳尔逊尽量挺直了腰杆,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些。
“咳!”
“咳咳!”
“咳咳咳!”
“......”
纳尔逊的这一连串的咳嗽声,在寂静无声的角斗场之中,显得非常突兀,很多萨克人纷纷把目光又转到了纳尔逊身上。
大家发现,纳尔逊正带着几十名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在瓦希德的陪同下,站在了角斗场垂直台阶顶部最边缘一处地方,正在准备讲话。
不过,也有一些年轻的萨克人对此表示不满,觉得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团都是一堆老家伙了,面对目前的局面,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纳尔逊很满意有些人脸上露出的不满表情,他们现在越不满意,等一会儿之后,便越对萨克人部落的长老团越印象深刻。
这些不满意的人里面,就包括了古兹曼。
古兹曼一边推搡着普陀梅尔,一边恶狠狠地瞪向纳尔逊,他是在警告纳尔逊。
这时候,纳尔逊对古兹曼的警告视而不见。
如今,纳尔逊这只老狐狸,已经化身成了一头苍狼,开始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
纳尔逊要让易辰、让古兹曼、让角斗场中的十多万萨克人都看看,他纳尔逊和纳尔逊身后的萨克人部落长老团,可不是温顺的小猫咪任由人在他们身上撸来撸去,他们乃是一群强大的苍狼有着无比凌厉的攻击力。
“我,纳尔逊,萨克人部落长老团的首席长老,相信很多年老的萨克人对我还有些印象,年轻的萨克人可能不怎么认识我。
不过没关系,今天,此刻,大家就算是认识我了。
在塔卡斯酋长之前,我有幸担任了萨克人部落二十年的酋长。
后来,塔卡斯酋长成长起来了,变为了萨克人部落中最勇敢和最强大的勇士。
于是,按照萨克人部落自古以来的传统和行为方式,塔卡斯酋长公开挑战了我这位老酋长。
结果你们当然应该猜到了,塔卡斯酋长胜利了,成为了萨克人部落的新任酋长,一干就是三十五年。
接着,古兹曼酋长成长起来了,朝塔卡斯酋长发出公开挑战,担任了萨克人部落现任酋长。
我在这里回顾我们萨克人部落的历史,就是要说明一件事情,萨克人部落有自己的传统和行为方式,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这种传统和行为方式。
谁要是违背了,谁就是同整个萨克人部落为敌。
当然,这也包括萨克人部落的酋长在内。
因此,古兹曼酋长,我纳尔逊以萨克人部落长老团的首席长老身份,要求你马上接受撒加托的公开挑战!”
纳尔逊的最后一句话,特意提高了音量,朝着古兹曼那一边大喊。
角斗场之中,本来就很安静,纳尔逊的这一声大喊,古兹曼一定听得到。
不过,古兹曼对于纳尔逊的大喊,根本不予理会,他继续一边推搡普陀梅尔,一边酝酿自己的计划,要拿普陀梅尔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只不过,因为纳尔逊的这一通讲话效果太过明显,很多年老的萨克人对着古兹曼开始公然指指点点起来,这让古兹曼认为,他现在便提普陀梅尔的事情可能适得其反,不如再等一等,反正可以继续拖延时间。
易辰大大松了一口气,纳尔逊现在的行为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感激地朝纳尔逊的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