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悉数拿住,现场的局势终于安定下来。
元锦儿这才大着胆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着满地哀嚎的伤者,还有几个重伤垂死的家丁护院,被如此残酷的场景给吓住了,连忙抱住旁边刚刚收剑…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的聂云竹。
李牧安抚了两人几句,来到秦嗣源面前:“秦老,没事儿吧!”
秦嗣源摇头叹息道:“无事,今天还要多谢立恒你。”
说着又有些感慨道:“早就听你说你会武功,本以为只是说说,没想到身手如此利害,多亏你和云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牧道:“秦老我和客气什么,应该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可有头绪?”
秦嗣源看了看那些被抓的刺客,皱了皱眉头,半晌才神色复杂的笑了笑:“老夫隐居江宁多年,已经许久没遇到这样的事了。看这些人的装束口音,怕是辽人。”
“辽人…”李牧道:“这些时日听到不少关于秦老的传闻,秦老隐居将近多年,辽人早不刺杀,晚不刺杀,这时候刺杀,难道也听到了那些传闻不成。”
秦嗣源苦笑一声,这些天街上到处都传当年他主持签订黑水之盟,就是给辽国设的套,不但腐化辽国上层,还拨辽国与金国之间的关系,这件事要传到辽国,有人气愤之余派人刺杀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牧和秦嗣源闲聊几句,很快官府的人便到了,一队兵丁接管了现场,紧随其后,得到消息的驸马府的人也赶来了,领头的是康贤的心腹陆阿贵。
陆阿贵带领护卫很快接管了几名刺客,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不少东西,其中便有通商文牒。
“辽国人。”陆阿贵将那文碟拿出来看了看,脸色凝重道:“秦公都已隐居七年,这些辽国人竟然敢来刺杀,真该死…”说着便带人去审讯。
……
李牧看着现场的局势已经彻底平了,元锦儿和聂云竹即使也适应不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和秦老说了一声,这才带着两人告辞。
傍晚,李牧便接到消息,事情总算摸清楚了,刺杀秦嗣源一事,和辽国朝廷没有任何关系,这也很正常。
为了阻止武国和金国联合,目前辽国正在缓和和武国的关系,怎么可能派人刺杀秦嗣源。何况,这五名刺客仅此的过程相当随意,不像有严密的组织,和深思熟虑的安排。
经过审讯,以及结合从这些人身上搜出来的一些东西,大便推测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这五人确实是辽国人,为首的那名贵公子是辽国的一名贵族,哪里都有愤青,这段时间这名贵公子带了厉害的家将,以通商的名义来到武国,到处游山玩水,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有一日,关于秦嗣源的谣言流传开来,传的到处都是,这名贵公子自然也听说了,想想辽国如今的惨状,这一切有可能是这名叫秦嗣源的人造成的,顿时热血上头,对于一名愤青来说,这还得了,当即拍案而起,誓要杀了这名老贼。
说做就做,便带领几名手下来到江宁,决定刺杀秦嗣源。
于是,这场糊里糊涂的刺杀便开始了。
这天晚上,修炼了几个回合的天地阴阳大乐赋,苏檀儿长发散开,趴在李牧胸口:“今天听说相公遇到刺客了,危险吗?”
李牧道:“我的武功你清楚,几个刺客而已,怎么会有危险。”
苏檀儿道:“那你以后也要小心些,别什么危险的事都往上凑。”
李牧道:“好,放心吧娘子,真遇到搞不定的,我也不会乱管闲事。”
苏檀儿“嗯”了一声,似乎终于安心了一些。
过了片刻,苏檀儿再次开口道:“过些时日便是清明了,我陪相公回去一趟吧,把老宅也打扫一下。”
李牧点点头道:“好,听娘子的。”
……
次日,李牧无事闲逛,经过秦府附近,本想过去看一看,下两盘棋,拐个弯才看到,秦府门口已是车水马龙,车马轿停了不少。
秦嗣源隐居江宁这些年,少有人拜访,前段时间谣言的事情传出,拜访的人多了一些。昨日又经历刺杀,甚至涉及辽人,到了今天,各路人物便一齐涌了过来。
李牧打量了几眼,如此热闹的场合,他是懒得参与的,转身便要离开。
秦嗣源的小妾芸娘恰好从附近经过,见李牧要走,连忙迎了过来。
“立恒怎么不进去…”
李牧点头道:“今日秦老客多,我便不过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芸娘道:“公子说哪里话,公子昨日救了老爷性命,对秦家阖府上下都是大恩,若是就这样走了,怕是老爷夫人知道了,都得责怪妾身了呢。”
芸娘说着,微微敛去了笑容,突然道:“昨日情况凶险,公子仗义出手,老爷子才能转危为安,请公子受芸娘一拜。”
说着,她与身后的丫鬟屈下身去,郑重地行了一礼。
李牧无奈,只能受了这一礼,这时也不好回去,只得随着芸娘进了秦府。
此时,秦家果然有许多客人,有官员,有儒生,还有不少士子。
李牧进来,认识他的人不少,也有人听说他昨天救了秦嗣源,纷纷过来打招呼。李牧虽不热衷于应酬,应付这种场合也是手到擒来,不卑不亢的说几句,云淡风轻的谈笑一番,一切都驾轻就熟,自然而然。
客气过后,来到厅堂,大家品着茶,开始东拉西扯,聊聊辽国刺客,聊聊辽国,不免又聊到秦嗣源的身上。
猜测黑水之盟,针对辽国的布局,是不是真的,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又是一番头脑的。
李牧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
出了秦府,来到秦淮河畔,如今已是二月中旬,春色渐浓,河岸两旁冒出丝丝翠绿。
李牧漫步行了一会儿,找了一家酒楼坐下,一边吃喝,一边欣赏和秦淮河的景色。
这时,附近桌上的几名士子吃喝一阵,开始说些风流韵事,一名士子忽然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京城的花魁师师姑娘,听说来咱们江宁了,据说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此奇女子,你们说咱们几个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一人道:“我也听人说了,这师师姑娘在京城便极富盛名,多少人求一面而不得。据说此次师师姑娘来咱们江宁,只是会友,不是熟人,怕是难得一见。”
又一人道:“说的也是,怕是要见外人,也只是见到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吧!
先前那一人道:“那可不一定,似曹冠、柳青狄这些才子,总能见上一见的。”
说着又向一人拱手道:“籍昌兄家学渊源,族叔又在府衙为官,说不得也是能见到的,我们俩可是没这个福气了。”
“就是不知,这李师师被誉为京师第一花魁,是名副其实,还是吹捧出来的。与我江宁的绮兰、骆渺渺等人相比如何…”
另一人接道:“我有朋友曾在东京见过李师师,惊艳不已,绮兰等人,怕是有所不及的。”
“而且,你们想过没有,如今的江宁城,谁能比得过李师师。花魁绮兰,虽然身段、样貌、才华都极好,但都知道她是濮阳家花钱捧出来的:骆渺渺绚丽有余,却不够大气;还有那冯小静,被称为空谷幽兰,自从两年前被五武烈军的指挥使程勇逼得差点跳楼后,也心灰意冷;便是那活泼清纯的元锦儿,听说也已从良。”
“如今整个江宁,怕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根本比不过。”
一名士子忽然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那李师师刻意挑了这时间过来,口头上说只是访友,实际上,却行挑衅之实呢?一举压过咱们整个江宁。”
“若真是如此,我等江宁士人可得齐心,不能让她得趁了。”
……
这种离奇的观点,却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几分认同,纷纷讨论起来,听到李牧颇为好笑。
如此又过了几日,清明越来越近,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春日的冷雨将这世界洗得明净清澈,发芽的草木、含苞的花蕾,一切都是那么鲜活,那么丰富多彩。
毕竟这个时代,清明算是个大日子,需要祭祖,特别是对大家族来说,极为重视,有的提前十几天便开始准备。
苏家也是一样的,开始筹备清明节,整个府上顿时热闹了不少。
李牧到一如既往的清闲,入赘之人若不改姓氏,则入不得祠堂,连祭祖都不用参与,对他来说挺好的。
只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不入祠堂便意味着不被重视,但谁又敢忽视李牧,据小婵说苏家几位族老商量要不要找个办法,让李牧能够参加祭祖里,最后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毕竟族规在那里,大家苦恼不已,李牧不说话,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时间晃晃悠悠,清明到了,李牧带着小婵,一路返回老宅。至于苏檀儿,还要参与祭祖,只能晚些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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