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第一卷逆天改命刘玄德一百六十二推荐卢植做冀州刺史?古文学派当然很高兴。
得知卢植率先战胜黄巾军的消息之后,大家都很开心,袁隗立刻在会议上建议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努把力,争取借着这一次战功,把卢植推上三公之位,并且争取让他录尚书事。
而且袁隗进一步建议最好的选择并不是让卢植接任张温那个倒霉蛋的司空之位,而是让卢植挤掉杨赐,成为太尉的同时,把杨赐赶下台,狠狠的打击今文学派的嚣张气焰,争取全面掌控尚书台。
“今文学派虽然底蕴深厚,但是一旦失去了录尚书事的权力,一旦尚书台为吾辈所掌控,今文学派的日子就别想好过,此番子干大胜黄巾贼,正是一举登位三公之时,诸君,何不奋起?”
袁隗的建议得到了荀爽的大力支持。
作为从今文学派那边跳反而来的两大家族的领袖,袁隗和荀爽比某些古文经师还要希望古文学派能彻底压垮今文学派,他们所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他们的退路并不宽敞。
他们坚信古文学派终将取代僵化老朽的今文学派,坚信这一日的到来不会太远,他们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比如家族当中的某些分支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已经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但是,那又如何呢?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虽然会有些波折,但是古文学派覆盖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士人群体,这种情况下,今文学派拿什么和他们斗?
没有外力的介入的话,就以当前古文学派旺盛的战斗力来看,彻底压垮今文学派就在十年之间!
所以古文学派必须要奋起,不能辜负了这好不容易等到的“天下大势”。
他们必须要全军出击!
而今文学派那边显然也是嗅到了风险的味道。
之前一波操作没能给卢植带去什么打击,反而进一步促使卢植加速,导致北部战区是最早获得胜利的战区。
这下好了,卢植允文允武,出将入相就是下一步基本操作,这次机会不可能被古文学派放过。
朱儁和皇甫嵩怎么就那么废物?
冀州黄巾军怎么就那么废物?
就不能支棱起来吗?
就不能狠狠的给卢植迎头痛击,给他打一个全军覆没吗?
现在古文学派蠢蠢欲动,听闻他们正在打算推动卢植正式登上三公之位,且剑指太尉,目标就是把自己赶下这个位置,顺便夺取自己的录尚书事之权,好让今文学派失去顶层政治职权。
这是今文学派绝对不能接受的局面,杨赐就算死都不愿意失去这个录尚书事的太尉之位,他必须要反击。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用什么办法去对付卢植。
那几日,他愁的连最喜欢吃的清蒸黄河鱼都吃不下去了。
关键时刻,还是杨彪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杨彪上朝的时候,听说卢植已经上表给朝廷,对冀州战后事宜进行了一些建议,得到了天子的认可。
天子正打算选拔一个优秀的官僚去冀州担任刺史,负责冀州的战后治理工作,尽快恢复冀州的生产,避免今年冀州出现大规模普遍性的饥荒问题。
由此,杨彪进一步想到了卢植曾经在九江郡和庐江郡做过太守,平定过两次叛乱,并且也恢复了当地的正常生产,属于镇压、恢复生产一条龙选手,经验丰富,实属当朝第一人。
于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阻止古文学派推动卢植升任三公的办法。
“推荐卢植做冀州刺史?”
杨赐靠在软垫上,看着面色严肃的杨彪,面露犹豫之色:“这能行吗?虽然只要有诏令,他便是冀州长官,但是毕竟只是六百石,以他立功甚大的如今,古文学派必然全力反对,朝廷也不太会支持这一点。”
杨彪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更进一步,由父亲出面,上表保举卢植出任冀州牧!”
杨赐稍微愣了愣,随后皱紧眉头,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州刺史原本只是六百石监察官员,没有军政职能,但是西汉中后期开始,州刺史已经朝着地方军政长官的方向发展。
到了东汉,州刺史的地位职权进一步扩大,东汉时期的诏书常云【刺史、二千石】,又常有派刺史领兵作战之事,刺史奏闻之事不必经三公委派掾吏按验,郡守、县令对之颇为忌惮,甚至有因畏刺史而解印弃官的事情发生。
虽然州刺史在名义上依然不是一州军政长官,与郡太守、县令没有上下级关系,但是郡太守、县令要是和州刺史产生冲突,按照正常程序,往往会处在不利的局面上。
而当州刺史成为州牧之后,局面就会发生根本性转变,因为州牧也是二千石官员,且是名副其实的军政长官,太守的上级,还能掌兵,讨伐叛乱,封疆大吏莫过于此。
当前,大汉是没有州牧的,因为州牧职权太重,朝廷也不会轻易设立州牧,以防州牧手握大权尾大不掉,过去就算是有,也是出事的时候设立,事毕即撤,不给州牧扎根地方的机会。
可以说州牧是一个非常要害的职位。
有雄心壮志的可以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
有贪腐之心的可以在这里捞油水捞个痛快。
单纯只是想让那些桀骜不驯的郡太守俯首的,也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而且这样的职位一旦完美完成任务、度过了任期,回到中央以后必然会进入顶层圈子里,成为三公九卿当中的某个实权职位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扭转。
所以这样做,在杨赐看来有点类似于饮鸩止渴,就算成功,也不过是延后了卢植成为三公的时间,反而还增加了卢植登位三公的正当性。
在杨赐看来,立下这个功劳之后,卢植成为三公已经时机成熟,属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的阻挡,意义并不大。
但是杨彪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眼下就让卢植乘着大胜之威登位三公,对于父亲来说,就算他只是司空,难道是好事吗?父亲已经做好了同时面对两个古文学派三公的准备了吗?我私下为父亲感到十分担忧啊!”
杨赐闭口不言。
杨彪继续劝说。
“只要不让卢植回雒阳担任三公,哪怕只是暂时维持当前的局面,我们都还有喘息之机,可以稍作调整,运作一番,可要让卢植现在就成功返回雒阳升任三公,咱们的根基可要被动摇了啊。
当前,《左氏春秋》已经取代了《公羊春秋》,下一步,古文学派必然会全力以赴推动《周官礼》取代《仪礼》,若真让他们两个三公上位,联手推动此事,父亲,真的可以吗?”
杨彪越说,杨赐的面色越加严峻。
他知道杨彪所说的,并非是危言耸听,必然是古文学派下一步的政治目标。
一旦让他们成功,今文学派将立刻陷入脑死亡的境地,无力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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