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进院中,忽然花厅中那仿佛睡着的勐虎,竟突然跃起,一声大吼,响彻天地,满院树叶萧萧而落。只见满厅灯火摇动,那勐虎已待扑起。
这时黄幔后突然传来一阵柔媚的语声,轻轻道:“小猫,坐下来,莫要学看家狗的恶模样吓坏了客人。”那勐虎竟真的乖乖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仿佛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小猫一般。
黄幔后又伸出一只晶莹如玉、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虎背,又笑道:“诸位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呢?”
周止若带头进入花厅,向言、萧咪咪和顾人玉也跟着进去。向言皱着眉头看了看左边,有三个人躲在左边窗户下,心道:“有埋伏,这人果然不安好心。不过有师姐在这里,有多少埋伏都不怕。”
柔媚的声音又笑道:“哦!萧丫头也来了?”萧咪咪脸色苍白,颤声道:“萧咪咪见过前辈。”
萧咪咪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打颤,若不是周止若也在这里,只怕她就转身逃跑了。
柔媚的声音笑道:“前辈?我很老吗?”萧咪咪被吓得厉害,忙道:“不老,不老,前辈您正芳华正茂……”黄幔后笑道:“那你为什么喊我前辈?”萧咪咪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周止若抱拳一揖,道:“在下周止若,请问夫人芳名。”黄幔后道:“贱妾姓白。”周止若道:“原来是白夫人。”白夫人道:“不敢,周姑娘请坐,诸位都请坐。”周止若真的坐了下来,道:“多谢夫人。”向言、萧咪咪和顾人玉也各找地方坐了下来。白夫人又笑道:“诸位远道而来,贱妾竟然不能出来一尽地主之谊,望诸位恕罪。”周止若道:“无妨,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有一位同伴,在这附近失去了踪迹,如果夫人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同伴,我们感激不尽。”
白夫人道:“周姑娘说的同伴,是不是两广武林盟主秦剑?”顾人玉霍然起身,急道:“不错,就是他,他在哪里?”
白夫人道:“秦盟主是前天到我这里的,当时我这里正好有两个客人。那秦盟主鬼鬼祟祟的,又不像诸位这么懂礼貌,便和我那两个客人起了冲突。唉,秦盟主名气虽大,却偏偏不是我那两个客人的对手。”
顾人玉忙道:“秦盟主已经遭了别人的毒手了吗?”白夫人道:“秦盟主被我那两个客人带走了,你们若真的要找他,我可以带你们去。”周止若道:“多谢夫人。”白二人竟又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我被人关在这里,动也不能动,又怎么能带你们去找人呢?”
向言一征,看着那在纤手抚摸之下,宛如家猫的老虎,实在不明白白夫人所说的话的意思。周止若也讷讷的道:“夫人既然是此间的主人,老虎也是夫人所养,还有谁能把夫人关在这里?”白夫人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们掀开这帘子就明白了。”
顾人玉起身,一把将那帘子掀了开来。向言一见帘后,顿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花厅前面一半,陈设精雅,堂皇富丽,但被黄幔隔开的后面一半,却什么陈设也没有,满地都是稻草,只有在角落里放只水槽——跟猪窝、马厩一般。更让人吃惊的是,有一华衣美妇,脖子上系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深深钉入墙里。
白夫人容貌秀丽,不在李莫愁、李青萝之下。虽然萧咪咪说白夫人是“十二星相”里的人,也曾说过“十二星相”是如何的作恶多端,但向言看着白夫人绝美的容颜,听说白夫人柔媚的声音,心中还是升不起对白夫人的恶感。倒是看了白夫人的惨状,心中一阵不舒服。
白夫人看了四人一眼,凄然一笑,道:“你们现在总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带你们去了吧!”周止若叹了口气,问道:“是谁把夫人关起来的?”白夫人垂下了头,一字字道:“我的丈夫。”
周止若皱眉问道:“是夫人的丈夫将夫人锁起来的?”白夫人凄然道:“不错,我的丈夫是天下最会吃醋、最不讲理的男人,他总是认为只要他一走,我就会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因此每次他出门,就把我锁起来。”四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白夫人又道:“你们看我的衣服打扮都还不错,又有些奇怪,是么?”她长叹着又接着道:“若有别的男人看了我一眼,他就要将那人杀死。周姑娘和萧丫头也就罢了,旁边的那两位小哥,不管你们救不救我,他都不会放过你们。”周止若一笑,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有求于夫人,就由我们来救出夫人吧!”
周止若抽出长剑,运劲于剑上,朝白夫人脖子上的铁链一划,铁链顿时被切为两截,摔落在地上,说道:“好了,夫人,我已经把你脖子上的铁链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