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你不配做蜀国皇城的城隍。”千手圣佛爆喝道。
“颠倒黑白,狂妄自大,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审判我?”秦尧晒笑道。
千手圣佛:“……”
自从打服了上任城隍后,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硬气的对手了,愤怒与兴奋混杂在一起,令他在沉默间展露出一抹诡笑。
“接下来,你就会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审判你了。”
说罢,他背对众神佛挥了挥手:“镇压他,看他跪在我面前时,还能不能这么张狂。”
秦尧呵呵一笑,抬手间,虚空中的四道门户顿时发出铮铮剑鸣,一股令人如芒在背的森寒剑意疯狂涌动,由此制造出阵阵冷幽寒风。
众神佛站在千手圣佛身后,却是丝毫不惊,各自御使出法宝,诸多刀枪棍棒,宝瓶玉印带着仙光飞出,聚合在一起,犹如一条彩色洪流般冲向城隍庙内。
“轰,轰,轰……”
这些法宝凶猛地砸在四门间的间隙处,却被连接四门的结界光膜挡住。
随着法宝循环往复的攻击,只见声光电十分绚烂,但也只有声光电绚烂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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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旋转着的四门了,就是连接四门的结界光膜都没有丝毫变化。
众神佛诧异不已,纷纷认真起来,由试探性的攻击转变为全力攻击,甚至是超负荷攻击,可结果是,除了声光电更加强烈之外,并未出现任何变化。
“千手圣佛,你自己来吧,这些散兵游勇就别派出来丢人现眼了。”
秦尧轻喝一声,体内法力全开,增持着诛仙剑阵,眉心处甚至缓缓浮现出一朵红莲,妖异而绝美。
千手圣佛面色凝重,终于知道对方行事为何如此嚣张跋扈了。
所有的徐徐图之,乃至布局算计,都是建立在实力不够强的情况下。
有碾压级别的实力,又岂会虚与委蛇?
“都退下吧。”沉默片刻后,千手圣佛平静说道。
众神佛再也没有了出发时的那股锐气,低头垂目,掐手结印,默默收回四剑门附近的法宝。
千手圣佛凝视向秦尧,道:“阁下有如此实力,要么师门不凡,要么自身不凡,这两项总有一项名震天界,不知阁下是哪一种?”
“你废话太多了。”秦尧彻底没了耐心,心念一动,四剑门内突然喷吐出无数剑气,犹如无数流光,浩浩荡荡的冲向对方。
千手圣佛双手合十,头顶突然飞出一颗乳白色的佛骨舍利。舍利温润莹白,释放着淡淡白光,挡在他们这些人前方。
“砰砰砰砰……”
无数剑气疯狂冲撞在舍利上面,纷纷爆开,直打的舍利不断颤动。
千手圣佛眸光闪动,念头飞转,面前逐渐实化出一根降魔杵,杵身之上符文遍布,绽放着白金色佛光,威势惊人。
下一刻,降魔杵带着风雷,急速冲出,在急行间越变越大,犹如一道惊天剑气,带着圣佛吟唱,打向一座剑门。
他看的很清楚,攻击剑门间的结界光幕是没用的,剑门不坏,这法阵就破不了。
剑门内,十仙同时出手,不过不是打向降魔杵,而是用自身法力为剑门加持。
剑门铮铮作响,无数剑气如流光般游走,像是猛兽张开嘴巴,等待着猎物上门。
降魔杵很快来到剑门前,随即便被牛毛般的剑气包围了。
无数剑气急速切割着这件佛宝,令佛宝光芒消散,甚至切断了它与千手圣佛之间的联系。
于是当降魔杵撞击在剑门上时,只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便自空中落了下来。
秦尧缓缓抬手,握住这柄光芒黯淡的降魔杵,叹道:“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落你手里,糟践了。”
在全力一击的降魔杵失利后,千手圣佛本想化干戈为玉帛的。
但听到这句嘲讽后,他养尊处优惯了的高傲灵魂深受其辱,翻手间召唤出一柄近战用的白金色禅杖,一步步走向剑阵。
“圣佛……”众神佛担忧地唤道。
“蜀国神道,只能有一个魁首,这一战,在所难免。”千手圣佛回应了一句,随即义无反顾地穿过剑门,来到城隍庙内。
秦尧顷刻间炼化了手中降魔杵,微笑道:“我来教你,怎么正确使用降魔杵。”
话音未落,降魔杵便自他手中飞出,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随着他双手合十,一尊金身罗汉的法身在其身后凭空出现,将降魔杵接在手中。
千手圣佛脚步一顿,愕然道:“法相金身……你到底是佛是道?”
秦尧开口,后面的法相金身跟着说话,声音宛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佛本是道!”
千手圣佛面色微变,咬了咬牙,腾跃而起,手中禅杖带着一团白金色神光,重重砸向金身罗汉的头顶。
秦尧微微一笑,金身罗汉手中的降魔杵顿时变大了无数倍,随意一挥,便撞在了千手圣佛的禅杖上,将其打飞起来,重重跌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后,金云上的三十二尊神佛尽皆目瞪口呆,继而遍体生寒。
这哪里是来了个过江龙啊,分明是天界大佬下来镀金了。
难怪……
难怪啊!
“咳咳。”
城隍庙内,千手圣佛拄着禅杖爬了起来,看着前方仿佛不可战胜的巨大法相,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尧淡淡说道:“本城隍姓秦,单名一个尧字。”
千手圣佛遍寻记忆,也没想到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遂道:“你师承何人?”
“你调查户口来了?”秦尧冷笑一声,法相金身随即向千手圣佛追击而去。
千手圣佛大喝道:“且慢,我与你师门或许有些渊源。”
“你若认我做祖宗,这确实是有渊源。”
秦尧嗤笑一声,法身操控着降魔杵重重击落。
眼见这人如此蛮横无理,千手圣佛终究是发了狠,主动燃烧起体内佛血,借此换取强大力量。
而随着佛血的不断燃烧,他肌体上逐渐绽放出圣洁光辉,身躯在这光辉中不断变大,刹那间便与秦尧的法相金身一般无二。
“死!”
千手圣佛大喝一声,挥舞着禅杖打向金身,一时间风雷声大作,佛光澎湃。
“轰!”
禅杖与降魔杵瞬间交击在一起,一时间平分秋色,继而便展开了一轮疯狂对轰,无数次法宝硬撼。
只是千手圣佛看似勇猛,心里的绝望却越来越浓!
因为他能确定,自己已经动用全力,甚至是超负荷作战了,而对面的敌人肯定没有。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尊大神啊?
有这般实力,留在天庭做官不好吗,下来做什么城隍啊?
千手圣佛心态被搞崩了,越打越没劲,最终干脆飞退,与其拉开距离,大叫道:“我认输!”
急速来到他面前的法相金身也因此停下攻击,不过气势仍旧锁定着对方,随时可以再度暴起。
“认输可以。”
秦尧道:“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以及狂热信徒离开蜀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从此以后,蜀国神道只能有一个话事人,那就是我。不服气的,通通滚蛋。”
虽然话事人这词汇以前没有在蜀国出现过,但这三个字却不难理解,无论是千手圣佛也好,观看乃至暗中观看的那些人也罢,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意思。
“道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承认你是蜀国的神道之主,你让我留在蜀国继续做国师吧,我保证自此以后,不再和你作对,或许我们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千手圣佛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一脸诚恳地请求道。
秦尧摇摇头:“你现在是不甘心走,将来留下后,就会不甘心神权旁落,就会想方设法的整死我,重新获得权柄。
虽然我不怕你这么做,但不怕不代表就能接受。要么死,要么今天就离开,你自己选一个。”
千手圣佛:“……”
开玩笑,你说的这也不是选择题啊!
谁疯了会选择死呢?
“我走可以,但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师门究竟是哪个?”静默良久,千手圣佛询问说。
秦尧想了想,感觉说出师门对其也是一种威慑,省的这家伙被赶走后再想着卷土重来。
“我师承茅山,来这里是王母娘娘安排的。你如果觉得可以不在乎茅山,不在乎王母娘娘,我随时欢迎你卷土重来。不过,如果你来了后再输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千手圣佛:“……”
自己还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啊。
如果当初在宴会上,自己没有派人去请这位,而是先打听一下这位的背景,或许今日就不会灰溜溜的离开了。
只可惜,这会儿再醒悟,已经太迟了……
“道君,贫道的降魔杵,您是不是能还给我了?”未几,已老实的千手圣佛开口道。
秦尧摇头道:“你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去呢?快走,否则我就改主意了。”
千手圣佛:“……”
算了,就当是自己战败后的代价吧。
不管怎么说,能保住一条命就是好事儿了。
想到这里,他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紧接着便沉默退去。
在其走后,金云之上,三十二尊神佛面面相觑,随即同时飘落至城隍庙内,单膝跪地,共同高呼:“拜见城隍爷。”
秦尧目光扫视过这些神佛,询问道:“城隍庙六部官员何在?”
“城隍爷,我们在这里。”这时,牛头马面带领着下属们现身门外,高声喊道。
“止步。”眼看着他们就要进来,秦尧面无表情地说道。
二十四名神官同时停在门外,心情忐忑,作为他们中的话事人,牛头第一时间跪倒在地,谦卑地说道:“请大人吩咐。”
其余二十三名神官也纷纷跟着跪倒,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大人吩咐!”
秦尧收了法相金身以及战利品降魔杵,顺手还解除了诛仙剑阵,淡漠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便不再是城隍庙内的神官了。”
二十四名神官大惊,连忙叩首称冤。
他们觉得自己确实冤枉,又没做损害城隍庙的事情,更没有帮着千手圣佛与城隍为敌,为什么要解除他们的职务?
“冤枉?”
秦尧冷哼道:“工作时间,集体跑去给别人祝寿,这算不算擅离职守?说严重点,这就是玩忽职守。
在得知我已到任的情况下,为何无一人返回?上司都到了,你们却无动于衷,这算不算是藐视上司,无视法度?
在听闻那千手圣佛派人来传唤我去祝寿时,你们阻止过吗?若是没有,连最起码的忠诚都没有了。
最后,更是在尘埃落定时现身,就这,还觉得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二十四神被他骂的狗血淋头,无言以对。
“你们也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见众神低头不语,秦尧挥手说道。
二十四神羞愧难耐,随即纷纷化光离去。
“看戏没够吗?”秦尧再度望向三十二名神佛,询问道:“要不要我留你们吃顿饭?”
三十二神佛悻悻一笑,连忙拱手告辞,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城隍爷,那我呢?”在他们离开后,陈灵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也滚?”
“你滚了,谁替我跑腿办事儿?”秦尧反问道。
陈灵大喜,连忙跪地磕头:“多谢城隍爷,多谢城隍爷。”
秦尧摆了摆手,道:“给你三天时间,为我寻觅六部人选。我对家世相貌全无要求,实力方面也可以放宽,唯独是一点,必须心有仁善。”
陈灵强忍着心头狂喜,郑重说道:“是,城隍爷,下官保证完成任务!”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哪怕将来六部齐全后,他还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就凭六部是他举荐的,在日后的城隍庙乃至皇城内,他地位都低不了!
“去忙吧。”秦尧挥手道。
陈灵起身告退,于是偌大的城隍庙内,便只剩了秦尧与家人仆从。
“还是有实力好啊。”阿藜笑着说道:“唯有实力,才有自由。”
秦尧呵呵一笑:“夫人说得极是,此诚为至理名言。”
阿藜白了他一眼,随即向其他姐妹招呼道:“没事了,没事了,走,继续摸牌……”